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激斗！师徒100（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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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做什么？”</p>

屋顶上阳光有些刺目，阿尔法半蹲在地上，吉恩已经松开了手，四周围的一切依然混乱。</p>

“每个人都会犯错阿尔法！你也不例外。”</p>

阿尔法难受的咬紧牙关，她很清楚这种感觉，无数次的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过去自己亲手逮捕自己的叔叔，甚至是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p>

“你有想过未来的一天，你会犯下大错吗？”</p>

吉恩微笑着说着，掏出了一根烟，随后缓步走了过去。</p>

啪</p>

阿尔法推开了吉恩的手。</p>

“他们明明做错了，但却不用接受任何的惩罚？是这样的意思吗？”</p>

吉恩摇了摇头。</p>

“问题已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解决和遏制，腐朽的不是制度更加不是秩序，而是人心，或者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你一样。”</p>

阿尔法苦涩的笑了笑，她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一次又一次的被挡住去路，不断的被束缚住手脚。</p>

“那昨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p>

阿尔法问了一句，吉恩摇了摇头。</p>

“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总是习惯于发生问题后，找到问题然后解决，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p>

阿尔法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来，她冷冷的笑着，眼神显得有些冰凉。</p>

“看到问题却不去解决问题，或者放任问题制造者，为了城市能够稳定下去，这是........”</p>

砰</p>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响声，吉恩朝后飞了出去，但很快便翻转了一圈后落在了地上，阿尔法已经弹射了过来，一瞬间阵阵拳影，两人的拳头再度触碰在了一起。</p>

吉恩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而他的拳头无法击中阿尔法，蓝色的粒子被推开了，青色的粒子牢牢的控制住了两人战斗附近的空间。</p>

嗖</p>

吉恩的拳头落空的瞬间，阿尔法侧身切入了吉恩的身前，手肘瞬间敲击在了吉恩的心口窝。</p>

吉恩噗哧的一声喷出了鲜血，朝后急速的飞了出去，阿尔法迅速的向前跟了过去，每一步蹋在地面上，必定伴随着崩裂的楼板和飞溅的碎石。</p>

砰</p>

伴随着一声巨响，吉恩的身体周围发生了两次剧烈的爆炸，下一秒吉恩稳住身形的刹那，面对双拳已经砸过来的阿尔法，准确的捉住了她的手腕。</p>

嘎吱的一声巨响，瞬间两人脚下的楼板垮塌了，两人落了下去，蓝色和青色的念动力在剧烈的碰撞着，四周围的空气中冒起了阵阵白烟。</p>

眼前的阿尔法在吉恩的眼中，就犹如一头野兽一般，全身上下充满了戾气，这还是头一次，吉恩看到了阿尔法的另一面。</p>

剧烈的念动力还在扩散着，四周围的墙壁地面都在崩裂，而后一些地方开始沙化了，吉恩怔怔的按着阿尔法，自己捏着阿尔法手腕的双手，皮肤一点点的被撕裂着，鲜血一滴滴的流出，瞬间发黑冒烟直接被蒸干。</p>

“这或许是最后一课了！”</p>

吉恩说着，愤怒至极的阿尔法稍微清醒了一些，紫色的念动力开始释放了出来，渐渐的还在四溢破坏着一切，已经几乎把一整层楼破坏得差不多的青色粒子开始消失了。</p>

阿尔法喘息着，皮肤上出现了一粒粒小疙瘩，黑色的粒子就好像水流一般从这些小疙瘩里挤了出来，吉恩震惊的看着，他没有松开手，两人此时所站的楼板，只剩下机会快要断裂的金属支撑物，整个治安管理所的6楼已经开始垮塌了。</p>

“我也知道的，我也不想！”</p>

阿尔法急促的呼吸着，似乎在平复心情，这么多年来一次又一次被挡住了路，而这条路始终没有任何的尽头，甚至是看不到终点。</p>

吉恩表情也舒缓了一些，被念动力摧毁的皮肤一点点愈合了，他露出了微笑。</p>

“一个人单打独斗是没有尽头的阿尔法！”</p>

此时青色的粒子已经全都消失了，紫色的粒子在缓慢的收回阿尔法的身体内，而那些黑色的粒子也渐渐消失，阿尔法手臂上的一个个小疙瘩也开始消失了。</p>

阿尔法显得极为疲惫，还在急促的呼吸着，吉恩一把扶住了她，随后直接落到了4楼的房间里，下面的嘈杂声依然健在，但5科治安管理所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p>

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股令人窒息的愤怒，这种愤怒深深的触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影视区的问题已经积压了很久，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且这里是上层，而上层也是城市内稳定的根基。</p>

