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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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受命于天，既寿永昌！”</p>

随着太和殿前的大太监挥动象征着牧民的长长皮鞭，在空中卷出“啪啪”的响亮鞭花，上朝仪式正式开始，一时间钟鼓齐鸣，气氛显得格外的庄中肃穆。</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钟鼓礼乐声中，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在地，一跪三叩首。</p>

倒是董宣武因为身穿盔甲，跪拜不便，在天启皇帝的交代下，受到了特别的关照，半跪即可。</p>

这一举动，无疑在文武百官心中荡起了另一道涟漪。</p>

“众爱卿平身！”太和殿点的大太监传来了皇帝的口谕。</p>

文武百官纷纷回归本位，束手而立。</p>

礼乐声停，文武众大臣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依次登上台阶，进入太和殿。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太和殿的。理论上来说，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有四品以上官员才能进入太和殿内，面见皇帝，议论国事。</p>

其他人，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候皇帝的诏令。这其中，不许乱动，任何不好举动，原则上从入午门起，包括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p>

至于大小便，无论有多急，都得憋着，谁叫你喝那么水吃那么多东西？最好的结果，就是祈祷今天早晨不要再吵架，早点结束，要不然，漏出来那么一星半点，那就是失仪之罪。处罚的轻重，就全看监察御史的尺度和陛下今天的心情。</p>

不过，今日朝会有些不一样，因为今天负责监察的御史，好像在午门外被董宣武两巴掌一拳头揍趴下了。没有人看着，这日子就会好过很多。</p>

大臣们进了太和殿，还要继续参拜，这是规矩，半点也不能马虎。</p>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在完成一系列仪式后，侍立于天启皇帝一侧的魏忠贤魏公公大声宣道。</p>

“臣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左光斗有本启奏！”魏忠贤话音刚落，左光斗就迫不及待，铁青着脸，一步出列，大声说道。</p>

杨涟眉头一皱，原先议定的安排不是这样，写文章要讲究起承转合，朝堂上弹劾对手也同样讲究起承转合。往往会先选择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小问题，以降低对方的戒备之心。然后不断深挖，不断引申，不断发挥，牵扯出更多问题。最终发起总攻，各种弹劾如雨点般地砸向对手，让对方在无数条罪名中有口难辩，一锤定案。</p>

左光斗无疑是被董宣武气昏了头，首先发难，打乱了众人精心的布置。</p>

“臣弹劾五行卫指挥使董宣武，无视朝廷礼法，在午门前无故殴打今日当值的监察御史郝文君，情节极为恶劣，至使群臣惶恐而不敢言，性质极为恶劣，请陛下下旨从重处罚。”左光斗郎朗说道。</p>

哦，原来为这事！</p>

东林党诸大臣松了一口气，左光斗这是为今天的朝会定规矩啊！惩处董宣武是虚，不能让董宣武再动手才是真。要不然今天大家恐怕都要直着走进太和殿，躺着背回各家各府去。</p>

听了左光斗的弹劾，龙榻上的木匠哥差点没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天启皇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正色问道：“董爱卿，可有这事？”</p>

“有！”董宣武倒是很光棍，出班直接开口认了，“可是，微臣委屈啊，请陛下为微臣申冤，将那个谁谁谁打入天牢，严惩不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