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万剑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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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拨开孙彦长剑，邢羽脚下轻点，斜向上方飞去。</p>

此时天雷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衰弱，若不尽快击败孙彦，则五雷符就要失效了。</p>

破山剑借助落势，威力本是无双。但一来其与斩灵有异曲同工之妙，二来邢羽刚刚亲眼见到孙彦凭借精巧的攻击截断剑势，于是便借助玉清剑法模拟出来。</p>

只是他领悟不足，未能截断破山剑的剑势，但仍是轻松抵御下来。加上有天雷相助，更是省去许多力气。</p>

“道友大才，这般引雷之术，可不是寻常修士可以用的出来的。帝师邢干之子，果真不同凡响。”孙彦点头一笑，语气平淡，毫无奉承之意。</p>

他手中铁剑上已经有了颇多豁口，不知能否继续支撑下去。</p>

邢羽闻言却感到有些不舒服。</p>

他知道孙彦并没有要讥讽自己的意思，但宗门大比上却有不少修士认为邢羽是因为邢干的缘故才能进入玄黄修行。而若没有邢干，邢羽或许还不如他们。</p>

“家父大才，我自是不如。”邢羽微微摇头，飞身向前。</p>

邢羽心中一动，忽而不再延续斩灵蓄力一击的方式，而是快攻起来。</p>

不过他剑上灵力磅礴，威势虽不如斩灵一剑击出，却也相去不远。毕竟邢羽今非昔比，实力早已远超从前。</p>

他一剑刺出，出剑迅捷，剑风凛冽。加之带着天雷，孙彦根本不敢与他硬碰，只得左躲右闪，寻隙攻击。</p>

然而他虽招式迅捷，看似无双，但其实破绽尤多，只是快如奔雷，加之孙彦只顾防守，虽然看到了不少破绽，却没有余暇反攻。</p>

一来孙彦乃是防守一方，万一撤防，邢羽便可能一剑伤他，二来这些破绽转瞬即逝，孙彦若是拼着两败俱伤出剑攻击或可赢下邢羽，但后果却让他难以接受。</p>

孙彦心中好生憋屈，归元剑法法理严明、攻守兼备，如这般不住防守，很难取得胜利。</p>

但他心态平和，只是抱元守一，默念心经，心中诸般杂绪很快便是消去，何况这天雷也很难持续多久，待到他挨过这片刻时光，攻守之势当即可调转过来。</p>

二人追逐片刻，孙彦招架起来渐渐得心应手，邢羽也是觉得快剑似乎更适合五雷符，倒是快要忘记须得尽快击败孙彦。</p>

眼见邢羽剑上天雷消退，不复之前，孙彦心中不由喜悦起来。但他出手却是更加慎重，每一剑都是沉稳平和，少有破绽。</p>

邢羽与他连战不休，心中也是平和下来。邢干是他父亲，旁人自是免不了说些闲言碎语，何况若无邢干，邢羽可能根本没有机会进入书院修行。</p>

这些说法虽令邢羽感到颇为不喜，但有些倒也是实情。</p>

“我倒是太急躁了。”心中急躁褪去，邢羽不由轻叹一声。</p>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邢羽默念古语，心下更是宁静，骤然觉得风声人语也是清晰了不少。</p>

瞬间耳聪目明，邢羽瞥见剑上天雷消退，不复之前十一，心下倒也不以为意。</p>

此间追逐之后，邢羽也是摸清了孙彦的剑术，知道他攻击有余，防守不足。若非邢羽只是信手挥剑，孙彦断然无法挡下裹挟着天雷的剑招。</p>

然而邢羽之前心中也是谨慎，担心天雷失控。</p>

但现在想来，五雷符何其霸道，既然已经引得雷霆下来，又怎会让雷霆失控。</p>

何况他的御剑之术便是以气驭剑，剑随心动，若是心浮气躁，剑术威力自然下降不少。</p>

“我只着意于招式威力，倒是失了本心。”邢羽猛然一惊。</p>

“剑法随心才是正道，一招一式都是经由心生，诸般剑法也是如此。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规定高明剑术，后人照猫画虎，根据不同情景演练。”</p>

一想到此，邢羽剑法顿时一变，原本便是轻灵迅捷的剑法顿时变得诡异莫测。不过剑上天雷却已然尽数消去。</p>

邢羽将三涛奥义与斩灵奥义杂糅起来，一招一式都不遵剑谱，只是信手而出，但每一招都化用其形，冥冥之中仍是依合大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