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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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就连进食几乎都没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起。明烨看到那地图上的红色笔迹呈包围之势渐渐围聚过来的时候，气急攻心，竟是一口鲜血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p>

看着明烨倒在地下人事不省的样子，陆公公似乎又感受到了一次陛下驾崩的感觉，倒栽在地上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该是叫外面的侍卫们。</p>

不过，明烨此前有令，以至于今日倒在了太宸殿内，侍卫们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p>

秦秋水独自在回宫的路上心事重重着，借着夜色的掩护，偶尔回身瞥一眼在暗色下独自静默的大殿。那里，有她爱的人，哪怕是要保持着永远都不能相见的距离，她也不想让对方为难，让自己难堪。</p>

可就是这样的回身一瞥，让她看到了什么东西。那黑色的影子瞬即飘过，如鬼魅一样来去无踪，若不是她亲眼看到那黑影钻到了满是光华的大殿里去，她定然是不会相信这一幕的。</p>

大殿里……那是?明烨自小习武，普通的刺客自然是不能伤他分毫。可今时情境不同，明烨连日来的不休已经让他的身体……</p>

秦秋水提了一提在此刻看来有些碍事的裙摆，追进了殿门里：“陛下，有……”</p>

大殿里一片狼藉，陆公公受了不小的惊吓，苍白着脸喃喃自语着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未能有什么反应。而她亲眼所见的那个黑影，正蹲在倒下的明烨身前。</p>

也不知怎么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秦秋水就近抄起了一摞竹简就要朝黑影人身上砸去。</p>

那黑影轻功绝顶，身体更加敏捷，在替明烨查看身体状况的同时，还躲过了秦秋水扔来的竹简，并且攥住了她的手腕：“娘娘，得罪了。”</p>

竹简落地，秦秋水认出了他：“你是……”</p>

秦父常年卧病在床，秦秋月又早早远嫁，可以说，整个秦家的担子都压在了这个曾经还未出阁的姑娘身上。</p>

也或许是背负着家族兴亡，而让她早早褪去了小姑娘的那一份任性，所思所虑只求更加地公正理性。这样识大体的她，又操劳着妙春堂的生意，百姓之中自然有很多人将她视为了活神仙。因而，就少了一些人人必备的烟火气。</p>

那个夜晚，如同往常一样，她作为妙春堂的东家，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便在阿若的陪同下一起走到了妙春堂。</p>

不远处的房檐上有瓦片摩擦的声音，阿若颤着声音告诉她：有人掉下来了，还受了重伤。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索性，就别自寻麻烦了。</p>

她不是一个强揽瓷器活儿的人，也很畏惧突发的状况。但她更记得秦家祖上世代行医，她是秦家的女儿，没有道理见死不救的。这才大着胆子将其人送回了妙春堂。</p>

那个人是幸运的，幸运的并不是在重伤之际路遇了她和阿若，而是那晚的华大夫尚未睡去，并且还答应了替其人诊治。</p>

秦秋水记得分明，记忆里的那个人很是警惕，话虽然少却很是精简干练。再加上其人能受那么重的伤，也在从侧面证明他的功夫不弱。</p>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这个。</p>

无忧当然记得这位救命恩人，当即拱手作揖：“暗卫无忧见过婈妃娘娘，陛下日夜操劳，不知娘娘是否有法子可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