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话 第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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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吗？”</p>

灵道子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拐杖，抬头看着那高耸的塔尖，在碧蓝的天空中，唯有那儿闪烁着暗青色的光，一眼望去，宛若相隔千万年，这不是空间的距离，而是时光的距离。</p>

张月循着灵道子的目光，也想看一看上面的风景，可当他的目光与塔尖相撞时，他的黑白瞳不受控制地睁开了，灵魂力汹涌，翻腾，正在和阴阳鱼完了的小娃娃惊得咿呀乱叫，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抓着阴阳鱼乱挥，搅得灵魂世界翻天覆地。</p>

张月站稳脚步，睁着黑白瞳，凝视着塔尖，任由那自远古而来的威压冲击着他的灵魂。</p>

“哦？你看到了什么？”</p>

“战场。”</p>

“还有吗？”</p>

“渴望。”</p>

灵道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张月的黑白瞳，活了无数岁月的他，第一次看不透某个人。许久，他笑道：“你叫什么名字？”</p>

张月低头，收回目光，眼睛也恢复成平日的眯眯眼，“晚辈叫张月，还请老祖多多指教。”说着，张月便弯下了腰，向灵道子鞠躬。谁知刚有动作，拐杖就点到了他的肩膀上，灵道子单手持杖，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啊，都太懂规矩了。老头子我还是比较喜欢小夕这样的孩子，年轻嘛，就得狂一点。”</p>

“那老怪物？”张月小心翼翼地问道。</p>

灵道子抬手就是一杖敲在张月的脑袋上你，笑骂道：“有胆子，可以。去吧，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的比赛，我会去看，希望不要让我失望。”</p>

说完，灵道子便转身离开，那佝偻的背影走出的每一步，都在接近死亡，在终点迎接他的，便是那黑暗，冰冷，孤寂的坟墓。</p>

颜正清也跟了上去，保持着距离，不敢有稍稍逾越。</p>

张月拉了拉颜夕的衣服，“我们也走吧。”</p>

“真的只有一年了？”颜夕问道。</p>

“准确地来说，不到一年。”张月纠正道。</p>

颜夕别过头，不去看张月那没有表情的脸，因为那张脸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显得格外冷漠，“有些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p>

颜夕一个人走在前边，不言不语，她这杯茶泛酸了，飘荡的茶香让人生畏。</p>

张月问奶妈，“她和灵道子老祖关系很好吗？”</p>

谁知奶妈竟是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第一次见小夕时，她就和老祖玩在一起了。不用担心，她比谁都坚强。”</p>

“是吗？”张月低声喃喃，看着颜夕的背影，他并不认同奶妈的说法，不过，他也很无奈，安慰从来不是他擅长的事情。</p>

奶妈说道：“你应该关心一下你明天的比赛。”</p>

“喔？我不知道赛程安排。”张月说道。</p>

奶妈疑惑地看着张月，“小夕没有和你说吗？”</p>

张月摊了摊手，面无表情，但姿势表明他很无辜。奶妈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好吧，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担心的，上台打就是了，反正输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加油！”</p>

“……你们到底是有多自信？”张月苦笑。</p>

“这么说吧，单人赛前十名，我们镜司六个人占了前五，而且都是全胜进决赛，最后都输给了自己人。至于小夕……她和我们不一样。”</p>

“……”</p>

张月听着奶妈诉说着镜司当年在异灵人大赛中创下各种辉煌历史，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灵道盟为他们安排的住所。作为团队赛的擂主，他们的待遇也独一无二。</p>

灵道盟为他们准备了一个独立的异空间。</p>

当颜夕推开房门时，他们看到了熟悉的景色。竹林，石桥，小亭，碧湖，红阁楼……所有的一切和镜司所在的异空间一模一样，就连张月时常划的小船也飘在湖面上。</p>

“其实我们挺想叫他们换一个地方的，对着这些风景都好几年了。”老黑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p>

颜夕瞥了他一眼，“不喜欢，你可以去酒店啊，五星级酒店他们应该还会留给你。”</p>

老黑认怂，躲到奶妈后边不敢多言。</p>

回到熟悉的地方，大家也不觉得拘束，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做着平日里该做的事情。打游戏的，继续打游戏，煲剧的，继续煲剧，就连张月这个最应该紧张的人，也躺到了自己熟悉的船上，身边还有个熟悉的人，颜夕。</p>

“加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