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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皮毛被血液浸透，变得鲜红，风吹过，带起阵阵血腥味。一具无头尸体立在地上，胯下还压着一个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女生。</p>
“白！雪！琛！”张月少有的愤怒了，白色的瞳孔被黑色淹没，极阴之力从那深邃的黑中流露出来，让周遭变得如同地狱一样阴冷。他很生气，不是因为眼前这只已经疯狂的犬妖，而是因为自己。他终究是慢了一步。</p>
白雪琛吐掉嘴里的人头，猩红的兽瞳凝视着张月的黑白瞳，缓缓向前走去，巨大的爪子踩碎碎石块，大地都随之震动，“不是说好的吗，给多我一天时间。”</p>
张月抽出村雨，刀尖斜指，原本雪白通透的刀刃染上了一层黑色，如同他眼睛的黑，他手腕轻震，刀刃上的黑色变化做火焰燃烧起来，身后八个黑色卦象飞舞，阴邪的气息中透着大道的韵味。</p>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人！”张月喃喃道。</p>
白雪琛舔了舔唇边的血，冷笑道：“他们也配做人？你们异灵人真奇怪，自持正义，却总是保护着一些不该保护的人，留着他们做什么？让他们去奸*淫少女吗？我这是在替天行道！”话音刚落，白雪琛便冲向那些四散飞逃小混混们，染血的獠牙席卷起一股妖风，让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混混吓破了胆，纷纷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p>
“你不过是想保护她罢了。替天行道？还轮不到你。”张月猛地隔空挥刀，无形的刀风强行阻隔下发狂的白雪琛，随着刀风划过，他人也踩着黑色的阴风瞬移到白雪琛面前，黑色的眸</p>
子透着一股令人发寒的平静。</p>
“艮！”</p>
白雪琛浮在半空的身体突地往下一沉，直接将大地砸出一个深坑，四只爪子抓碎地板，深深陷入地底。白雪琛只觉自己背上了一座泰山，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他不甘地怒吼着，那宽厚的脊背却一弯再弯，几乎要凹陷下去。</p>
张月的脸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却显得更加可怕，“兑！”</p>
空间被扭曲，一个个无形的漩涡吸扯白雪琛，他如同身陷沼泽，寸步难行，所剩无几的力量在不断流逝，他感到无比的疲惫，就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p>
白雪琛趴伏在地上，宛若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妖，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泣。</p>
“你输了。”张月说道。</p>
白雪琛身体渐渐缩小，变回了小奶狗的模样，“只可惜没有杀了那几个人渣。帮我个忙，好吗？你们异灵人不是正义的伙伴？那能不能救救她？”</p>
张月回身看向兰娜，这个始终待在原地的女孩。</p>
兰娜察觉到张月的目光，脸色有些不自然，那样子就像是被吓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只会傻愣愣地面对别人的目光。但张月的眼睛是黑白瞳，能看到事物的分子结构，也能看透人心。</p>
“放……放了他，可以吗？”兰娜试探着问道，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也不管身上被撕裂的衣服，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张月走去。</p>
张月挥刀，凛冽的刀风将地面砍出一道裂缝，卷起的烟尘将兰娜掀翻在地，她看了看距离自己脚下不过一寸距离的裂缝，那切面光滑如镜，隐约可以倒映出她惨白的面孔。</p>
白雪琛怒吼一声，骂道：“不许伤害她！”说是吼，但对张月来说，只是一声不大不小的喊叫而已，没有半点威势。</p>
张月甚至没有回头看白雪琛一眼，他只是看着兰娜，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吗？”</p>
“妖……妖？”兰娜问道。</p>
张月点点头，“天狗蚀月听过吗？他就是那个蚀月的天狗，当然以他的本事，最多也就是吃吃人，蚀月还早了点。他是个吃人的妖怪，你还要救他？”</p>
兰娜站了起来，一步跨过那道并不宽阔的裂缝，但谁知道跨出这一步，她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要，她是我的奶糕，我要保护他。”</p>
“这些日子里，一直都是他在保护你啊，他就是那个被你赶走的白雪琛，你知道吗？”张月继续问道，语气平淡，却句句逼人。</p>
“什……什么？”兰娜愣住了，迈出去的步子停在了半空，犹豫着踏了下去，却再没有抬起过脚了。</p>
张月问道：“你不知道？”</p>
“我……应该猜到的。”兰娜苦笑着，“除了我的奶糕，又有谁会这么无条件地对我好呢？既然这样，那我更应该保护他了，所以，请你放了他，可以吗？”</p>
张月举起了刀，刀尖上闪烁着寒冷的黑光，直指兰娜的喉间，片刻后，又无力地放下，“抱歉，我做不到。还有，如果你感到不甘，我希望你可以直接表现出来，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可以看见你在想什么，也可以从你的记忆里知道你曾经盘算着什么。我只是后悔，我没有早点看到，不然，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p>
张月抖手，唤出一条金色的绳索将白雪琛绑了个结实，再咬破指尖以血划下重重叠叠的符号，确保彻底封印了他的妖力。</p>
“再见。”张月抱起白雪琛就要离开。</p>
“不！不可以！”兰娜突然发狂似地大吼，她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张月，“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带走奶糕，如果……如果你……”</p>
张月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如果硬要带走他，至少让他把那些人给杀了，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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