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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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主殿内一阵欢欣雀跃的妖怪们，玄叶默默地放下了高举过头顶，早已经空了的手。转过身，一个人孤零零地将沉甸甸的竹篓搬到厨房。</p>

……</p>

夜色下，高达百丈的巨木，那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的树冠，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曳着。</p>

间歇点缀的一个个如同孩童一般形状的白色果子，在那树梢上放射着乳白色的光芒。</p>

点点晶莹洒落，落到地面，又凭空激起了阵阵涟漪，消失无踪，就好像那树根处存在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水一般。</p>

根茎处，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静静地伫立着，紧闭双目。身前依旧是那被树根缠绕的，人形的轮廓。</p>

时不时地，树冠上的人参果会凝聚出乳白色的灵光，顺着巨木的枝桠一路流淌而下，直到触及人形轮廓。每一次的交融，那人形的轮廓都会微微颤抖，就好像十分痛楚一般。而当凝聚出来的灵光呈现红色的时候，黑袍老者又会在灵光触及人形轮廓的前一瞬伸手一扬，将灵光抽离，打散。</p>

这一过程就好像在筛选着什么似的。</p>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一切静悄悄的，简单而枯燥的流程，就这么一直进行，谁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p>

一阵清风刮过，尹行缓缓走到身后，双膝跪地，叩首道：“弟子尹行，参见师傅。”</p>

镇元子微微睁开了眼睛，开口道：“什么事？”</p>

“回师傅的话，巡天府派了人过来求见师傅。”</p>

镇元子又缓缓闭上了眼睛，道：“巡天府派来的人？”</p>

“对。”</p>

“因何故求见？”</p>

尹行干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前几日，几个妖怪误入了万寿山，弟子见其有伤在身，出于怜悯之心便将他们收留了。如今，他们已经拜入玄音寺为僧。但天庭却派人来索要，说他们是通缉犯。”</p>

“你收留了天庭的通缉犯，他们还拜入了玄音寺为僧？”</p>

闻言，尹行一惊，连忙解释道：“弟子先前并不知他们是天庭的通缉犯！拜入玄音寺，确实是弟子有意促成，但那是因为他们是妖军的逃兵。主将还在万寿山外候着，准备将他们捉拿论罪。所以……所以才……”</p>

镇元子闭着双目，似乎在思考着。</p>

这一沉默，尹行顿时有些慌了，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低着头，静静地等着。</p>

许久，镇元子微微睁开眼睛，道：“为师知道了，退下吧。”</p>

“那几个妖怪，该如何处理，请师傅明示。”</p>

“你自行处置吧。”</p>

“是，师傅。那……使者那边应该如何回复？师傅见或不见？”</p>

“让他等着。”</p>

“等……多久？”</p>

“等到他不愿意等为止。”镇元子轻声道：“便是巡天府府尹来了，也是如此应对，何况是一个使者？”</p>

“弟子，遵命。”说着，尹行深深叩拜了下去，起身，后退。</p>

待到尹行离开，镇元子才淡淡叹了口气，对着那人形轮廓笑道：“你可是害苦了老夫了，这十年，老夫是哪里都去不得呀。”</p>

阵阵清风吹过，抚弄着飘落的点点晶莹，如同漆黑的夜里发光的雨雪一般。</p>

一片寂静。</p>

……</p>

“你确定这个字读‘淬’吗？”</p>

白霜重重点了点头。</p>

“这个字呢？”</p>

“‘乾’。”</p>

“什么意思？”</p>

“这个……我也说不清。”白霜低着头，一脸的无奈。</p>

好不容易地，猴子把几页纸里不认识的字全填上了，可惜单个字白霜都认得，合起来……白霜就不认得了。偏偏功法之类的东西，又特别拗口生僻，猜都没法猜。</p>

“乾元揽月？这他娘的什么意思啊？”</p>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还是一头雾水，猴子那眉头都蹙成了八字。</p>

“那个茶馆说书的不是说，拿到秘籍就可以学会了吗？”</p>

“对对对，我也记得，他是这么说的。”</p>

“其实，想想他要是真懂的话，他干嘛还说书？”</p>

大红在一旁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顿时，一众妖怪一个个都有些泄气了。</p>

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角，牛头又补了一句：“上次还有个说书的跟人吵，说帝俊是不是玉帝呢。结果有人给了他一两银子，他就说是了。”</p>

一时间，一众妖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了。敢情自己之前的想法，全都是活在梦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