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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喧哗?”萧娘娘听不过耳，因而终于忍不住开口。那声音似有穿金裂石之力，并不刺耳但却是层层递了出来。</p>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有一种不耐烦兼之厌恶嫌弃的色彩，倒也勉强唤醒了夏桑。</p>
夏桑紧了紧手中的细瓶，往身前递了一递：“婢子奉瑶嫔娘娘之命，特来献上亲手酿造的百花甜酒一瓶。”</p>
“进来吧。”继夏桑自报家门之后，萧娘娘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p>
“你方才说是什么人要你来的?”面前的女人早已过了韶华妙龄，即便是端坐在那里无喜无悲的样子，细纹也是遍布了她的眼角。</p>
不知瑶嫔是看中了冷宫里这女人的哪里，为了讨好这样一个废物，居然先是往御膳房的管事那里送钱送物，现在更是还要派人亲自来上门拜访。</p>
“是陛下新纳的瑶嫔娘娘。”夏桑很擅伪装隐藏心中的真实情绪，因而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回话时的笑容是挂了满面。</p>
她的模样很是真诚，却并不足以让萧娘娘卸下防备。便是被打入了冷宫，可终归也是在那后宫的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p>
还没有那么容易被人说服收买：“瑶嫔?本宫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物。那是谁？萧姑，你可听过?”</p>
夏桑咬咬下唇，尽管心中是不愿向这个落魄的鸡低头的。不过瑶嫔交待下来的任务，她不仅要完成，还要完成得足够漂亮。</p>
人家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可眼前的这个，分明就是一只落魄的鸡。夏桑笑了笑，上前将细瓶举至萧娘娘的面前：“想来是萧娘娘深居简出，对外界并不感兴趣。瑶嫔娘娘是今年新入宫的妃嫔啊！”</p>
“百花甜酒倒是酿得不错。”鼻间盈满的全部是那甜酒馥郁的芳香，萧娘娘许久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可惜，无功不受禄。这礼，本宫受不起。”</p>
“娘娘自称本宫，那又何必妄自菲薄!”夏桑微微抬了抬下巴，故作逡巡的样子环顾了一圈四周：“莫说是今日区区的一瓶百花甜酒，就是他日的无尚尊崇，金屋银山，您也是受得起的。”</p>
“好一张甜嘴。”萧娘娘人居在冷宫里久了。心冷了，可脑子却并没有冷到运转不起来：“我们也不妨有话直说。瑶嫔许我富贵，那要我是为何用？”</p>
若不是今朝这个丫鬟找上门来，她也只能对镜自怜，空等红颜彻底变枯骨。</p>
这样的事情，在高墙之内还少吗？不是她一个人，自然，在她身后，更是会有着无数的追随者。</p>
“瑶嫔娘娘哪里敢让萧娘娘做事呢！不过就是为了……”知晓这里是冷宫，进了冷宫的人便和死囚一般无二。</p>
但夏桑还是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只为了让萧娘娘相信，她们是必要谋一份大事的。</p>
萧嬷嬷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只精巧的小酒杯，夏桑亦是十分上道，很快将甜酒添满了一杯：“结交一二，娘娘只想与萧娘娘您交个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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