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集市街口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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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穿山越岭爬了十几座山，苏牧歌总算从山里走了出来。</p>

苏牧歌知道，他已经逃出了乌屿山村，可来到街上打听了一下后，苏牧歌心里倍感郁闷的是，他此刻处身的地方还仍在x县范围。只是这里不是他之前所在x县的东陈乡，而是东陈乡隔壁的泗洲头镇。</p>

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想不被抓，也只有继续往前逃了，苏牧歌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p>

在山里没日没夜跑了三天，苏牧歌此刻包袱里的干粮早已吃光殚尽，身上原本就单薄可怜的衣服，更是破烂的不成样子，整个人蓬头垢面的走在街上，不用打扮就和那些行乞的乞丐无异了。</p>

只不过，唯一一点和乞丐不同的是，苏牧歌就是肚子再饿，也决不会像那些乞丐一样，去问街上的行人讨食吃。</p>

虽然，从小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可苏牧歌与生俱来的骨子里就有一股子傲气，就像以前在乌屿山村里，有几户没有子嗣的人家，想要苏牧歌当他们儿子。</p>

只要苏牧歌愿意改了姓名，就能过上很好的日子，可苏牧歌却倔强的宁可挨饿受冻，也不愿开口，改叫别人一声爸妈一样！</p>

这说不上是书上说的，不吃嗟来之食，只是苏牧歌心里的执拗，或者说是他的底线，别人对自己一点好，苏牧歌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想着日后加倍偿还，这也是为什么项庆山项莹死了，苏牧歌不顾后果，拿刀杀王建斌的原因！</p>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骨子里苏牧歌倒十分像，古时候行侠仗义的游侠义士！</p>

坐在泗洲头镇集市街角一家包子店门口，苏牧歌闻着空气里包子店飘散出来的香气，苏牧歌觉得自己可能病了，头一直昏沉沉的，超过十二小时没吃东西，肚子也在闹革命。</p>

打开怀里的包袱，从旧衣服堆里翻找出一张十块钱，这是苏牧歌身上的全部家当，把钱拽在手里几经挣扎，苏牧歌站起身花一块钱，问包子店老板买了四只白面馒头。</p>

包子店老板看苏牧歌可怜，又免费送了苏牧歌两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对此，苏牧歌没有拒绝，而是眼神感激的朝老板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p>

肉包子和馒头，哪个更好吃，那肯定是肉包子，不过苏牧歌拿着手里的馒头和肉包，先吃肉包却不是因为肉包子比馒头好吃，而是肉包子不能久放，馒头却可以存放好几天。</p>

苏牧歌吃包子吃的很慢，比有钱人家的女孩子还要细嚼慢咽，这么个吃法不是苏牧歌斯文，而是苏牧歌不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再吃上一次包子。</p>

对如今的小小少年来说，吃包子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所以，他十分珍惜，要细细品味！</p>

十三岁，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两只肉包子是难以彻底解决苏牧歌肚子的饥饿的，更何况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真要吃个十足饱，别说是两个包子了，就是把手里剩下的四只馒头吃完，给他再来四个馒头，他也一样能干得完！</p>

只是，吃完两只肉包子后，苏牧歌看着手里的四只馒头，却没有再继续吃，而是咬了咬牙，把馒头用报纸包好，放进了包袱里。</p>

今天是泗洲头镇集市的日子，街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人。</p>

街尾南边的出口处，有一个人在摆弄扑克牌。一群人在围观，摆扑克牌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黑t恤，黑西裤，一脸横肉，坐在那里嘴角带笑。</p>

男子面前一张四方桌上，放着三张扑克牌，一张红心a，两张老k，男子摆弄三张扑克牌停下后，让别人猜桌上哪张是红心a，一局二十，上不封顶。</p>

赌博，苏牧歌没什么兴趣，而且苏牧歌就是想赌，身上也没钱。村里那位很博学爱讲评书的老混子宋老头，还在世的时候，最爱讲的江湖故事就是有关赌的，他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十赌九诈！</p>

虽然，苏牧歌对赌博没兴趣，不过爱看热闹，却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所以苏牧歌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p>

中年男子摆弄的，是一个很常见的江湖骗局，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苏牧歌也听宋老头讲过。</p>

在男子摆扑克牌前，会先在桌上让你看一眼那张红心a，可在他摆好牌停下来，让你猜桌上的三张扑克牌，无论你猜那张都不会有红心a，因为那张红心a早已被男子换了。</p>

这种手法，叫手里乾坤！</p>

围观者当中，有人赢钱，也有人输钱，苏牧歌站了半个小时，发现那些赢钱人的都还没走，只有那些将口袋里钱输光的，才一边暗骂自己运气背，一边一脸沮丧的悻悻离开。</p>

其实，只要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些端倪来，边上和那些赢钱没离开的人，都是和摆扑克牌男子一伙的，只不过真上局去赌的人，输了钱后就是反应过来被坑了，看着对方人多，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自己吃这个哑巴亏。</p>

这种赌局，一般在街上摆的时间，都不会太久，一个是保不准输钱的人心里不甘心，就会叫人打上门来，第二个是在公众场合弄这个，赌博毕竟是违法的，弄赌局的人也怕会碰上警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