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 之 本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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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村，可以说是江浙之中一个比较偏僻的小村庄。</p>

至少，要从这儿走之出去，到达某个较为像样的小城镇，便得徒步翻山越岭走上老半天。</p>

故此，倘若要挑着粮食到外面去兑换些生活用品的话，得天没亮之前就要赶路出去，回来的时候，绝对是已经天黑的。</p>

这一天，小强的老爸凑合了村子的几个汉子，寅时将尽卯时之初，便趁着月色，挑着粮食担子，出发启程了。</p>

这一天，小强和小安满村子疯跑，玩的嘻嘻哈哈不亦乐乎的，他们的欢乐，吸引了附近几个半大孩子也参与其中。</p>

小强俨然成为了领队，对小伙伴们说了，玩好了，晚上，他老爸回来了，每人都有糖果和小玩意玩具，个个不落空。</p>

敢情，是有偿陪玩啊。</p>

于是乎，小伙伴们都卯足了劲儿，什么好玩玩什么，几乎整个村庄，都满溢着他们的快乐欢笑。</p>

暮色渐浓，围绕着村庄的茂密竹林一团昏暗，风吹过，枝叶摇曳，发出尖锐的鸣响，如咽似泣，让人不寒而栗。</p>

小伙伴们心生惧意，便停止玩耍，在叮嘱小强记得履行他的糖果奖赏之后，一一散去，各自回家了。</p>

夜，渐深。</p>

月华清冷如水。</p>

小强和小安吃过晚饭之后，搬了两张小板凳，坐在门口，坐等他老爸回家。</p>

随着夜深，两个小孩子究竟是奔跑了一天，极是疲倦，等了半夜，终是熬不过去，相互靠着背睡着了。</p>

小强的娘亲更是没有睡，等着她的丈夫回家，从屋里走了出来，眼里尽是忧虑，轻轻一叹，逐一把两个孩子抱进屋里床上，给他们盖上被子之后，又是轻轻一声叹息，慢慢的走出屋，带上门，转过身——咻！</p>

蓦地，凭空响起一声利器破空的尖锐声音，小强的娘亲应声而倒，皓白的月光之下，可见，她歪倒在门槛下面的时候，咽喉处，插着一把飞刀，直没至柄，殷红的血液，缓缓的流淌而下，却已是气绝身亡。</p>

但是，她的眼睛，依然老大的睁着，因为，她等的，是她的丈夫，但等来的，却是夺命飞刀，所以，她死不瞑目。</p>

咻——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p>

叮！</p>

一声冷喝：“怎么，飞刀门的，也想来分一杯羹吗？怕是没那么容易！”</p>

一声冷笑：“我飞刀门又如何，连你们白鹤门都厚着脸皮趟这趟浑水，我们飞刀门为何不可？”</p>

“哈哈，说的在理，那么，便手底下见真章罢！”</p>

“谁怕谁，放马过来便是，罗什么嗦！”</p>

咻！</p>

叮！</p>

咻！</p>

噗！</p>

“哼。”</p>

一声闷哼，似乎谁中招受伤了。</p>

一声怒不可遏的怒喝：“白亮，你个卑鄙小人，什么时候跟飞刀门勾结了！？”</p>

“师兄，对不起啦，飞刀门已经许我承诺，好处分我一份，而师兄你一向心胸狭窄，倘若你得手之后，未必有我的什么事。”</p>

“你，你他娘亲糊涂透顶！”</p>

“师兄，我送你一程罢！”</p>

“啊——”这一声惨叫，可说的响彻了夜空。</p>

这一声惨叫，不仅把小安和小强从甜睡中惊醒，更是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惊醒了。</p>

淳朴的村民们听到惨叫声，皆以为谁家遭遇了某种意外事故，纷纷从床上爬起，推门而出，准备给搭把手。</p>

可是，迎接他们的，不是对于他们淳朴和热心的奖励，而是，死亡。</p>

嗖嗖嗖嗖嗖</p>

嗖嗖嗖嗖嗖</p>

嗖嗖嗖嗖嗖</p>

——</p>

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凭空里冒出十多个蒙着头脸的黑衣人，手执刀剑，见人就下手，刀剑落下，必有死亡，绝对是一招毙命的。</p>

这些蒙面人来时快杀人之后退去更快，仿佛鬼魅一般，身影晃动，已隐去黑暗之中。</p>

张阿婆颤巍巍的推门而出，看见了旁边一个门户倒在血泊之中的儿媳妇，不由大骇，失声喊道：“儿媳！——”</p>

咻！</p>

一支劲箭破空射来。</p>

铮！</p>

却是关键时刻里，张阿婆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把宝剑，将疾箭磕飞，不过，想必该弓箭手功力精深，即便是精准的格挡开去，也不堪抵挡其巨大的冲击力而蹬蹬蹬的倒退了三步方拿桩站稳。</p>

张阿婆定了定神，扭头看去，从看见救她的人却是一个身穿红裙面容姣美的年轻女子，不由微微一愣，又惊又怒道：“姑娘，你们这是......”</p>

红裙女子擦去嘴角边一丝血渍，疾声道：“阿婆，你赶快回屋里去！”</p>

张阿婆惨然一笑，道：“我儿媳都死了，我怎么向她的丈夫我的儿子交代呢！？”</p>

红裙女子苦笑一下，道：“阿婆，你儿子他......”</p>

张阿婆心一寒，震声道：“我儿子怎么啦，姑娘？”</p>

红裙女子道：“他已经在严刑逼供之下，遭遇不幸啦......”</p>

张阿婆居然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是轻轻低喃：“为什么为什么呀，蒙古人欺负我们也就罢，我们为什么还要相互伤害呢？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哇！”</p>

张阿婆猛然一口鲜血长喷而出，猝然倒下，生生郁结不解给气死了！</p>

红裙女子一呆，望着张阿婆的遗体，美眸湿润了。</p>

远处一扇墙根黑影之下，缓缓走出了一个手握弓箭的蒙面人，遥望红裙女子，冷冷道：“柳大奶奶，这里那么多的人都不敢靠近那儿，偏就你胆子大，莫非，你就仗恃着你男人是‘红羽楼’是楼主上官浪吗？”</p>

红裙女子柳大奶奶冷笑一声，抬起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心窝处，道：“我就喜欢站在这里，就是仗恃着我的男人上官浪，那又咋地，有本事，你肖百纳往我这儿来一箭呀。”</p>

那弓手肖百纳一窒，他还真不敢在十多双隐匿的暗处的眼睛关注之下，明目张胆的对柳大奶奶下杀手。</p>

柳大奶奶何许人也？</p>

打自十年前缅甸一役，中原各大门派精英严重折损，元气大伤，然后，在“忠魂指”令主梦中游下达了禁止武林在二十年之内不得相互争斗厮杀的指令之后，各自回家关门修生养息，培养势力。</p>

但是，江湖，争斗的硝烟，那是从来没有消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