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顾煊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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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哽咽再次敲门，“就算国公爷恼我，气我，也要让我把话说明白啊。”</p>

“即便被判斩首的死囚，衙门也会给他一个诉说冤屈的机会，皇上勾决前，也会再三询问他是否被冤枉了。”</p>

“煊哥不能不同我见一面，就判我的罪过。”</p>

“若是有罪，只是因为我太在意你，太过倾慕你，怕煊哥你……你不再喜欢我。”</p>

泪珠簇簇从萧氏脸颊滚落，“我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煊哥您呀。”</p>

书房中依然一片死寂。</p>

好似根本没人一般。</p>

萧氏目光好似能透过紧闭的房门看到里面，见到顾煊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p>

镇国公顾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着，仿佛睡熟了。</p>

萧氏心头的不安更浓，这绝不是她所掌握，所熟悉的顾煊。</p>

换做以前，她根本不用说这么多，顾煊会在她开口前，就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怜惜般亲吻她的鬓角。</p>

甚至在她送出簪子时，顾煊就该从书房去她屋中了。</p>

“煊哥。”萧氏拿出撒手锏，“当初成亲时，煊哥同我对着天上的月亮发誓，以后我们彼此有何误会，都要当众说清楚，谁也不要瞒着谁。”</p>

“难道那些誓言，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煊哥已经……”</p>

萧氏提着帕子，身体靠着紧闭的房门，“已经彻底的忘记了？煊哥明明答应过我的。”</p>

书房中，银白的月光洒落，顾煊缓缓张开眸子，月光并不能照亮书房，却让门口萧氏的影子落在门窗上头。</p>

“你先回去，等我。”</p>

镇国公顾煊声音极是沉重，带着一股悲痛，“你身上也不大好，回去好好歇息吧。”</p>

被顾远媳妇抽了十几鞭子，萧氏受伤不轻。</p>

萧氏渐渐沉入谷底的心重新活跃起来。</p>

顾煊始终是记挂自己的。</p>

“不，煊哥比我命都重要，我身体还支撑得住，若是不能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回去我也无法歇息。”</p>

“与其我自己想东想西，惦记煊哥，不如我在此陪你。”</p>

萧氏声音很轻，足以传进书房中去，“我也不求煊哥开门了，让我在这陪你。”</p>

说罢，萧氏甚至不顾形象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p>

春寒依然很凉，尤其在深夜时，寒风足以打透萧氏所穿的衣裳。</p>

“夫人，奴婢再去帮您取一件鹤裘。”</p>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陪着国公爷，有他在，我不觉得冷。”</p>

萧氏赞许看了丫鬟一眼，淡淡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打扰我同国公爷。”</p>

“夫人……”</p>

“下去。”</p>

萧氏突然严厉几分，仆从互看一眼，悄悄退出书房的院落。</p>

顾煊在书房把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眼里滑过不容错辩的疼惜怜爱。</p>

他突然起身，几步来到书房门口，然而在打开房门时，他的手停住了。</p>

一段又一段片段充斥着他的大脑，侵占着他所有的认知。</p>

哪怕他一遍遍说一切都是假的，是他中邪了，是他的幻觉。</p>

他不该怀疑温柔善良，坚韧深情的萧氏。</p>

你不配做父亲！</p>

当然我也不配！</p>

我恨你。</p>

永远不会原谅你！</p>

顾煊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拿自己脑袋去撞墙，哪怕头破血流，也比现在脑袋爆炸强。</p>

在一瞬间，他分不清哪是虚幻，哪是现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