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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家里，方梓泉也住在外院，和姐妹们相聚说话的时间并不多。特意去寻她们两人，显得过于刻意。</p>
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方梓泉想先找方锦晖探探口风。这样更稳妥，不一定先去惊动方锦书，没得让她摊上了心事。</p>
既是下棋，两人便可以借此机会好好说话。</p>
“怎么了？”方锦晖手里拈了一粒白子，浅笑道：“你棋力见涨，想来出一口气？”姐弟两人，方梓泉一直下不过她。</p>
方梓泉微微侧头，看了正在和司慧娴说话的方锦书一眼，笑道：“我哪里下得过大姐姐？我们好好说说话。”</p>
“哦？”方锦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下了一步棋，低声问道：“四妹妹？”</p>
方梓泉点了点头，手中的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之上。</p>
方锦晖朝巧画使了个眼色，巧画心领神会，略略往边上站了一站。两人下棋的地方，和其他人之间本就隔了两丈有余，巧画将来路挡住，也不怕有人突然过来听见谈话。</p>
他们两人将声音压得很低，在这样欢快热闹的气氛中，若非特意关注，不可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p>
“今儿上午，陌表哥特意找我说话。”</p>
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说话点到即止，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这么一说，方锦晖便明白过来。她想起在除夕那夜和方锦书的谈话，微不可见地低低叹息了一声。</p>
“怎么？”方梓泉问道。</p>
“妹妹她，并无此意。”方锦晖的声音很低，刚好能让方梓泉听到。</p>
方梓泉身体一僵，手中拈着的黑子从棋盘上滚落，奇道：“大姐姐怎么知道？”他也才是刚刚决定，先说给方锦晖听，让她去跟妹妹细说而已。</p>
方锦晖摇摇头，她情窦初开，能理解郝君陌的心意。她道：“前几日，我才和妹妹说起此事。妹妹她，只拿他当哥哥。”</p>
“要不，大姐姐再问问？”方梓泉不肯死心，将郝君陌的请托简单几句话讲了一遍，道：“我觉得，未免有些可惜。”</p>
“我却认为不然。”方锦晖一边下着棋，一边道：“大姑父既然不喜，就没有什么可惜。”郝君陌娶妻，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她知道郝家对他有多看重。</p>
就算方锦书顶着压力嫁进去了，等着她的日子也未必好过。</p>
“但是，我们总不能替妹妹做决定。”方梓泉道：“这件事，还是托大姐姐再问问。”</p>
方锦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也对。”人生大事，总要方锦书自己知道才好。就像她和巩文觉，可以预见将来嫁去巩家并不会轻松，可她甘之如饴。</p>
一日的时光匆匆而过，方家的马车踏着温暖的夕阳进了二门。</p>
方孰玉下了马，伸手将司岚笙扶了出来。橘色的阳光照在司岚笙依然婀娜的身姿上，两人交握的双手，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光华。</p>
“我去一趟书房。”方孰玉笑道。</p>
司岚笙轻轻“嗯”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和他在一起仍然有砰然心动的感觉。</p>
方梓泉跟姐妹们道了别，回转外院。方锦晖、方锦书两姐妹则跟着司岚笙回了内宅，挽着手回了翠微院。</p>
“妹妹。”</p>
方锦书刚换了家常衣服，方锦晖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新做的围脖，笑盈盈道：“前些日子做了一个，妹妹试试看可合适。”</p>
“大姐姐快进来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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