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后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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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是信王爷，才闯下这么大的祸呀！”刁德嗣苦着脸说，“不错，是我做了手脚，抽老千，可是这不能怪我呀！十赌九骗，要是没点门道，四海赌坊怎么赚钱？</p>

好兄弟，你爹究竟走的是哪条门道？咱们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能不能替说道说道？多少银子，我卖田卖地卖老婆都出。</p>

我可不能被逮进去呀，我那个大哥，你是知道的，无情得很。以前我往家里拿银子，他自然对我笑脸相迎，如果我被逮进去了，他是绝对不肯救我出来的。只怕此时，他为了撇清自个，早就对我落井下石了。”</p>

刁德嗣说得很凄惨，事实也是如此，他大哥刁德益势利得很。据董三说的情况，四海赌坊一出事，刁德益不断立刻就跟刁德嗣划清了界限，还趁机吞没刁德嗣不少财产，连刁德嗣的通房丫鬟芙蓉也被赶了出来，还是董三见她可怜，偷偷给她安排的住处。</p>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p>

一股火从董宣武心头升起，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刁德嗣的脖领，董宣武怒道：“还在跟我打马虎眼！你知不知道，老薛已经被逮进去，现在死活不知，任凭薛家使了多少银子都没用。</p>

老郭被博平伯狠狠抽了二十鞭子，更被禁足在家，不许出家门半步。</p>

博平伯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不是出了大事，他会如此动火？</p>

还有那天，你急急忙忙派人去翠云楼找我是为何？我可听说了，你不仅找了我，还找过老郭、老薛，只是他们俩人你没找到。若只是你说的赌坊那点小事，你值得这般大动干戈吗？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傻子呀？</p>

今天你要不将话说清楚，以后你别说你我从小玩到大！”</p>

刁德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不错，我的确知道他是信王爷，也是故意让人引他进四海赌坊的，并且撩拨他的火气，骰子的问题，也是我有意让他知道的。”</p>

“你为什么这么做？”董宣武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盅被震倒滚落在地，“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p>

“我也是没法子啊！”刁德嗣嗫嚅了两声，终于说道，“我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足有八千两银子，再不还钱，就要被人砍成几段扔到河里喂王八。</p>

这时有人拿着一万两的银票来找我，还说我大哥的事包在他身上，只要我找个机会，狠狠揍信王爷一顿。并说善后的事情，他会负责。</p>

三哥，你说我能不答应吗？”</p>

“你怎么就欠下这么多银子？”</p>

八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是大明，不是清末，银子还很值钱，大明国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百万两银子。</p>

刁德嗣长吁一口气，说：“还不是因为我那大哥，你应该知道，户部照磨所（注1）的照磨空缺，虽然这官职的油水不大，不过好歹也是户部的正七品官，怎么也比他先在的九品文吏强。不过，要得到这差事，需要大笔的银子打典。</p>

我大哥哪有那本事，于是跟我说了，希望我能弄些银子给他。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找人借了五千两的高利贷。后来利滚利，便涨到了八千两。”</p>

董宣武想起来了，前些时刁德嗣的确跟他提过他大哥的事，实指望老爷子能说上两句话，帮一帮忙。不过老爷子向来看不上刁家的这两兄弟，二话没说就给回绝了。后来刁德嗣也没提这茬，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