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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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的？站住”。</p>

京城，某千户所，一名守卫见两个男子唯唯诺诺的朝这边走来，见是生面孔，他便上前制止。</p>

“我们找林千户的，是有事……”。</p>

“找我们千古大人，先搜身再说”。</p>

两名守卫二话不说，上前就开始一番摸索，这架势，颇像蠡县守城门的刘三，又似上门催账的大汉，那怕身上只有一个铜板，也不放过。</p>

当然，作为宗武治下的千户所，自然不会是那二两银子。</p>

“退下，这二人确实找千户大人的”。</p>

刚刚路过的周百户见到这番情景，立刻认出了眼前的这二人。</p>

“吴安、吴卫二位兄弟，他们这不是针对你们，我们千户大人北征平虏，南下抗倭，杀敌无数，树敌自然也就多了，陌生人来访，加强戒备，也是为安全起见”。</p>

周百户向吴氏兄弟解释道：“我们也是才到的京城，根据旨意，千户大人是先要面圣的，此刻还在宫中，之后再见你们”。</p>

这二人是受吴风之托，当时周百户也场，所以言语间还是客气很多。</p>

否则，随意两个百姓要见了百户大人，是绝不会被称为‘兄弟’的。</p>

“你们久在北漠，难得来一次京城，何不借此机会好好转转？”，周百户笑道：‘这样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做东，替我们千户大人尽尽地主之谊，如何？’。</p>

“好好好，只是周百户军务繁忙，真是过意不去”，吴安、吴卫两人立刻寒暄道。</p>

千户所有千户所的规矩：若千户林宗武不在，外人是不许进入的。</p>

……</p>

“启禀圣上，鞑靼军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的，详细的部署，微臣已命人详细记录当地军情及部分驻防方位图”。</p>

回到京城后，宗武既未回家看林姚姚，也未来得及找仲姝问询师弟被押入大牢的始末，就连千户所也只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p>

进京首要面圣，这是当初离京时的旨意。</p>

此举用意非常明显：宗武北行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难免会别有用心之人所察觉。</p>

这个别有用心之人，自然是指与鞑靼军私下有来往的朝中文武。</p>

甚至于位卑言轻，但却在衙门里做事的普通差役。</p>

身为帝王，朱厚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p>

宗武刚刚到京时，锦衣卫的人就知道了。</p>

不过，宗武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他也迫切需要见到天子。</p>

除军情要务外，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p>

在千户所时，宗武特意留周白户，自然不是等吴安、吴卫二人。</p>

他有更重要的差事要办。</p>

“如你所说，鞑靼军中，奇兵马战与兵器打造是强项，是否有应对之策？”。</p>

朱厚熜不慌不忙，此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未曾听到如此详细的禀报，对于他来说，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才是关键所在。</p>

作为真正的朝廷文官百官之首，有些事可以商量，有些事却丝毫不能含糊半点。</p>

比如，危害的到江山社稷的，比如意图谋反的，其实这两者间并无本质区别。</p>

纵观全局，北虏南寇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自然是朱厚熜最大的一块心病。</p>

北疆地势广阔，气候复杂，但兵强马壮、易守难攻，游牧一方，据点不定，极为难灭。</p>

相比而言，倭寇虽无如此大的地盘，据点更不是固定不变，但他们往往从海岸登陆，海岸线一带太过复杂，不可能处处设防。</p>

而就目前的兵力及实力来说，也不能处处设防。</p>

好在南狼北虎本属两支毫不相干的力量，也不至于朝廷有首尾难股的窘境，否则二者合力而为，后果不堪设想。</p>

对于抗倭一事，朝廷早有部署，戚继光、俞大猷等将领几乎熟悉倭贼的每个习性，属下的军士也对此并不陌生。</p>

可谓知己知彼，才有了多次胜利的结果。</p>

但北方的局势远远要比南边沿海一带更为复杂，朝廷派出的将领，也往往会出现倒戈、叛乱，被重金所收买，或者变节。</p>

即便能坚守者，良将更是沙里淘金，少之又少。</p>

朱厚熜此次派宗武前去北疆，用意极为深远。</p>

当初在抗倭之时，宗武曾力战倭贼，而在北征之时，他有两次带兵突袭敌军，也算是老对手了。</p>

以宗武目前的年纪和从军的资历来看，还做不到独当一面的武官。</p>

就像现在的千户一职，也是屡屡创造了奇迹：恩赐一个武举的出身，数年间，从士卒升为总旗，再升为百户，直至现在的正千户。</p>

千户一职，本为五品，但品阶与职务并非完全等同，更非必须要对等。</p>

从上次在白羊口突袭鞑靼军后，宗武这个千户，目前的品佚是------从四品。</p>

这又是创了一个奇迹。</p>

当然，飞速提升的背后，自然是为他日的重用。</p>

而当初恩赐他一个武举的出身，正是为日后再委以重任扫清障碍。</p>

众所周知，军户如农户，是要继承的，老子当兵，儿子自然也要做行伍之人，这仅仅是身份上的承接。</p>

军中之职，也是如此，大多是世袭的，若想跨过这道门槛，一个武举出身是必不可少的。</p>

如此甚远部署，林宗武自然不会不懂。</p>

在凌云山时，凌云子曾多次说过：万事先谋而后动，至少不谋而不动。</p>

否则，动了还反倒坏事。</p>

天子与臣子，自古有别，即便是心中所想，但也不能说明。</p>

在这一点上，宗武显然比师弟仲逸差了些火候，但也不至于流露出来。</p>

鉴于此，能做的，就是办好朝廷交代的每一个差事，其余的不必多言。</p>

多说无益。</p>

此次受命刺探北漠鞑靼军情以来，宗武显然下了一番功夫。</p>

“至于这兵器锻造之术，还要请兵部与五军都督府的各位大人定夺，微臣也不懂这些”。</p>

宗似乎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p>

对此，他早就动了心思。</p>

“微臣不才，愿秘密训练千户所属下，专攻鞑靼马阵。只是此举耗时长久，需要反复演练，同时千户所所需要的斩马刀、铁索等，还请圣上恩准”。</p>

不用说，宗武自告奋勇接过这个差事，他首先是要兵器、马匹了。</p>

“这个不难，你说的那些东西，朕会命兵部安排，你们尽管去做便是，一定不要让朕失望。到时，朕要亲自检阅，要实战”。</p>

朱厚熜几乎足不出宫，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真正的精兵强将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p>

“遵旨”。</p>

宗武立刻上前拜道：“启禀圣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