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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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早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下虽然一切都是有惊无险，但她可没有无影和凌珏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镇定。</p>

她应了一声，觉得脚下都有些发颤，所幸开口问出的声音倒是正常：“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可是住在这座山里?”</p>

无影这样的性子本身便容易造成很多本不应该的误会，偏生他方才又上来二话不说扒掉了人家的衣裳。这怎么看，怎么都是惹人厌烦的举动啊。</p>

果不其然，真逼得人家大打出手。不论结果为何，谁输谁赢，单论那个形式，就已经是她应付不来的场面了。</p>

樵夫打量了几眼面前站定的小姑娘。她人生得好，穿着也不错，谈吐更是有一种大家气质。</p>

当然，更让樵夫确定凌玥身份的却是无影。樵夫听得分明，这功夫高强的少年人竟然唤这个小姑娘为“主人”。</p>

这样的称号，并不多见，甚至是预示着小姑娘功力更加高深的一种征兆。</p>

“你们是?”这座山很是荒凉，既没有绿水环绕其间，也不似南边青山那满眼的苍翠欲滴，说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坡也不为过。</p>

怎么会有如此身份隐匿的人找上门来?难道是因为他吗？不过一个猜测，樵夫的面色却突然不好看了起来。</p>

“我们是京都来的。”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凌玥也便介绍起来：“特地来此就是为了……”</p>

“我们来这里，不过是有事相求。”无影忽然打断凌玥的说话，在他看来，樵夫是身份特殊，但还没有特殊到据实以告：“只问阁下一言，这山头所居，可还另有他人?”</p>

凌玥乖乖住了嘴，她本就不愿与生人做过多的交流言谈，只是有时为形式所迫，不得不为之而已。既然无影都替她一一安排好了，那她也就不用绞尽脑汁想什么两全之法了。</p>

还不知樵夫是什么人。她自然不会把老道士的事情说出去，只是如此一来，少不得要在说辞上费些功夫了。</p>

樵夫的双眼微眯，只盯着无影，倒也是一个不惧无影浑身杀气的人：“荒山虽荒凉，但也总有贫穷者，无可去处，自然还有旁人在此。”</p>

无影冷笑了一声，这人是摆明了知道更多，却不愿相告：“既然阁下不愿透露更多，那我们这便作别。”</p>

言罢，无影还象征性地微微行了一个半礼：“告辞。”</p>

凌玥也微微颔首，算作谢过。这樵夫不真诚是不真诚，可是他们这一方也没有实话实说。如此来看，不过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好去责怪谁。</p>

矮身钻回了马车上，凌玥挑起帘子，盯了前方那肩扛木柴的身影许久，方才压低了声音，对无影吩咐起来：“我们驱车跟上，和他差些距离，不要被发现了。”</p>

“是。”无影扬起马鞭，他也正有此意。如此不同寻常的樵夫，若非有着故事，又怎会安居于这荒山野岭之中。</p>

再看其人回答的半掩半藏，不难发现其中的问题。就算不是与道士有着直接关系，也可以借由此人，将这里的地形先摸一遍。省得白白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可还是一无所获。</p>

马车刚行驶了没有几步，却是顿了下来，无影回身，隔着帘子相问：“不知主人可愿下车同行，亦或是无影去去就来?”</p>

“是……”凌玥一点就通，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不妥：“是这马车行驶起来的动静太大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