一抹橙色的光芒弹出，阿尔法看到了光影屏幕上这次事情的负责人临时更换，更换为1科科长段空，3科秘书紫娟，以及9科科长布兰登来处理。</p>

“无论任何时候，即使一个人再如何的强大，再如何的有能力，是有极限的阿尔法！”</p>

吉恩看着盘坐在地上，有些失神的阿尔法，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看到了阿尔法露出这样无力的表情。</p>

大规模的调查还在继续着，但调查的本质已经变了，这一点阿尔法是很清楚的，昨晚在布置这项计划的时候，阿尔法很快速的就提出了解决的方案，最终11个科长都同意了，签署了这份命令，然而在调查开始不到一小时，这一切就变味了。</p>

“为了城市的稳定，就必须用谎言来掩盖一切吗？”</p>

“是！”</p>

这次第一次吉恩清楚的回答了阿尔法这样的问题。</p>

“为了过去的情谊就能够对犯下了严重过错者容忍吗？”</p>

“是！”</p>

阿尔法失望的靠了回去，她拿出了一根烟，烟头飘过了一抹蓝色的粒子，烟燃了起来。</p>

“那么！这样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p>

“意义就在于你自身，你所站的这个地方。”</p>

阿尔法轻松的笑着，表情依然苦涩，她很想要解决一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底层的一切，上层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心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印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两种印象重叠起来，阿尔法找不到答案，无数次的尝试过，但依然没办法找到答案。</p>

“为了什么而舍弃什么，为了什么而隐瞒什么，为了什么而制造什么，为了什么而牺牲什么！”</p>

吉恩微微点头。</p>

“因为人类社会就是如此延续下去的，没有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的说法，也没有能够容下整个世界的说法，世界本身就是五颜六色的，而身处在这个世界里的你，必然也是五颜六色的。”</p>

阿尔法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自己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或许只有执念比别人深一些，阿尔法很清楚这座城市目前的情况，就好像一口冒着黑烟的巨大熔炉，不管什么东西进来，最后都会变成火红色，全都被溶解掉。</p>

或许在行事科成立的那些年里，阿尔法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和过去略有不同，和过去管理层的做法也不同，但到头来，还是回去了，回到了过去的很多模式中去。</p>

“问题的本质是什么！”</p>

阿尔法说着，吐出了烟气，看向了吉恩。</p>

“你不是很早就清楚了吗！”</p>

阿尔法苦涩的笑着。</p>

“土地可以养活所有人，就好像叶老头说的，明明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却一次次的上演着人间饥饿的惨剧！明明底层的人只是想要一个稳定而平静，没必要为生活日夜奔波，一家人能够聚集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生活，但结果呢？最后还是一无所有，很多人奔波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一无所有，甚至开始了悲惨而令人唏嘘的晚年生活！城市存在着的意义如果只是让人类文明得以延续下去，如果只是为了让人类掌握更加高明的科技，拥有更多的知识和智慧，那么城市完全没必要存在！”</p>

吉恩点点头。</p>

“那么城市呢？人呢？你自身呢？”</p>

阿尔法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眼神凝重的盯着吉恩。</p>

“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让民众过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我们决定民众过什么样的生活，决定民众该去选择什么，必须去做到什么，无数次的历史轮回，无数次的人类悲叹，但却依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一次又一次的重演，这样的世界究竟算什么？”</p>

吉恩这一次没有回答阿尔法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如今的城市已经彻底的定格了，阶层间已经出现了一条难以跨越的巨大鸿沟，而整座城市已经处在了一个极为特殊的时期，超负荷的运载着一切，问题近些年来不断的频发，越来越多的问题，根本处理不过来。</p>

“回答我吉恩叔叔，为什么我们要愚蠢到一次又一次的犯下过去已经无数次重演的悲剧，明明已经开始往前，然而最后又退了回去，而科技始终在进步，但社会却一直会回归到过去的模样，一成不变的过去。”</p>

吉恩嗯了一声，他很清楚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不管时代怎么变迁，社会如何变化，人心永远是不变的，这样的问题吉恩和无数次的和其他六人讨论过，所以才有了下一个机械化时代的计划。</p>

“脱引而出者不断的往上，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而且永无止尽，落于人后者唯有不断被时代抛弃，甚至连一声最微弱的呼喊都难以发出，边缘化，地缘化，阶级化，体制化，以及盲从化，无论哪一种明明都有机会解决的，人心虽然是不变的，但人心却是可以满足的，而不满足者虽然比比皆是，但满足者占据了大多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追逐无上的权利和数不尽的财富，有更多的人只需要有一点温度的生活就可以，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要把那些无法跟上时代脚步的人捆绑上来，只是因为人类必须延续下去吗？只是因为这些问题无法解决吗？”</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