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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两情相悦’总比‘奸夫**’好听些。”吴双揶揄道,“一看萧谷主便是过来人,这层窗户纸又何必捅破?”</p>
“你是哪里人士?父母是谁?师承何人?”萧芷柔审视着吴双,炮语连珠似的问道,“你与云剑萍如何相识?又是如何两情相悦?是她钟情于你,还是你纠缠于她?”</p>
吴双眉头一皱,调侃道:“莫非萧谷主在创立绝情谷之前做过媒婆不成?打听这么多……难道想替我向龙象山提亲?”</p>
“看你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若真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替你提亲又有何不可?”萧芷柔淡然一笑,可不等吴双作答,她却眼神骤变,语气冰冷地说道,“可你若是喜欢四处沾花惹草,玩弄感情的登徒浪子、好色之徒,我便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p>
萧芷柔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极狠,并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俨然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威胁。</p>
萧芷柔在“温雅”与“杀机”之间迅速转换,令吴双脸上的戏谑之意渐渐收敛几分,凝声道:“萧谷主与云剑萍是何关系?”</p>
似是感受到吴双态度上的变化,萧芷柔眼中的杀意瞬间消失殆尽,转眼恢复以往的从容淡然,反问道:“怎么?你怕了?”</p>
“最毒妇人心,尤其是像萧谷主这样的美妇人。”吴双似笑非笑地说道,“武功高深莫测,又曾为情所伤,认为天下的男人都是始乱终弃、朝秦暮楚的负心人,都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在你面前,试问又有几个男人不怕?”</p>
“你说什么?”萧芷柔心生愠怒,语气一冷。</p>
“我说什么萧谷主心知肚明。”吴双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师父说过,有些伤在身上,有些伤在心里。虽然位置不同,但相同的是它们留下的痛苦,都会呈现在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并且伤势越重,持续越久。外伤不如内伤,内伤不如心伤,心伤不如情伤。外伤日日削,内伤月月削,心伤年年削,至于被情所伤……往往是一生一世,并且痛楚不会削减,反而愈发刻骨铭心。以往我对此颇有怀疑,但今日见到萧谷主……已是深信不疑。”</p>
吴双的一席话,令萧芷柔怒气顿消,心中油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p>
“你走吧!”</p>
“告辞!”</p>
没有一丝犹豫,吴双转身而去,迅速消失在萧芷柔的视线中。</p>
离开绝情谷别苑,吴双未做停留,在阴冷刺骨的夜风中,迎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直奔山下。</p>
“吴少侠,请留步!”</p>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令吴双登时一愣,随之脚下一顿。</p>
渐渐地,一位身形佝偻,步伐蹒跚的老者,一手撑伞,一手拄拐,在崎岖陡峭的山道上,慢慢悠悠地朝他走来。</p>
“徐老?”</p>
看清老者的面容,吴双不禁面露惊奇,来人竟是徐清年。</p>
“吴少侠来去如风,简直和你师父一模一样,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呵呵……”</p>
徐清年的一番话,令吴双的表情瞬间一僵,但他反应极快,转眼已恢复如初,故作茫然道:“徐老此话何意?”</p>
“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老朽。”徐清年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以为老朽不辞辛苦地跑到华山,真是为参加武林大会?是给沈东善面子?”</p>
“难道不是吗?”</p>
“老朽年过百岁,早已视名利为浮云,你们眼中的武林盛事,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哂。”徐清年缓缓摇头道,“至于沈东善,更是一个攀附权贵、贪生怕死的伪君子。他一介商人,之所以掺和武林之事,一是想结交一些江湖强势,为其麾下的生意开道铺路。二是不想与武林中人为敌,危及自己的性命。本次武林大会,他只在九月初八‘昙花一现’,次日凌晨便率人匆匆下山,美其名曰‘生意繁忙’,实则是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已收到风声,知道蒙古人在华山四周埋伏重兵,华山随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对此贪生怕死之徒,老朽又岂会顾忌他的情面?”</p>
吴双的心里泛起一阵嘀咕,他不明白徐清年的言外之意,故而追问道:“既非沈东善的情面,不知徐老又为何而来?”</p>
“为你!”</p>
“我?”</p>
徐清年的眼中逸散出一抹精光,满含期待地说道:“老朽自知时日无多,我此生饱受人间冷暖,见惯刀光剑影,也尝尽荣华富贵,享受齐人之福。本应无欲无求,死而无憾。然而,老朽心中却一直藏着一个心愿,若是能够完成,此生算是圆满。”</p>
“什么心愿?”</p>
“在有生之年,与老朽生平唯一的知己再见上一面。”徐清年心情激动,语气变的愈发急切。</p>
“知己?”吴双心生错愕,诧异道,“徐老的知己是谁?莫不是在下吧?”</p>
“虽不是你,但却与你有莫大的关系。”徐清年正色道,“老朽的知己,正是你师父。算起来,我与他已有大半辈子没见过面。其实,在来华山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但我知道,这将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找到他的机会,因此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来试一试。果不其然,他虽没能现身,但却让我找到你。”</p>
“我?我师父?”</p>
“如何?那个老家伙如今是否还在人世?如果他已驾鹤西游,你便领我去他坟前祭拜一番,说说话、道道别。”</p>
吴双见徐清年目光坚毅,不似疯癫,赶忙摆手道:“等等!徐老怕是认错人了。前日在论剑台,是你我第一次相见。那时,你尚且不知道我是谁,又如何断言认识我师父?”</p>
“老朽虽不认识你,但却识得你的武功。”徐清年自信道,“你虽故意掩饰,能瞒过天下人。但莫要忘记,老朽曾是江湖第一百晓生,天下无事能瞒过我的双眼。”</p>
“真的假的?”吴双将信将疑地望着镇定自若的徐清年,纠结道,“既然你如此笃定,不如你说说,我师父究竟是谁?”</p>
“老朽若说对了,你可否带我去见他?”</p>
吴双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p>
闻言,徐清年神秘一笑,而后朝吴双挥了挥手。</p>
见状,吴双犹豫不决地附耳上前,徐清年在他耳畔喃喃一番。</p>
霎时间,吴双的脸色变的震惊无比,眼中瞬间布满骇然之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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