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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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锦衣卫百户南栖原，原本已放弃对眼前之人的严刑拷打，而仲逸一句“将其扔到荒漠猛兽出没之地，就这么个死法”，竟让戎生动摇了。</p>

“鱼，当然是要死的，但‘网’从来不会破，因为大家不同路……”，这也是仲逸的原话之一。</p>

据此，戎生决定：自己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p>

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到：不可一世的戎一昶，即将到来的终结……</p>

这是戎生的直觉，在他看来，戎一昶的下场，远比自己还要惨。</p>

这一切，皆因眼前之人，深不可测的强大对手：翰林院侍读学士仲逸、锦衣卫百户南栖原。</p>

前者，个人不好对付；后者，每个人都不好对付。</p>

戎一昶，完了……</p>

“仲大人，南大人，若我将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你们，不知能不能保住我一条性命？”。</p>

思量良久，戎生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家中还有老小，即便没有他们，也没有必要替戎一昶死去，凭什么？”。</p>

才不大会儿功夫，之前的硬气，便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p>

戎生早已替自己想到退路：戎一昶难逃一死，但自己是在他出事之前被抓，若是能立功，或许能保住一条性命。</p>

戎生不傻，对眼前的形势看的越来越清楚：无论锦衣卫，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们背后皆是皇帝朱载垕。</p>

连皇帝都动了心思，戎一昶还能活多久？</p>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赶快趁机立功为自己赎罪，还等什么着呢？</p>

而立功，就是争取能说出戎一昶的罪行，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p>

见戎生态度反转，仲逸却依旧一脸的不屑，锦衣卫百户南栖原只得回了一句：“先说说看，看你说的东西，价值多少？”。</p>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资格讲条件吗？</p>

“戎一昶早就与鞑靼方面有勾结，除了相互给予便利外，还有其他合作”。</p>

戎生不由的望望仲逸，希望他的话，能引起这位翰林院侍读学士的重视。</p>

很显然，仅仅搞定锦衣卫是不行的。</p>

在戎生看来：就衙门而言，翰林院远不及锦衣卫威风，但从个人感觉而言，仲逸的杀伤力远在南栖原之上，甚至于镇抚使石成，都不是他对手。</p>

戎生如此一说，仲逸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等着接下来的话。</p>

“明日一旦开战，朝廷大军倾巢出兵，佯装攻打西沙城，而鞑靼方面，阿铁木尔则分别调兵，一处直奔我驻军大营，为的就是粮草，另一处的兵力则会从后方，突袭攻城的将士”。</p>

戎生干脆将事情全部摊开：“如此一来，朝廷大军只能得到一座空城，用不了多久，还得要还回去。故此，我们要制止他”。</p>

这番话，是戎生当初在门外偷偷听到的，戎一昶不止一次权衡过：只有这样，自己的伤亡才是最小的，还能以勉强算立功而回到京城。</p>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p>

负责行刑的锦衣卫校尉不满的说道：“如何制止？直说，休要再卖关子”。</p>

嗯……，戎生犹豫了一下，竟微微说了一句：“那就坚守不出，他们也抢不走营中的粮草，以一万五千之余的兵力攻城，鞑靼方面，三座城池加起来，兵力超过八万，还怎么打？”。</p>

南栖原冷笑一声：“这不废话吗？坚守在大营，粮草是抢不走了，但城池更攻不下来，就让两万多将士一直呆在这里，等过年吗？”。</p>

此人，就是个废物……</p>

“南百户，依本官看，没有必要再耗下去了，叫弟兄们动手吧”。</p>

仲逸缓缓起身，不由的打个哈欠，似乎要睡着一般。</p>

南栖原也跟着站起身来，轻轻的说道：“对对对，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如此审讯，确实有些无聊……”。</p>

见自己回旋失败，即将要去面见‘猛兽’，戎生急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诸位大哥，我还知道一件事，戎一昶一直惦记着一套兵法，而且听说：若他得到此书后，会给鞑靼一套副本”。</p>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南栖原不明其中的缘故，只能将目光转向仲逸，等他来决定。</p>

“说说看，是那部兵法？戎一昶为何要这么做？”。</p>

仲逸尽量表面淡定依旧，心中却不由的盘算起来：原来，那封书信中提到的‘东西’，竟然就是兵法。</p>

当初，是吴风在福建传开此事，当地驻军人人皆知，倭贼很快惦记上兵书，而且出手极为阔绰，如今到了鞑靼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处。</p>

算起来，这祸根的源头，还是戎一昶。</p>

见仲逸总算是开口了，戎生急忙答道：“仲大人没听过吗？去年，在东南抗击倭寇时，是不是有个叫平板大郎的倭贼说过：一本兵书一万两银子，有多少要多少？”。</p>

是的，这么一说，连南栖原都想起来了。当时，他作为随从，正是与石成一起在福州参与抗倭战事，谣言传开时，他当然是知道的。</p>

“启禀二位大人，就是这套兵书，好像是一个叫仲云寒的人写的，但此人行动不定、异常神秘，听说隐居深山多年，不好找啊……”。</p>

戎生继续说道：“不过，最近戎一昶大人似乎找到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通过这条线索，应该能找到兵书，至少，也八九不离十……”。</p>

“这，这与北征有何关系？与朝廷大军何时能够攻下西沙城、东沙城、黄沙镇，有什么关系？”。</p>

仲逸急忙制止道：“那兵书只是一种传说，一种流言，传的太多，是会乱了军心的”。</p>

很明显，戎生所说的那条‘线索’，便是林宗武。至于戎一昶是否向他说过此事，就不得而知了。</p>

此处锦衣卫的人居多，为师兄免于暴露，仲逸决定结束这个话题。</p>

这个戎生，是必死无疑了，而且要尽快……</p>

“仲大人，这至少表明鞑靼方面，也非常想了解我大明军中情形，他们已不在满足于眼前的一城一池……这更可怕啊……”。</p>

戎生语无伦次，不知如何将自己知道与仲逸感兴趣的结合起来，只得胡乱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p>

“仲大人，我看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要不就干脆……”，南栖原显得有些不耐烦，向仲逸低声附耳了几句。</p>

点点头，仲逸如释重负，他早就等这句话，南栖原这么一问，自然就同意了：“这种事情，你们看着办，告诉弟兄们，做利索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