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之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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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收获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方向不对，二是努力不够。自己大方向是对的，现在没有什么收获，应该只是努力的还不够。</p>

再次看了看这片石碑林，吴忧转身大步离去，前往下一个地方。</p>

转身离开的吴忧没走多远就发现，原本平整光滑的路没了，只有一条小道通往下面的山林，山林中隐约有一些碑文。</p>

吴忧没有多想，小心翼翼的顺着这条小道向下走去。没有石阶，没有扶手，这样的路上山都不会容易，更何况是下山，尤其是对一个体弱少年，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p>

所以，不管吴忧多么的小心，还是连滚带爬的下去了。</p>

到了跟前，吴忧才看出刚刚认为是石碑的东西并不是石碑，而是厚木板，和石碑一样，上面被刻了很多的字，也是篆体，但里面表达的意思吴忧却是可以理解的。吴忧心中一喜，对着木板一拜，然后才仔细看上面的字。</p>

“吾，凌宇帝君，虽神通已成，道路已明，但自创修行功法穷尽一生而不能大成，留法于此，以待有缘人，若能完善此法，吾虽死也无憾矣！”</p>

说好的功法呢？我终归不是你所等的有缘人，吴忧看完留书之后想道。</p>

既然这个不是，那就下一个，自己既然能看懂一些字，对自己而言，这里的机会确实要比石碑处的机会大不少，不能浪费机会，继续。</p>

“吾，青芙女君，创洛神决，奈何被暗算，命不久矣，留法于此，待有缘人完善功法！”</p>

“吾，半缘帝君，欲走因果路，然功法最后有些许差池，自身因果化尽，归为混沌，望同道中人引以为戒！”</p>

“吾，化真天师，习河图，悟离尘，然，资质有限，尚未破道，敌已至，不忍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望有缘人惜之，惜之！”</p>

......</p>

吴忧一边走一边看，看着这些木碑，情绪也被这些悲伤的故事所感染，心中莫名的酸楚，虽然自己也很想帮他们传承，但是留书的木碑主人还看不上自己的资质，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部功法显现。</p>

幸好，后面还有一些石碑，自己还有机会。</p>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流去，吴忧前面的木碑也越来越少，所求的修行功法还是没有出现。</p>

直到最后一块儿木碑看完，吴忧所求的功法依然未出现。</p>

吴忧抬头往前看，已是到了路的尽头，吴忧滚烫滚烫的心也渐渐变冷，双眸之中也有些晶莹剔透，倔强的仰头望着天。</p>

我不相信会没有我的修行法，即使这里没有，我还会去其他地方继续寻找，即使这个世上也没有，那我便自己创造，我要修行，什么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吴忧的心里暗下决心。</p>

第六章枯草决</p>

求道山上没有属于自己的机缘，吴忧只好转身返回山下。</p>

“咦！”</p>

已转过身的吴忧眼前一亮，视野里竟然出现了一个草亭，而且草亭竟然出现在来木碑林的路上，是刚刚出现的还是一直都在那儿？难道是来木碑林的路上太大意没有发现？</p>

不管了，至少求道山之行还没结束，还有机会。</p>

吴忧向草亭走去，走路的步伐都比刚刚轻快了许多，三星洞之行的希望之火，在心中又重新燃了起来。</p>

草亭是由四根木头框架支撑起来的，草亭的顶部铺盖着长长的干草，这是一个正正意义上的草亭。</p>

草亭下的地面修的很是平整，正中央放有一个石桌，石桌两边对立而放两个石墩，这些就是草亭的全部，这里看起来倒不是一个传授道法的地方，而是一个闲来无事下棋消遣的地方。</p>

吴忧很快便到了草亭下，靠近草亭，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真的有可能是我的机缘吗？没有传道碑，又怎么传道？难道机缘在这里？吴忧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了空空的石桌上，这是要我坐在那里吗？</p>

