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凝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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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气温变化要比平原恶劣得多，同样是深秋辰时，山腰温度已经濒近上冻，里外透着刺骨寒凉。人们行走在山河派小城内，犹如一个个移动的开水壶，不时从鼻腔口腔喷出一阵缭绕的水汽。</p>

来参加山河派掌门继任仪式的宾客，昨天走了一批，今天大部分人都赶早准备下山离开，一时间雄壮的城墙外车水马龙。</p>

林霜夫人登上主殿二楼，远远对着小城门，随意挥挥手，接受其治下民众点头哈腰的致意。</p>

“所以……马少爷的志向是当个厨子？”看似在向宗族代表们挥手告别，林霜夫人其实一直在旁敲侧击询问有关平底锅和小白的秘密。</p>

“对啊，这还不信吗？”马瑞摊开手表示无奈，刚才给这些启源大陆的土著介绍了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就是为了掩饰平底锅梼杌的真相。</p>

“只是有些奇怪……”林霜夫人委婉地表示了心中迷茫，眼神猜疑不定。</p>

要按照常理，就是把山河派夷平了，林霜夫人也不相信马瑞会因为热爱厨艺而贴身藏一口锅。可是听完这位马少爷侃侃而谈厨艺烹饪之道，林霜夫人又不得不信，因为这小子说得太像真的了！</p>

林霜夫人乃是大家闺秀，不通厨艺，听马瑞讲得天花乱坠，犹自一头雾水，可是身边侍女墨儿多少会一些厨艺，在一旁频频点头称是，还投之以崇拜的目光，显然已经信服了马瑞的说辞。</p>

“原来是这样。”即便心狠手辣的林霜夫人也难得露出一丝羞赧，看着远方无奈地摇摇头。</p>

这就跟拦路抢劫似的，若是抢到真金白银，那是面子和能耐，在同行面前甚至值得吹嘘自豪，可如果是抢了人家小孩的玩具，这就丢人了。</p>

“那这鸟，仅仅是你的宠物吗？”林霜夫人不太甘心，本以为抓住了马瑞的把柄，甚至动了据为己有的念头，但眼下看来好像没什么价值。</p>

马瑞酝酿了两秒，眼神空洞看向远处的群山，忽然哽咽起来：“这是我和妻子的定情信物，如今妻子被血炼宗劫走，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p>

一旁的墨儿已经眼冒星光，如此痴情又特立独行的宗族少爷真是罕见呢！</p>

“这分明是你哥哥送给你的宠物，和杨史蓓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刚营造出的美好形象瞬间被林霜夫人无情戳穿：“你和杨史蓓露水结缘，结婚尚不足一月，焉能有如此深情？”</p>

马瑞有些尴尬，不过以往被相亲女人反呛多了，努力保持神色不变，腆着脸梗着脖子狡辩：“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个月也就万日恩了，怎么能说没有深情？”</p>

林霜夫人瞪着眼睛，虽然知道这马少爷多半在插科打诨，意图隐瞒真相，但打人不打脸，没必要当面对峙，摇摇头决定自己再观察几天。</p>

可是眼看到痴情公子哥形象幻灭，一旁的墨儿不乐意了，用虽小但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抱怨道：“不足一个月，满打满算也不过九千，真给自己脸上贴金。”</p>

这墨儿年纪不算小，估计长久以来伺候林霜夫人，眼睁睁熬到了掌门侍女，说话也有了些底气，至少林霜夫人没有因为下人插话表示任何责怪之意。</p>

“你按一天一次算啊？”马瑞翻了个白眼，夸张地撇嘴嬉笑道：“我妻子魅力大，一天一次可不够。”</p>

就连林霜夫人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微微蹙眉，不过没表示愠恼，只摇摇头。墨儿倒是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嚷嚷道：“你这登徒浪子！”</p>

“过奖，过奖。”马瑞拱拱手，看都不看侍女一眼。</p>

“嗯。”似乎是呼出心中的不畅，林霜夫人目送马氏宗族一行人拐出城门，才幽幽道：“本来打算留他们长住呢。”</p>

隐隐倒抽一口凉气，马瑞完全相信，如果马氏宗族没有驱逐马瑞，恐怕心狠手辣的林霜夫人又会多一些筹码。</p>

“差不多了，你也启程吧！”林霜夫人轻描淡写地转身，迈步向楼下走去。期间似乎想起什么，随手掏出一个小药瓶，拧开后将一颗类似糖丸的东西丢进朱唇之中。</p>

这动作倒没什么奇异，就好像前世随意塞了两颗薄荷糖，马瑞未曾在意，反而对于行进方向有了些警觉。</p>

“这是去哪？”马瑞眼看城门明明在身后，不由得心虚，谨慎开口询问。</p>

“后门。”墨儿代替林霜夫人，没好气地呛声道。</p>

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马瑞也不屑和侍女置气，揉了揉因为天冷而有些流鼻涕的鼻子，却陡然愣在了原地。</p>

“怎么？马少爷担心我对你不利？”听到身后脚步声停顿，林霜夫人似笑非笑地转过头。</p>

马瑞表现如此慎重，对于林霜夫人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毕竟当诱饵需要脑子见机行事，虎头虎脑的二愣子则容易坏事。</p>

“夫人刚才吃了什么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