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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夫人和二爷越来越不和。”凌青话里有话地说道,“眼下,府里好像分成两派,效忠夫人或者……效忠二爷。”</p>
“我也有同感!”许衡连连点头,“四爷是夫人的亲信,那些新招募的弟子也是夫人的忠实拥趸。七爷、八爷和我们屡遭排挤,八成是因为和二爷走的太近。”</p>
“二爷现在是‘府主’,他们究竟为什么不和?”廖川苦思不解,一脸忧愁,“二爷对夫人一直毕恭毕敬,夫人对二爷也没有什么不满,他们这是……”</p>
许衡毫不避讳地接话:“二爷和夫人有什么矛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这样斗下去,贤王府迟早散伙!”</p>
“你们说……”凌青心念一转,小心翼翼地问道,“府主的死会不会另有隐情?夫人和二爷会不会因此不和……”</p>
“嘘!”</p>
此言一出,许衡三人的脸色骤然一变。</p>
“休要乱说!如果让夫人和四爷知道我们又在乱嚼舌根,非将我们逐出府门不可。”</p>
“黑执扇……”话一出口,廖川忽觉失言,故而匆匆纠正,“我是说柳寻衣……眼下,他被关在地牢中,待五月初五‘锄奸大会’不知会有什么下场?”</p>
“管他作甚?”许衡气冲冲地抱怨道,“贤王府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拜他所赐。如果不是他害死府主,贤王府岂能轮到那些外人指手画脚?”</p>
“我上次去地牢清扫,听说清风盟主下令,每天喂他服下一颗武当秘制的慢性毒药,再抽打他十鞭。每隔两个时辰用盐水泼他一次,让他一直保持清醒,一直痛不欲生。如此一来,既能让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又能让他的精神和身体永远虚弱不堪,无法恢复。”廖海叹道,“柳寻衣每天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遭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虐待折磨。真真切切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这……”</p>
当廖海道出柳寻衣的悲惨处境后,其他人无不陷入沉默。就连刚刚对柳寻衣满腹牢骚的许衡,眼中亦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哀愁。</p>
凌青一脸惆怅,呢喃自语:“他每天经受这种折磨,不知……能不能撑到五月初五……”</p>
“五月初五,柳寻衣必死无疑。”廖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眼下,他们只想让柳寻衣吊着最后一口气。只要人不死,无论他经受什么折磨、伤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在乎。”</p>
“虽然夫人和二爷都说柳寻衣是杀害府主的凶手,但我至今仍不敢相信……”</p>
“呜……”</p>
就在许衡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长吁短叹之际,黑暗中突然传出一道十分轻微的声响,似是……有人在低声抽泣。</p>
“什么人?”</p>
许衡四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马桶、木刷,满眼谨慎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p>
“再不现身,休怪我们不客气!”</p>
“别紧张……是我。”</p>
伴随着一道紧张的应答,墙角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瘦小而孱弱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许衡四人面前。</p>
“小……小姐?”</p>
辨清来人是洛凝语,许衡四人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半晌不知所措。</p>
“虽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我能预感到……贤王府将有大事发生。”洛凝语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碎。</p>
“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刚刚只是……”</p>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洛凝语忧心忡忡地打断凌青的辩解,“五月初五、锄奸大会、柳寻衣被关在地牢、每天经受折磨……”</p>
“小姐,是我们口无遮拦,是我们乱说话……”</p>
“如果你们还认我是小姐……答应我一个要求。”洛凝语心不在焉地说道,“不然……我去问娘或者谢二叔。”</p>
“万万不可!”许衡四人脸色一变,纷纷心生惶恐,“小姐……有什么要求?”</p>
“带我去见柳寻衣!”</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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