想到这里，吴忧便在草亭外，双手抱拳，轻轻一拜，然后走进草亭，对着主座的位置又是一拜，之后就坐在了客座上。</p>

吴忧刚刚在客座上坐好，石桌上方就有了一片光影，光影上显示的是一个缩小版的华发老年人，一身锦袍，气宇轩昂，一看就知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凌冽的气势扑面而来，虽然没有针对吴忧，但是吴忧仍是感觉到了阵阵压迫，一瞬间，这种压迫感就不在了，显然那股气势已经被这个光影收了回去。</p>

看到了这个光影，吴忧心中已经大定，机缘应该是有了。</p>

吴忧急忙从石凳上站起，双手抱拳，躬身一拜。</p>

“小子见过老先生，此次前来，小子只为求一门修行法，小子还未出生就已经伤了本源，体弱而不能修行，但小子向往修行，渴望修行，世间法门不少，却无一适合我，故特来求道山寻一修行法门，让我走上修行路。”</p>

光影中的华发老年人深深地打量了吴忧几眼，本源受损，也已舍弃远祖血脉，洗筋伐髓，倒也最适合我的修行功法，收为亲传弟子也好。</p>

“嗯？”</p>

忽然，华发老年人眉头一皱，这小子身上竟然还残留着时空之力，这是有人埋下的种子？是谁这么大手笔？</p>

既然我和这小子因果已有，他又是我人族子弟，而我留下这道神念也是为了传承薪火，使我道火不断，把这半部功法传授给他算是圆满，只是可惜了，传授完功法却不能收为徒弟，可惜啊！</p>

“小子，老夫有一功法，是老夫当年修为尽失，本源几近破灭之时，观草木逢春数载，又结合平生之见识与学识方才创出，但，时不我待，功法尚未完善，大敌已至，我辈当以天下苍生为重，舍弃个人荣辱生死，故本体来此留下传承后，拖着伤体便去迎战，从此一去不回。”</p>

“功法虽然只有半部而已，但这半部已使老夫堪堪熄灭的本源之火重新燃了起来，仅仅在数以万年的时间里，老夫本体便恢复到了受伤前的六成，这样的功法，你可愿学？”</p>

听到华发老年人的话语，吴忧心中大喜，这部功法就好像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而且还这么强大，这才是自己的机缘啊，这么好的功法傻子才不愿意学呢。</p>

“小子来到方寸山三星洞就是为了找寻此等功法，还望师父传授。”</p>

吴忧刚要下跪行拜师礼，学习功法，却发现自己跪不下去，甚至连膝盖弯曲都做不到。吴忧还未惊出声来，华发老年人就已经开口了。</p>

“你我虽有因果，却没有师徒缘分，况且我本体不在，这里只是一道传承神念，也做不得你师傅，所以你不必拜师，传法于你，还望你能珍惜，潜心修行，以后能为天下苍生能做一些事情。”</p>

“小子谨记老先生教诲，一定会努力修习，多行善事。”吴忧一脸真诚，恭敬的答道。</p>

“你也别高兴太早，能不能习得尚未可知。这半部功法名叫枯草决，是为寂灭中复苏，好似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修习之后生命力便很顽强，但修习条件也是苛刻，修习成功的几率极低，你能不能习得也得看你的缘分造化。”</p>

华发老人说完对着吴忧凌空一指，吴忧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这部名叫枯草决的功法，突如其来的知识填充脑海，吴忧的小脑瓜一阵疼痛，不得不咬牙坚持，到传法结束时，愣是一声没有哼出声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疼痛中缓过来。</p>

华发老人看到咬牙坚持的吴忧，微微点头，见吴忧已经无碍，便开口说道：“功法已传，你便下山去吧。”</p>

说完光华一闪，石桌上的影像已然不见。</p>

吴忧看着消失的光影楞了一下，然后赶紧开口说道：“老先生，还未请教怎么称呼您？”</p>

“如若有缘，日后自会知晓，你下山去吧。”</p>

吴忧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石桌，恭敬一拜，便转身大步离去，功法已得，此次方寸山三星洞之行已无遗憾。</p>

