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故人并非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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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不知该怎样帮无影说话，又或者是，自己应不应该帮他说话。</p>

“梁公子，白公子，这，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凌玥看着这一路走来都处处礼让的二人此刻满面怒意，便是与这番言论本身并不相干的自己都被吓得不轻：“你们先别动气。”</p>

她偷偷望向无影，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点儿起伏都没有。</p>

也是，无影曾经是杀手，什么样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如今只不过是说了一句错话，他脸上又能有什么不平静的表情出现。</p>

真是焦头烂额的一件事。凌玥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当真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p>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房间里却传来一个醇厚却有些苍老的嗓音：“白怡，梁游，让他们进来吧。”</p>

“先生，他这是怎么了？”梁游问的是寒老先生怎么会突然改变心意。自己的先生平日是个什么性格，他就算不是一清二楚，可总也算摸了个大概。</p>

寒心元下定决心的主意，断然没有更改往复的道理。</p>

白怡侧身，让了一让：“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三位请。”</p>

他同梁游一样，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惜，梁游问了他，他再无人可问。难道叫他去问那个出言不逊的无影吗？</p>

“主人，我们进去吧。”看到凌玥有些踌躇犹豫的样子，无影抬手便推开了房门：“总不能白来一趟。”</p>

对啊，总不能白来一趟的。凌玥咬咬牙，抬脚走了进去：“凌玥见过寒老先生。”</p>

就算这寒心元行事多有不妥，身为堂堂书院的院长却做出了闭门谢客的行径来。只是寒心元毕竟是长辈，还极有可能便是大长公主口中的那个寒老先生，就冲这些，凌玥也不得不见礼。</p>

寒心元面前的余火已歇，茶香似乎也挥发掉了一些，但满室仍然存着那茶香沁人心脾的味道，他也依然保持着背门而坐的姿势。</p>

“你不是刚才同我说话的人。”寒心元双目紧闭，只凭着声音判断来人身份。</p>

“先生不是习武之人，何必为难自己。”无影向前进了半步，却仍然站在凌玥身后：“也何必为难我们，你要找的人是我的主人，并不是我。”</p>

因着无影的这一句话，寒心元终于缓缓站起身来：“你的主人，是……”</p>

谁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僵在了嘴边。寒心元盯着凌玥的面容发愣，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像一个人?</p>

谁的眉眼能依旧如初?谁能抵得住这岁月利刃?不，不可能的。</p>

“你是谁？”脑中有千百个想法几乎于一时间盘旋闪过，也有千万句疑惑想要问出来。可不知为什么，这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短短的三个字。</p>

“小女凌玥，见过寒老先生。”凌玥自然不知道寒心元心里经过多少的纠结与困惑，只以为这是对方年龄大了，听不细致的缘故。于是便又重复了一遍。</p>

“凌，是哪个凌字？”寒心元不依不饶，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可是那平阳侯的后人?”</p>

凌玥心中长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寒心元看来八九不离十便是娘亲口中所说的故人寒老先生了。</p>

只是不知为何，那静思私塾竟是在汝东一点儿影子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汝东书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