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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帝缕着修剪得很齐整的胡须，挺直腰背展现着对着镜子训练过很久的慈爱祥和，又带有几分帝王威严的笑容。</p>
一个笑而已！</p>
用不用这么复杂？</p>
秦元帝偏偏拿着镜子练了半个时辰，倒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应该表现出来帝王的威仪，又不能太过高冷。</p>
毕竟顾明珠是女孩子！</p>
女孩子不都是亲近和蔼的长辈么？！</p>
他养了不少的女儿和孙女，有不少他自己都记不住，偏偏他不希望顾明珠怕自己。</p>
镇国公起身，跪下来，叩首道：“见过陛下，臣恭请圣安。”</p>
秦元帝嘴角不自觉动了动，“顾喧啊，你还是这么客气，起来，起来，朕今日微服出宫，只是随意走一走。”</p>
很明显顾明珠后退了半步，同顾煊一般敛衽行礼，灵动漂亮的眸子低垂着，盖住所有的异色。</p>
秦元帝觉得自己的功夫白费了，沮丧甩了一下衣袖，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来，顺便让顾煊起身。</p>
他对顾进他们并不陌生，顾进也算是秦元帝比较看好的后辈之一，觉得顾进磨炼捶打一二，应当能留给将来的新帝。</p>
顾远上前拜见，顾明珠轻声道：“他是我父亲。”</p>
小丫头的亲生父亲！</p>
秦元帝既然颇为喜爱顾明珠，又感念顾明珠诚实坦荡，自然而然要多看顾远两眼。</p>
别人家的丫头怎就养得这么好？</p>
他女儿也不少，安慧公主她们没少同自己玩心眼，没一个似顾明珠这么……有趣的。</p>
顾远文雅矜贵，相貌英俊，身上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一双眸子深邃……他恰恰是秦元帝最欣赏文人。</p>
洒脱而不迂腐，风趣而不古板，坦荡又不会少了心机智谋。</p>
“顾远……”</p>
“草民见过陛下。”</p>
顾远再次拜倒行礼。</p>
秦元帝直接伸手扶住顾远，不让他再拜，“朕同明珠有过一面之缘，同顾煊是多年的老兄弟了，你虽然刚刚回来，但朕看你如同看待进儿一般，不必称草民，自称即可。”</p>
“你这儿子比顾进像你。”秦元帝赞赏顾远的好相貌，“他们这一代，嗯，都比咱们当年出落得更好。”</p>
“看到顾远，朕就想起当初你同朕在桃源镇外……”</p>
“咳咳。”</p>
镇国公轻咳嗽两声，却听到顾明珠慢悠悠的说道：“陛下时常扶助幼小孤寡之人，颇有侠义风范，如今桃源镇还流传着陛下不少的传说。”</p>
秦元帝缕着胡子的手一顿，把揪掉的胡子悄悄扔掉，帮寡妇耕田挑水也算是扶助幼小？</p>
顾明珠真会说话呀。</p>
“哦，乡里乡亲还记得朕？”</p>
“怎会忘记呢？您时常加恩乡里，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好，他们最常说得就是陛下年轻时的丰功伟绩，用以教训后辈，不能丢了陛下的脸面。”</p>
秦元帝眉开眼笑，顾明珠的乡音听起来分外悦耳，比京城官话还要舒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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