来时拜石碑，寻功法，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去就简单的多了，按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同样经过九九八十一级石梯便到了山脚下。</p>

经过三岔路口时，吴忧对着石碑再次一拜表示谢意，拜完之后在路口没有发现小胖子，吴忧便朝着天宝山走去。</p>

吴忧没有注意到，在他这次拜完石碑后，坚硬的石碑上竟然出现了一道不明显的裂纹。</p>

得了功法，吴忧甚是高兴，脚步轻快地朝着天宝山走去，走的路上还不住想，小胖子竟然比自己还可怜，自己都已经堪堪在最后才找到机缘，小胖子不会没找到吧，如果真的没找到自己应该怎么安慰他呢。</p>

显然，吴忧想多了。</p>

到了天宝山上的万宝殿，吴忧就呆着了，小胖子身边漂浮着无数的宝贝，闪烁着各种霞光，显然太多的宝贝想要选择小胖子。</p>

小胖子看到吴忧来寻他，快速的朝吴忧身边移动，身边漂浮的宝贝也随着小胖子移动，在吴忧看来俨然是一座宝山朝自己撞来，吴忧赶紧喊停小胖子，自己这么弱的身子，万一被悬浮的宝贝掉下来砸着，自己找谁说理去啊。</p>

“小胖，别过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p>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进入大殿，这里的宝贝就开始发光，然后就围着我了。宝贝太多了，而且我都好想要，可是我只能从这里拿一个，我拿了一个之后，我就没办法拿起第二个了，我太纠结了，真的不知道拿啥好了。”小胖子满脸苦恼的说道。</p>

“你在这儿这么久，就是一直在纠结着选哪个宝贝？”吴忧看着小胖子一脸不善的问道。</p>

这小胖子太能拉仇恨了，人比人真的会死人的。</p>

自己千辛万苦才寻得一部功法，虽然功法已传，但是连拜师都不让，小胖子倒好，不用任何努力，却有无数的选择，这差距也太明显了。</p>

“当然啦！不然胖爷我早走了，小忧，你说我应该拿哪一个？”小胖子依然一脸呆萌，丝毫没有意识到吴忧语气里面的不善。</p>

哎，这小胖子，真拿他没有办法。</p>

“你喜欢哪一个你就拿那一个，多么简单啊。这点儿问题还要纠结。”</p>

“关键是我都喜欢啊，这怎么办？”</p>

“拿最喜欢的那一个啊！”</p>

“我也不知道最喜欢哪一个...”小胖子满满的纠结啊。</p>

吴忧仔细一想，是啊，当你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你就不会纠结，就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p>

当你选择多的时候，那些选择会产生无尽的诱惑，会时时刻刻影响着你的判断，在这过程中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p>

而且，在这个时候就算你做好了一个决定，谁又能保证得到的快感会比你失去其他选择的痛苦要多？小胖子的状况当引以为戒。</p>

“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能得到一个就已经很幸运了，你还在纠结什么？”吴忧一下子点醒了小胖子田野。</p>

“对啊，这都不是我的东西，能得到一个就很好了。哎，胖爷我被误导了，进来的时候所有的宝贝都飞过来，我真的把它们当成自己的东西了，所以一直在纠结，总觉得做出选择就是要失去，其实作出了选择就是得到了，已经赚大了。哈哈，胖爷我就不纠结了，就选你了，刚好拿回去斗蛐蛐。”</p>

