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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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西面的战场偶尔发生小规模的骑兵混战，手枪在混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p>

骑兵右手举刀左手握枪，关键时刻来一发，感觉特别好。</p>

这些奔跑的骑兵到处制造硝烟，造成战场上的能见度很差。</p>

透过狭小的望远镜目镜，守序看到一部联军冲进小多面堡，击溃那里的守军。</p>

朗格曼：“步兵明显是电白营，骑兵好像是锡克人，他们离得最近。”</p>

“卡尔，你看错了，硝烟中有盔甲的反光，是我们的胸甲骑兵。”</p>

几个明军骑兵向守序所在的位置跑来，一名千总到地方后滚鞍下马，单膝跪倒。</p>

“大人，耿藩都统连得城率七千多绿营兵放弃官村营地，向战场开来。”</p>

千总穿着棉甲，没戴头盔，红色头巾裹头，满脸硝烟，汗水打湿了鬓发，累得气喘吁吁。</p>

“你是谁，哪个部分的？”</p>

“下官金士英总兵帐下千总柴化钧。”</p>

“很好，林守节。”守序喊着自己的侍从官，“给他们一瓶烈酒。”</p>

“谢大人。”</p>

朗格曼把玩着手中的望远镜，“虽然西面的鞑靼人是一支毫无前途的军队，不过人数还真不少啊，我们的主力骑兵需要休息一阵才能恢复战斗力。”</p>

“首先得让部队重新集结。”</p>

守序叫来通信官，口述命令。</p>

“杨羹卿的海康守军出1000人占据绿营南城大营。”</p>

“金士英留一部守住龙头村，主力在小多面堡东南占据阵地。”</p>

“李建捷的骑兵在金士英和小多面堡之间占领阵地。”</p>

“锡克骑兵和胸甲骑兵在小多面堡两翼集结。”</p>

通信官们用笔记本记下命令，分乘战马奔向西面战场各部。</p>

朗格曼笑了笑，“部队番号太多，你需要再找一个指挥官。”</p>

“我觉得我身边就有一位。”</p>

“荣幸之至。”</p>

“我们在右翼有2个未经消耗的锡克骑兵中队，左翼有一个步兵营，你掌握这两支部队，作为西面的主力。”</p>

朗格曼靴后跟一碰，右手斜向上举，一个标准的罗马礼。</p>

“乐意效劳，我的元首。”</p>

又是一波通信官飞奔而出，很快，各部队根据命令调整位置。</p>

右翼的2个骑兵中队动作最快，他们拨转马头，迅速赶到指挥部。</p>

卡尔朗格曼骑上战马，向守序致意后，带着锡克骑兵奔向位于左翼的2团2营。</p>

守序把目光转向步兵战线正面。</p>

推进的散兵线制造了太多硝烟，一层一层，守序看不清对面鞑靼人的军阵。</p>

从本方军队看，步兵推进很顺利，敌军打过来的炮弹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准。</p>

在500米的位置，9团又祭起他们的斜射大法，举枪45度冲天开火，友邻2个团不少人为之侧目。</p>

团齐射气势是营齐射的两倍，9团士兵对天打鸟不亦乐乎，相当来劲。</p>

“萧德成。”</p>

“阁下。”</p>

“让你的营列成进攻纵队，近卫骑兵和乘骑炮兵都归你指挥，贴着海堤冲进鞑靼人的侧翼，击穿他们的战线。”</p>

“阁下，那你身边就没有部队了，要不要我留下一个连？”</p>

“不必担心我，用上你的每一杆步枪，以最快速度打跨敌军。”</p>

“是，这一定可以做到，击穿敌人战线后呢，向中央卷击吗？”</p>

“不，把中央留给兄弟部队，你直接冲击敌军大营。”守序伸出手掌，用手势模拟战线，“你要像尖刀一样，将他们彻底切碎。”</p>

“是，阁下。”</p>

萧德成大步走回部队。</p>

“全营，以4连、5连基准，列攻击纵队。”</p>

位于战线中央的4连、5连保持横队前进，左右翼各连依次加入队列，全部成纵队后，向右转，重新集结为正面2个连，纵向间距为连横队一半的分营攻击纵队。</p>

守序丢下没多少作用的望远镜，骑马走到近卫步兵营士兵面前。</p>

“士兵们！你们都已经看见，鞑靼人正在胜利的鹰徽面前惶恐地逃窜，但他们还有一大陀聚集在那里，挡在你们的面前，陆军兄弟正在与他们激战。战友需要你们，我需要你们，把近卫军的鹰旗插到敌人的营地，让那些不可一世的鞑靼人在你们面前俯首称臣。”</p>

近卫营向守序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p>

萧德成抽出指挥刀，“全营，进攻！”</p>

近卫卡宾枪骑兵中队在左，乘骑炮兵连在右，近卫营以每分钟100步的速度向右翼疾进。</p>

战场正面。</p>

1团和2团共3个营在距敌约300米的位置停下。</p>

按操典，步枪距敌70米时瞄准敌人膝盖，100米瞄准敌人腰部，180米瞄准敌人面部，在200米以上瞄准敌军头顶上方。</p>

由于散兵线的功劳，步兵战线前有一道移动的硝烟幕，散兵线射击既在中远距离对敌人造成有效杀伤，又阻碍了敌军炮兵观瞄修正射击。</p>

训练中，步兵在300米距离对正面60人级横队标靶命中率为25%，实战肯定没这么高，但鞑靼人战线纵深有9排，这意味着落弹区比训练标靶更大。</p>

鞑靼人架在战线前方的佛朗机开火，300米几乎处于佛朗机有效射程极限，给步兵线列造成一些伤亡。</p>

前方散兵线蹲下，5个步兵营在300米处第一次齐射，敌军轻炮兵被一扫而空，鞑靼人对燧发枪射程毫无概念，炮手未及时撤离。</p>

处于炮垒掩护中敌军加农炮仍在射击，随着两军距离拉近，部分鞑军大炮失去左右射界，只得胡乱打着霰弹。鞑靼人的霰弹质量很差，弹幕打不远。</p>

联军左翼的12磅野战炮继续对敌炮垒压制射击，右翼的6磅炮停火，冷却炮管并转移阵地。</p>

6磅炮重新瞄准敌军步兵阵列。</p>

炮兵上尉大声命令，“开炮，急速射。”</p>

6磅炮以2分钟5发的极限射速向敌军射击，在12分钟内，打出20发炮弹，直到炮管热得烫手，炮兵停火冷却。</p>

突然向鞑靼步兵射击的炮兵连在短时间内投送了120发实心弹。</p>

6磅炮精度不如12磅炮，训练中800米距离对营级标靶命中率在35%。</p>

实战中炮兵很难观瞄获得准确的命中数字，但冲出了硝烟的近卫营能看到炮兵肆虐的结果。</p>

右翼鞑靼人战线上有数十道血胡同，鹿角被击碎，死尸满地都是，断手断脚的伤兵在地上爬行，留下鲜红的印迹。</p>

卡宾枪骑兵放平直剑，伏低身体，这是骑兵冲击步兵时的标准动作。</p>

贺虎臣的300明军骑兵也参与进来，他们挥舞马刀伴随在卡宾枪骑兵右翼。</p>

两支骑兵就像切进奶酪的尖刀，轻易粉碎面前的敌军。</p>

在赵从简马前，是敌军一张张恐惧到扭曲的脸。</p>

近卫营冲进敌军阵地。</p>

军官们陆续高声命令。</p>

“炮兵停止前进，下马！”</p>

“全营，向左转”</p>

“本炮备便！”</p>

“开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