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荒地见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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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天气多变、时冷时热，身子骨不好的人，还真抗不住，难免有个头痛发热的症状。</p>

正如库副使肖大可曾无意中说的那句话：“盐课提举司衙门，真的要变天了”。</p>

新提举仲大人上任，衙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为之一新，新大门涂上新漆、新牌匾提上新字，门口的大石狮子也被擦拭的锃光瓦亮。</p>

衙役们换上新衣，配刀也是一水的‘新货’，门口值守、库内值守、执勤衙役全部为一等。</p>

等级虽不是品阶，但那份荣誉也是杠杠的，走起路来都觉得腰板硬了许多。</p>

除每人俸银不变外，仲逸再为每名一等衙役赏银一两，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的不要不要的。</p>

衙役们再也没有人偷懒，更不会有人答不上问题、跑步还会掉队，简直丢死人了。</p>

见面就问：“下个月的评比一定要争取个一等啊……到手的一等还是要保持住的”，这才是衙役们最大的话题。</p>

衙门为之一新，众人暗地里拼命使劲：要记得住、跑的快、不要偷懒、不要掉队，更不能被当地灶户和百姓检举。</p>

次日，仲逸再次传出话来：若是一年之内，每个月都能评为一等者，满一年再赏银十两，全部由他这位提举大人掏腰包。</p>

当然，日后评比增加考核的内容还会增加，远不止这些。</p>

好多人在欢喜之时，却隐隐担忧起来：若是仲大人走了，还会有这样的‘待遇’吗？</p>

那日，程默向衙役们说了：“仲大人的目标就是让你们懂得一个道理：该拿的银子尽管可以拿，不该拿的一文钱都不拿”。</p>

众人细细品来，这句话言下之意：只要办差事办好了，才能让灶户们过得舒服，自己也才能舒服。</p>

不得不说，程默是个十足称职的‘跟班’，不少衙役竟一本正经的叫他‘程先生’。</p>

程先生？这不是仲大人的幕友角色、左膀右臂吗？</p>

早就听闻仲逸曾在蠡县衙门做过当时知县樊文予的幕友，也被所有人称呼一声‘仲先生’。</p>

‘不妥、不妥，谁若是再敢叫程先生，别怪我翻脸不认账，千万记住啦’。</p>

程默笑着对衙役们说道：“赏脸的叫声小哥，年纪大的叫小默子就行”。</p>

好小子，不愧是翰林院出来的，连这都能想到。</p>

大多人欢喜，至少也充满了希望，不过任何事总很难做到让所有人满意，真是几人欢喜几人忧。</p>

这几日，最闷闷不乐的就是库大使刘通，他只因答不上四道题和差点掉队被降为二等，而身为库副使的肖大可却是一等中的一等。</p>

太没面子了，莫说大可，就连刘通手下的衙役都有一等的，虽说他还是库大使，不少人还得听他的，但总觉得膈应的慌。</p>

这是为何？人嘛，总归是要面子的。</p>

为此，刘通曾找过同提举的王核唠叨过几次，但王核却默默回了一句：我有什么办法？若是让本官练那么一套下来，连个三等都不是。</p>

刘通渐渐转悲为喜：“这次仲大人十足为自己长了面子，但让王大人却丢了不少威严，提举衙门毕竟还是有一套规矩的、很老的规矩”。</p>

“不得不承认，这位仲大人也是很厉害的角色，谈笑间便将兄弟们原有的阵型打乱，而且那些一等者大多都不是我们的人，也就不是王大人的人，以后就更与我们不是一条心了”。</p>

刘通私下里与他的心腹衙役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是提举仲大人，一个是同提举王大人，一个是初来乍到、一个根深蒂固，各有各的人马，各有各的办法，骑驴看账本……”。</p>

“刘头儿，那你说我们到底是听仲大人的，还是听王大人的？”。</p>

一名衙役向刘通问道：“尤其是当面，二位大人意见不一致时，听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