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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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已经注定的战争，自己的加入会产生出什么变数？刘稷不是先知，不过他相信，会变得更好。</p>

做为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他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各种表情，大都只是因为封常清的原因，表示出了客气，没人指望一个以蛮力著称的家伙，真能说出什么道道来。</p>

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杨预了。</p>

说话之前，刘稷让他们站成了一个大圈子，他自己则站在圈子中间，当然，并不是为了要玩什么后世的游戏。</p>

他拿着那根一头尖，烤过羊腿的棍子，在泥地上划了一个圆形的符号。</p>

“假如这里是吐蕃人的都城，逻些。”用尖头在边上标注了一个地名，然后画出一个碗形的圈：“吐蕃人的领地，大约是这样一个模样。”</p>

公元八世纪五十年代的吐蕃王国，统治的区域大致上包括了后世的西羌自治区、川、滇省的边缘、以及青省的大半部分，逻些，便是后世西羌的首府日光之城。</p>

当发现他在画一幅舆图时，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就连封常清本人都没有料到，更为吃惊的是，刘稷所绘出来的图形，根本不像他们所看到的那种形制，而是更注重比例。</p>

“这里是大、小勃律，下面是天竺，上面是葱岭，同吐蕃本土之间，被大山阻隔，绕过这些山岭，可以到达羊同、泥婆罗等地，离着他们的都城就不远了。”</p>

“再看这里，昆仑山，绵延五千多里，将咱们的安西与吐蕃分隔开来，他们偶尔会从山岭间道出击，袭扰于阗周边，播仙、且末等地俱是如此，看着是不是离得更近，威胁更大？”</p>

在他的描述下，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特别是于阗镇守使杨和父子，听得犹为仔细，因为那里就是他的辖地。</p>

“一是地形所限，翻越这些山岭并不容易，吐蕃人无法集结大军，而小规模的袭扰，又容易被击破，因此他们才会以煽动当地人为主。”</p>

事实也是如此，播仙镇，就曾经多次被吐蕃人说动，一直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地区。</p>

“二是，吐蕃人自幼便生于高寒之地，不习惯炎热的气候，在那等地方，若是脱掉长袍，他们连路都走不得了。”</p>

刘稷的话激起了一阵哄笑，就连封常清都心中一动，因为他看到，刘稷已经画到了另一个方向上。</p>

“于阗东去，便是瓜、沙、肃、甘、凉等州，为我朝河西节度使所辖，再过去，是陇右节度使所辖的鄯、兰、河、岷诸州，南下，则是剑南川西节度所领，这些地方，全都与吐蕃相邻，无一不是对敌前沿。”</p>

“那么问题来了，当我安西军马聚集于此的时候，其余各镇节度，他们在做什么？”</p>

刘稷拍拍手站起来，看着自己所画出来的图样，虽然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一个示意图，不过足以震憾这些连字都不怎么认得的家伙。</p>

封常清脸色平静地看着这付粗糙的地图，心里却是震惊不已，他无法想像，这个小子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因为，整个安西镇，除了有限的几人，无人了解事情的真相。</p>

而在座的众人当中，只有他一人才清楚，刘稷又是如何得知的？封常清有些不相信，会是他自己猜出来的，更不相信，是去大勃律刺探的时候，吐蕃人透露了什么。</p>

眼下不是探究之时，他叫着段秀实的字，吩咐道：“成公，让你的人，将此图拓下，今日，咱们只是来看五郎的，旁的事，过后再说。”</p>

段秀实恭身应下，出去的时候，同李嗣业交换了个眼神，事情有些不简单，只怕与龟兹城中那位大都护有关。</p>

贺菩劳城中的官邸内，息东赞换上了衣物，同来访的尚结赞相对而坐，两人虽不是同一家族的，可都属于上层人物，相交并不算浅。</p>

“达扎路恭来不了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要小心，唐人没有那么好对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