小胖子田野说完，就伸手拿了一个黑金钵盂。刚刚把钵盂拿到手，其他的宝物就光华内敛，飞回了原来的位置。</p>

小胖子转身走向吴忧，边走边说道。</p>

“我们走吧！看你表情很是高兴，你得到修行之法了？”</p>

“那是必然啊。”说到功法，吴忧也甚是高兴，好像自己整个未来都明亮了起来。</p>

“啊，我真的要去当道士啊，不要啊！”</p>

“好兄弟，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这次机缘。”</p>

“那是，为了兄弟，当个道士又如何，何况还能修习长生，我也就认了。”</p>

“够意思。”</p>

......</p>

吴忧和小胖子田野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往回走，言语之间满满的情谊。</p>

第七章一念通</p>

吴忧和小胖子因寻得了自己的机缘，步伐也变得轻盈了许多，很快，二人便出现在了方寸山山门外。</p>

再次见到老道士时，老道士也刚好收起了酒葫芦，还是那种洒脱超然的气质，丝毫不见吴忧和小胖子进方寸山后看着山门的伤感。</p>

“吴小子，你在里面寻到修习之法了？”老道士看到吴忧连忙问道，没办法，吴忧不能修行，他的徒弟就没有找落，不得不急啊。</p>

“老先生，我已寻得修习之法，但能不能修习还尚未可知。”吴忧满是恭敬的答道。吴忧对老道士很是感激，毕竟能找到修习之法全靠老道士的帮助。</p>

“只要你寻得的功法是我说的那个，对你来说，修习成功与否只是时间问题。”老道士想了一下说道。</p>

“既然你们已经出来了，咱们就回去吧。”看着两小儿，老道士开口说道。</p>

“老头，别急啊，让你见识见识胖爷我寻的宝贝，当当当当，怎么样是不是惊到了，这可是胖爷我千挑万选的，拿来斗蛐蛐是不是刚刚好？”小胖子田野说话间就把他的宝贝黑金钵盂给拿了出来。</p>

老道士看到这里，两边胡子气的直抖，让你进去寻宝，你就拿了这个玩意儿出来？还斗蛐蛐？不过想到本意就是让小胖子进去见识见识，拿到了什么也就无所谓了。</p>

“还好还好，徒弟，还是你有眼光，挺适合你的，收好收好，别再拿出来了。”老道士违心的说道，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从容。</p>

“哈哈，我就说嘛，我是天下无敌小胖爷，我的眼光才是最好的。”小胖子一脸的嘚瑟。</p>

吴忧和老道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吴忧忍着一颗将要呕吐的心，对着老道士说道：“老先生，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家里该等急了。”</p>

“好好好，走！”</p>

老道士话音刚落，吴忧和小胖子眼前场景一换，已经回到了去方寸山时二人所在的墙边，周围的叫卖声不绝于耳。</p>

吴忧仰头望了一下天，发现太阳几乎没有动过，竟然还是离开时的那个时辰，纵然有差，也差不了一刻钟，怎么可能？</p>

自己明明在方寸山里待了数个时辰了，而且脑海里的功法的确还在，不可能是梦境，这老道士是怎么做到的？吴忧的心里不住地骇然。</p>

“好了，徒儿，你们回家去吧，刚刚你俩所经历的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切记保密。等到吴小子能够修炼时，就是徒儿你拜师之时，到时候我自会来找你。”</p>

“还有吴小子，你也要注意，你原本身体弱，不能修行，猛然间就能修行了不免引人怀疑，而且你的功法奇特，你也读过书，当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己把握好这个度，话不多说，老道去也！”</p>

话音未落，老道士的身影就不见了踪迹，看到这里，吴忧和小胖子也没了开始时的惊讶，想到今天的梦幻之旅，俩人相视一笑，朋友之间的情谊与默契不需要言表。</p>

既然已经回来，二人便分开各回各家，免得家里人担心。</p>

回到吴家的吴忧，刚进家门，一些佣人便各种恭喜少爷，难道说我得到功法的消息已经传到府里了？不能够吧？怀着一丝忐忑慢悠悠的走回父母的大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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