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26）：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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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段，不多啰嗦。</p>

要说虽然隔着房门，芷子还是全神贯注在老夫人的房间里面。</p>

约摸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房间里还是没有一点声响，本来就不踏实的心里更是忐忑得越来越厉害。</p>

芷子瞄了馨儿一眼，立刻推开了门。</p>

“娘！”她俩愣了，只见老夫人趴在木子身子，像是又昏迷了，赶紧上前扶她起来。</p>

“娘！”芷子去抱母亲，却被人打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小木子正在肆无忌惮地晃悠。它是从老夫人手里被生生扯出来的，似乎倔倔的还很不甘心。</p>

正巧馨儿也看见了，两人同时把目光别开。随之又不约而同地把他推到床下，任他随便合仆在地。眼不见为净，也不管人家小木子有没有受到委屈。</p>

“木子，木子……”仿佛感应似地，就在木子落地那一刹那，老夫人突然睁眼。</p>

“娘！”老夫人猛扑向前，对于床前的悬空也是视若无睹，芷子赶紧去抱。</p>

“木子在哪？他又跑了？”老夫人似乎神志不清，只是乱叫。</p>

“没呢！木子在这里，娘，您要当心伤口……”</p>

“木子，我的小象……”</p>

“娘？！”</p>

她们两个看到老夫人突然变得痴痴迷迷，疯疯癫癫的样子，尤其她刚才竟然手抓小木子的那一场景，总让她们觉得超出常理太多，简直是不可思议。</p>

芷子和馨儿绝对是口瞪目呆，刚才一幕若是发生在吴妈与木子之间还能理解，怎么老夫人也会如此失态？莫非在这木子身上还真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魔力？</p>

“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他就是我的儿子……”</p>

“儿子？！”芷子愈发诧异，只恨自己的脑子里不能立刻给一个情状判断。</p>

“对……”老夫人很不情愿地喝了一声，仿佛芷子适才问了一个不当问的问题。</p>

“您的儿子？”芷子急了，到底是老夫人真的疯了，还是出了别的意外。毕竟她刚刚被疯狗咬了一口，且不说芷子粗通医理，就是不懂也不敢掉以轻心。</p>

“对对对对……”老夫人一反常态，怎么看都是痴痴迷迷，疯疯癫癫。</p>

“我的哥哥？”芷子还存侥幸，就怕老夫人已经毒入膏肓。</p>

“不对不对不对……”</p>

“我的弟弟？”</p>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p>

“娘？！”老夫人一直对她们的身世讳莫如深，也许自己确实有过一个哥哥。只是如此突兀，而且还是木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木子已经在这个大宅院里生活过两个年头了，倒是吴妈对人不少企图心，母亲怎么也会突然如此？</p>

如果木子真是自己的哥哥，哪又何必到现在才相认？然而母亲的这种样子，一会儿说不对，一会儿又说对，语无伦次，全无理性可言，莫非真是思儿心切，加之现在疯狗咬伤，毒发入脑，平时刻意按捺着的一切现在统统显出原形？</p>

“老夫人？！”馨儿也轻唤，帮着芷子按住老夫人，尽量不让她挣扎下床。这哪是平素稳重矜持，受人尊敬的覃家主母，简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婆子。一时之间，馨儿甚至想，这不是老夫人，而是那个可气可恨的吴妈才对。</p>

“木子，我的小象，你们还不赶快解开他……”</p>

“娘？！”芷子忽又发现老夫人后背的伤口又迸裂了，血又往外渗，让人好不紧张。</p>

“求求您，快别动了……”</p>

“快啊，不会错的，不信，你们看他的小象，左面一个痣，右面一个痣，大象的鼻子，大象的眼睛，大象的耳朵，贵定老是拿他开玩笑，不会错的……”</p>

“娘！”芷子都快抱不住了，真不敢相信，刚才还尪顿不堪，怎么一下子就如此有劲？</p>

“我的儿子没有死，古旻晖在骗我，这下骗不过我了，她再也骗不过我了……”</p>

满嘴的胡言乱语，有些名字根本就没听说过。芷子实在没辙了，一咬牙，只好先点了她的昏睡穴。老夫人这才含糊不清地咕哝两声，慢慢安静下来。</p>

尘埃落定，芷子已经累得通身大汗，衣衫几乎湿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