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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城的战事,总算结束了”。</p>
发出这一声长叹时,程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懒懒的坐在马背之上,再长长伸个懒腰。</p>
那怕同样的穿山越岭、长途跋涉,换个地儿后,起码连呼吸的空气都不一样:再也不用守城、攻城了……</p>
提起鞑靼,这段时间以来,真是够够的。</p>
林宗武已带着兵马班师回京,大队人马向南而去。</p>
根据二人之前商议的结果,仲姝已随师兄一起回京,此刻应该到了北直隶的地界了吧?</p>
除了程默外,还有十名锦衣卫的校尉负责仲逸的随护,只是他们是在暗中保护而已。</p>
临行之前,锦衣卫百户南栖原特意将这十人交到仲逸手中,并叮嘱了一句:“这都是过命的交情,这些兄弟非常忠勇,仲大人尽管放心”。</p>
南栖原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不管是基于仲逸与他们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成的私交,还是此次皇帝朱载垕亲自下旨,他都断断没有怠慢的道理。</p>
毕竟,在众人眼里,仲逸只是一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典型的‘文官’而已……</p>
漠北是初次光临,东北女真活动的范围,也是第一次来,仅是这种新鲜的感觉,足以令人振奋。</p>
“仲大人,如今是夏日,北方自然清爽舒适,但若是到了严冬呢?”</p>
程默骑在马背之上,开始杞人忧天起来:“反正偶尔来来可以,若是冬日久呆此处,我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p>
锦衣卫的十名校尉全部经过乔庄,与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距离。</p>
在外人看来,一前一后似乎是毫不相干的两路人,但仲逸却不会离开他们视线太久,这是锦衣卫的使命所在。</p>
“我的默大哥,你是否能想象那样一副画面:冬日里,北风呼呼,穿着像个棉花包,驾着雪橇、抓捕猎物,众人围攻猛兽、涉猎野羊、野兔……黄昏后,大家再一起结伴回家,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白,一副天然的画面”。</p>
仲逸似乎在憧憬道:“回到家后,还有自己的女人等着你,屋内炭火红红,鲜鲜的饭菜、暖暖的被窝……”。</p>
“还有,平日里你可以挖人参、乌拉草、鹿茸,穿貂皮、皮靴,这样的生活,没有体验是不会真正领略其中之味的……”。</p>
‘嗯嗯……’。</p>
经仲逸这么一说,程默似乎也立刻感觉到了那种洒脱与自在,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太肤浅了。</p>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仲大人,你这重点应该是在‘暖暖的被窝’上吧?”。</p>
无语……</p>
“仲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去东北呢?鞑靼的战事不是大捷了吗?大家都忙着进京领赏呢”。</p>
这就是个十足的话匣子,和仲逸渐渐熟悉以后,程默再也不会觉得无话可说,也不会觉得什么叫——不好意思。</p>
“难道?仲大人就不想在京城的各位夫人吗?”。</p>
见仲逸还不言语,程默继续嘟囔道:“反正,我早就想了我那女人了,还有我的老娘、孩子”。</p>
仲逸微微摇摇头,觉得还是要给他补补脑子。</p>
‘知道女真一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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