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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岚笙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对方锦晖道:“你妹妹说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我们还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血亲。”</p>
“我们这一支,原本就只得两房,正该守望相助。二房那边,就算不指望着他们有多大出息,至少能安安分分过日子。”</p>
这些话,说出来未免有对长辈不敬的意思。如果不是教导女儿后宅之道,司岚笙绝不会说出口。</p>
“晖儿,你是我们方家的嫡长女,也会是出嫁的第一个姑娘。你在夫家过得如何,就是底下妹妹们的榜样。”</p>
她势必会嫁去门当户对的家庭做长媳,而跟方家门第相当的,都是大户人家。这些人家的后宅,不会比方家简单,也许人际关系会更复杂。</p>
司岚笙看着她的眼睛,谆谆教诲道:“只要不是死对头,能拉拢一个朋友,就不要树敌。除非,你有把握除恶务尽。”</p>
方锦晖俏脸微红,道:“母亲,女儿知错。”</p>
司岚笙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道:“晖儿,你别怪我对你严厉了。这些道理,我希望你能提早明白,而不是吃了大亏才懂得。”</p>
方锦晖身份不同,身上背负的责任也更多。从小到大,能肆意玩耍的时光实在是太少了。</p>
“母亲快别这么说,女儿自然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方锦晖忙道。</p>
见气氛有些沉重,方锦书用轻快的语气道:“听了母亲的话,我也才知道原来是这个道理。之前女儿虽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却不明其理呢。”</p>
“你年纪还小,知道该怎么做已是不易了。”司岚笙笑道。</p>
两人又盘桓了一会,才告辞出了门,沿着游廊慢慢走着。方锦书一边走,一边问道:“大姐,堂姑母那里,可好些了?”</p>
方家没有下人敢乱嚼舌,但哪怕没有听见流言,方慕笛的心头也极不好受。那天在大悲寺的事情,在她心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回来后,一直寝食难安。</p>
方锦晖摇了摇头,道:“我下学后就去探望了她一趟,还是老样子。”</p>
闻言,方锦书顿住脚步,道:“大姐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堂姑母。”</p>
“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去?”方锦晖有些诧异地问道。</p>
方锦书缓缓摇了摇头,对方慕笛她心头有愧,道:“大姐明日还要去学堂,你先回去,省得进学精力不济。我就去看一眼,你不用担心我。”</p>
就在自家院子里,安全的很,方锦晖也就不再坚持,叮嘱芳菲道:“天黑了,好生伺候你们姑娘,小心脚下。”</p>
到了方慕笛的院子里,方锦书看见守在廊下的嫣红,问道:“堂姑母可好些了?”</p>
嫣红低声禀道:“还是没什么胃口,做什么都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婢子熬了百合粥做宵夜,姑娘不让我在屋内,也不知道她吃过没有。”</p>
其实方锦书白日里已经来探望过一次,这次来,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劝她的法子,便想来试一试。</p>
方慕笛如今的样子,可以说是她一手导致。她想尽可能的做一些补救,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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