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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公赶到时,今歌正在自家庭院里无所事事。</p>
人一旦空闲下来,许多心情就会寻到空隙进而无事生非。彼时发生在今歌身上的事情正印证了这一点。</p>
在她目光如炬的注视下,一个婢女因为紧张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终于手中打滑,摔碎了架子上一只瓷瓶。</p>
她簌簌地发着抖,小心翼翼地向今歌投去胆怯的目光。果不其然,立即便换来一声冷斥:“不长眼的东西,这是我最喜欢的瓷瓶,如今倒叫你给打碎了。”</p>
婢女惶恐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姑娘饶婢子一命吧,婢子一定,一定当牛做马来服侍您,绝不敢有二心。”</p>
听到婢女求饶,今歌冷笑起来,这样的笑容更显得她面目可怖,就是其余一旁不关己事的下人都不免提起了心吊着胆。</p>
当牛做马?此生都是她今府的下人了,做的活计本来就与牛马无异,还当什么牛做什么马?</p>
今歌挑挑眉头,她是心中有事,才会花费大好时光在这里盯着下人做事。如今一团乱麻的心情不见好,反倒更严重了。</p>
倒也想不出什么惩罚的法子,遂摆了摆手:“滚远点,别碍我的眼。”</p>
说的话是难听至极,不过这在婢女耳中听来已经是莫大的好事了。她连连点头,不敢再发什么言语,生怕下一秒这今歌就反悔了。</p>
“陆公公怎么来了?”今正昊和今言一脸诧异,二人问的是陆公公,却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p>
陆公公逡巡了一圈,不见有今歌的身影,“奴才是来传陛下口谕的。”</p>
他侧身指着身后跟来的两名小太监:“这两盆花是宫里花匠特意栽种的待霄草和百日菊,陛下说了,今家是天盛的肱股之臣,即便是今姑娘受了惊,也不敢大意。这才特意差奴才来探望探望。”</p>
说完了来意,陆公公状似意味深长地感慨道:“陛下可是用心良苦啊!二位大人说呢?”</p>
今家父子二人立马应和起来:“是,陛下体恤臣下,还劳烦公公走这一遭。”</p>
陆公公又打量了几眼屋内,奇道:“那二位大人带奴才去见见今姑娘如何?也好叫奴才交差,免得陛下忧虑。”</p>
今正昊犹豫起来:“这……这怕是多有不便吧!今歌她尚未及笄婚配,公公您?”</p>
今言也万不会坐视不理,不过终究姜还是老的辣。</p>
他说出口的言语可就带了些不善的意味了:“是啊,这宫里的妃嫔外男见不得,那我们今家的姑娘外男自然也是见不得的。公公不能仗着您是陛下的人,就坏了规矩吧!”</p>
陆公公摇头浅笑,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了,难听的话听了也不下百句,自有一番应对之策:“奴才和外男又不一样,不然,陛下又何苦派奴才前来探望呢?二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p>
今正昊明显慌了神,只得不停重复一个字:“是,是。”</p>
今言的双手下垂着,看来此事已成定局。他只能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右手背在身后,立即比出了一个暗号。</p>
一旁立着的下人见此会意。</p>
今言顺从地伸出一只胳膊,做出请的姿势:“陆公公,这边请。”</p>
看到今言二人领着陆公公离开,那下人才立刻抄近路跑去。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慢了一步从而误了公子的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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