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陆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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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初为笔录人的第一个任务是见证陆听寒与杨石之战，青二十七很是惊喜。</p>

她不过一介小小笔录人，而他们却是新一代的武林骄子，这种反差令她有微微的兴奋。</p>

同日受命为笔录人的青三十笑她，说她可能会有奇遇，说不定能与他们中的一人成就鸳侣。</p>

毕竟，他们那么优秀；而世上有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p>

没有期待吗？不，青二十七当然期待奇遇，但她不期待情感的奇遇。</p>

在汗青盟时，她常见青十六在月下独酌发呆。</p>

她猜青十六曾有过情感上的奇遇，否则不会如此孤寂。</p>

所以说……如情感上的奇遇只能带来无尽烦苦，不遇也罢。</p>

开禧元年十月十五，青二十七来到黄天荡。</p>

名将韩世忠曾在此重击金兵，给大宋带来三十余年的平安。</p>

也许是沾染了太多血腥怨气，多年后的今日，这里依然一片肃杀，只有长江水缓缓而流，仿佛不知秦汉已过。</p>

青二十七在江边唯一的一间客栈住下。</p>

那一夜，她辗转难眠，闭上眼，杨石的白玉双剑和陆听寒的潇湘清笛便在眼前晃动。</p>

杨石是“临安四少”之一。他不是“四少”里武功最高的，但却是最有名的一个。</p>

“四少”均出自名家，他更是其中翘楚：</p>

他的姑母是当朝杨皇后，一门显赫。兼之年少多金，出手大方，无论是官场还是武林，人人均让他三分。</p>

陆听寒则神秘得多。</p>

出道五年来，他总是在某些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在沉寂很长一段时间后，莫明其妙地从某处冒出来。</p>

他到底来自何方，销声匿迹时去了何处，即便是汗青盟也难寻其踪。</p>

这样的两个人，他们将如何分出胜负？</p>

实在抵不住心中的热望，青二十七披衣起身走到门外，扑面而来的冷洌让她忽然间平静下来：</p>

不知何时，客栈中庭已铺了一层细雪，月光明亮的在地上框出一个方型。</p>

月色映雪光，满地是清辉。什么杨石什么陆听寒，似乎全被这一片的白抹了去。</p>

她走到雪地里，就像还在汗青盟的那些失眠夜，以右脚为轴，一圈又一圈地打转，轻声哼起自己喜欢的歌曲：</p>

“秋阴时晴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p>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p>

词牌虽是周邦彦《关河令》，调子却不是。</p>

从小，脑海深处就有一段曲调，好听，却不知所出。自会认字起，青二十七就喜欢把自己喜欢各种词牌的词套进那曲调，换着词儿吟唱。</p>

她正陶醉在自己的世界，忽然，寂寂的空气里传来一声轻笑。</p>

她吓了一大跳，满脸通红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暗处有个淡淡的灰色人影，在夜里看来有种说不出的孤单。</p>

她既没有舞蹈天分，唱歌也是差强人意，向来只敢趁着夜深人静自娱自乐的原因——不料此刻一时忘形竟被人看见——她想找个地洞往下钻，低了头匆匆想要回屋。</p>

“很好听。为什么不再唱一会？”</p>

分明是讽刺，哪里是赞扬？青二十七不想理他，仍往楼上走。</p>

他一双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光：“你是汗青盟的人？”</p>

此时的惊讶远不及刚才的惊心：她身着青色衣裙，随身带着篆笔小笺，并不难认。</p>

“是又如何？”她反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