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枪法如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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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嘴崖附近，正是草长莺飞，漫山皆绿。陡峭的山路上，一个粗布短衫，肩背绳索，樵夫打扮的人，正在匆匆赶路。山风吹过来，把他衣襟吹起来，露出腰里一支短枪的枪套。</p>

山里一片寂静，渺无人迹。此人擦了把汗，把衣服掩了掩，继续前行。刚拐过一个弯，忽然看见前面路边站了一个又高又壮，肤色油黑的汉子，背了一捆干草，对他说：“喂，借个火。”</p>

“妈啦个蛋，滚开。”“樵夫”眼睛一瞪，骂了一句。谁知道黑壮汉把肩上的草捆一扔，伸手便过来抓他。“樵夫”也不含糊，脚步灵巧地往旁边一闪，伸手便掏出腰里的枪来，“妈啦个……”</p>

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子一紧，胳膊已经被人抱住，惊慌中一扭头，一个身材瘦长的汉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抱住自己的胳膊，这“樵夫”动作也快，右脚飞起，踹向瘦长汉子，瘦长汉腰身一斜，滴溜溜转了半圈，手臂一绞，“樵夫”手里的短枪已经被他夺去。</p>

“你们，你你……”“樵夫”一脸惊恐，还想反抗，瘦长汉子上步转身，一个大背挎，将他横着摔倒在地上，前面站着“借火”的那个黑脸壮汉哈哈大笑，“我说借个火，你急个什么，阿四，轻点轻点，别把他吓着了。”</p>

黑壮汉是鲁满仓，瘦长汉是汤阿四。</p>

被阿四摔倒的“樵夫”跌倒在地上，抬头问道：“两位，哪块仙门的柳子？火道里通神，大家都喝一碗。”</p>

“少他娘的讲这套黑话，”阿四骂道：“你听着，老实交待，你是谁的手下，出来干什么？”</p>

这人眨了眨眼，“大哥，您是……咱们都是自己人……”他的话刚说了一半，阿四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他脸上刺过来，吓得他赶紧往后躲，“别别，大哥，我说，我说。”</p>

“那就快点儿。”阿四把匕首在他脸前晃了晃。</p>

“是是，小人是樊大哥手下，这回是去……找一趟林大哥。”</p>

“樊大哥？樊生才吗？林大哥是谁？你叫什么名字？”阿四一边问，一边把匕首咬在嘴里，两手在他穿的粗布褂子里摸索，一会，摸出一封书信来。</p>

“我……”“樵夫”一脸苦瓜相，可是不敢反抗，“小人叫刘龙，在樊大哥，樊营长手下当副官，林大哥嘛，叫林明，大哥，请您高抬贵手，敢问您二位是哪路英雄？”</p>

阿四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把信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p>

从山角后面，又转出两个人来，却是项先生和牛娃子。阿四看了一眼信纸，见项先生走到近前，把信交到项先生手里。</p>

信纸上写着短短两行字：林兄，21号果然不是东西，说的好听却靠不住，总是食言。兄弟现驻扎在安家楼。兄可择时过来盘桓，共商大计，不要理21号那些龟孙子。弟，生才。</p>

项先生知道，樊生才是新近归降汪精卫的一股小土匪，驻扎在安家楼，离那个可疑的果园大院不远。而21号，则是指南京城里李士群手下特工总部南京区的特务，他们的地址是颐和路21号。</p>

项先生看完了信，折好，又塞进信封里，看着刘龙问：“林明是做什么的？”</p>

“他……什么都做，打闷棍套白狼……不过现在让人抄了老窝，四处打游飞了，和尚也装不成了。”</p>

最后一句“和尚也装不成了”把几个人都给吸引住了，项先生赶紧追问：“他当过和尚？在哪里当过和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