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94）：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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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多啰嗦。</p>

话说赵无求找赵贵商讨赵瑜的前程，赵贵说既然云心来了，前程可让他多操点心，家里这点倒是应该张罗给他娶亲了，并且还把大少爷现成的例子搬了出来。</p>

“您看大少爷，武不肯练，书不肯读，全栽在那窟窿里了……”</p>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提老大则已，一提赵无求心里就憋屈，可又没法直斥，于是就挑了字眼骂人。但在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倘若不是这次出门，他还从没对老二这么了解。在这之前，确实一直把他只当个小孩子。</p>

前几年老二跟乳娘睡，这两年才给他单独一卧房，乳娘只管起居，不再同床共枕。只有这次出门，爷儿俩睡一铺，儿子只要一动，老爹就会醒来，夏天不用盖被，也不用担心他的睡相，醒了就醒了，实在睡不着就多瞅上两眼。</p>

他就发现，每天早起，儿子的裤裆那搭就有点出糗，自己还在心里笑骂过，只是不想让孩子过分难堪，他才装作若无其事。现在想来，孩子还真是大了。</p>

“小的多嘴……”赵贵见赵无求一脸阴晴，便就随口认了个错。</p>

“你是说瑜儿也会被这种事耽误了前程？”这可是赵无求最大的心病，毕竟大儿子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前车之鉴，无法回避。十五岁给他娶了亲，从此他就再也没站直过一回，面黄肌瘦，瘦骨琵琶，全仗着颧上两片潮红还有一点儿人气。也正是那两瓣该死的潮红，一见更让人揪心不已。</p>

“二少爷肯定不是大少爷，这点老爷您不用置疑，但是二少爷他也是人啊，可是裤子裆里那点事别人不替他张罗，他不得自己去张罗吗？就像人肚子饿了，不得找吃的吗？哪个男人，哪怕是女人，隔三差五没一回谁不憋得慌？”</p>

米氏所托，赵贵本就上着心呢，老爷自个儿往跟前凑，他还能不加把劲。再说前一阵，这个主意，那个算计，不都是想让老爷松个口，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不是？</p>

赵无求一听，话糙理不糙，便把已到嘴边的斥骂咽了回去：“怎么瑜儿到了你的嘴里也都快成了畜生？！”</p>

“老爷，小的读书没您多，您恐怕读的书也不能跟二少爷比，都玩不来假道学……”</p>

“好了，不扯那么远了。”赵无求心里不得不承认赵贵这小子说到点子上了，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你是不是瞒着我？瑜儿他自己已有勾搭了？”</p>

“老爷，小的知道的并不比您多。不都说未雨绸缪吗？再说有些事能说出口吗？”</p>

“算了，老夫绕不过你，你要是敢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赵无求心里没好气，肃声说道：“干脆直说，一提覃家，你就扯老空话，莫非又有啥鬼点子了？”</p>

“其实，覃家的底细必须了解，这对咱们还是很重要……”</p>

“为啥？”</p>

“都听覃家仆人说，见过小姐的没一个不说小姐漂亮，美貌如花，尤其那双眼睛，哎呀，小的也说不上来，反正小的也没有那种福气，嗨！就是一个漂亮呗……”</p>

“你难道忘了马超龙雀？”</p>

“那倒不会，不还是小的禀报老爷您的吗？”</p>

“马超龙雀，灵山玄坛独有的身法，这难道还不够吗？”</p>

“小的可没说她跟震泽灵山没一点关系……”</p>

“你是没说……”</p>

“对头，完全两码事……”</p>

“直来直去，老夫没工夫陪你绕……”</p>

“老爷，您想过没有？单凭马超龙雀这一招，覃家与灵山有渊源一点不假，但是不是就能说明他们真正的关系呢？不好说，对吧？不好好查一查谁都不敢说……”</p>

“查啥？”</p>

“不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既然覃家的身份不明不白，您老能放心吗？”</p>

“你这到底是哪出？”赵无求一听，都有点糊涂了，要想联姻，自当与人为善。可又转转不念要查人家的底细，就不怕一不小心得罪人家？不过，来路不明的却是不敢娶。“老夫不是提醒过你？没把握的事不要往瑜儿身上扯……”</p>

“对啊，小的可不敢忘……”</p>

“那你想什么呀？”</p>

“老爷，不急，且听小的说，要想给二少爷找人家，您说捡到篮里就算菜行吗？”</p>

“难道天底下就剩她一个覃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