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体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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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监牢，比想象中的还要阴暗潮湿，脏乱不堪。才一进监牢的大门，顾西就闻到了一股子腐臭的气息。</p>

那些味道很杂，有屎尿的气味，也有因潮湿而沤出来的霉味，更有肉体腐烂的尸臭味。</p>

越是往里走，气味就越是分明。新鲜血液的铁锈之气扑面而来，关在牢房中的人更是姿态万千。</p>

顾家所犯的事是极重的罪，被收押在监牢最底的死囚间。也不知是官府故意安排呢，还是没有男女分押的条件，顾家九口人全关在了一处。</p>

才在霉腐之气丰盈的牢房中安置妥当，一直昏睡着的顾晟就被一声声的怪叫惊醒，哭着喊着要娘。</p>

郑霆站在牢房门外，看着将就着躺在新换的干稻草上的顾家人，眼神不自觉幽深。</p>

他盯着正在点头哈腰，一个劲的跟顾史父子请罪的牢头，双拳捏得死紧。</p>

也正是这时，温骏如郊游一般带着几个学子进来，命令牢头将牢房的门打开。</p>

“这知府衙门还真穷，连张破被子都没有，寒酸得很。亏得知府大人还整天上秀华楼吃酒听曲，也不留点银子整整这牢房。”温骏嫌弃的环顾四周。</p>

许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过于滑稽，要么就是他说的话幽默，原本正争相着扒着栅栏喊冤的犯人们居然哄堂大笑。</p>

郑霆无奈的看着温骏，问道：“你怎么来啦？”</p>

温骏跟只无骨虫般挂在郑霆身上，毫无形象的说：“本公子这不是闲着没事，听说这监牢日子精彩得很，便让人带了些东西来，打算在这牢中体验一番。”</p>

说完，他便让跟在他身后的人，将带来的东西拿进刚刚被打开的顾家的牢房之中。</p>

郑霆看着那些足够顾家的人用上一年半载的好东西，差点没憋住笑出声，伸手推了推温骏搁在他右边肩膀上的脑袋，骂道：“体验什么不好，非得来坐牢。既然你愿意，那就赶紧滚进去。”</p>

温骏嘟着棱角分明的双唇缠着郑霆一阵撒娇，惹得牢中的汉子们再次大笑，甚至起哄之后，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刚刚被他指挥人装饰一新的牢房之中。</p>

不久之后，常先生也到了，见到堪比红楼小阁的牢间，那原本板着的脸竟不自觉抽了抽。</p>

牢头恭敬的站在牢门外，跟常先生解释道：“这都是温公子的手笔，跟小的无关。二老爷，总督大人已经让人跟小的打过招呼了，委屈您老人家这期间跟小的在外边的监房挤挤。”</p>

常先生充耳不闻，背着药箱命令：“给老夫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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