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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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孔时兄，小弟说话尖酸刻薄，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洪承畴见魏大中当面认错，王兴看来也改变了对魏大中的印象，连忙也在一旁打了个哈哈。</p>

他这一笑，座中众人都是人精，也都哈哈笑起来，借着笑声，把刚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光。</p>

“好，任之，孔时，你俩都坐下吧。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万事都可争论，争个面红耳赤都不要紧，但决不能意气用事。为官也好，做人也罢，有几个挚友，互相提醒、互相批评，就会少犯错误，这也是一种福气，你们要珍惜啊。”方从哲说道。</p>

“对，对，对，老师说得太对了，以后我们正当如此。”众人都随声附和。</p>

接着，众人开始行酒令，谁也没有再提别的话题。</p>

……</p>

王兴回到家里时，已是亥时末。</p>

见到王兴回来，李瑞迎上来，回道：“老爷，李公公在客厅等候多时了。”</p>

“好。”王兴答了一句，迈步向客厅而去。</p>

到了客厅，王兴和李忠见完礼，开口问道：“我说李公公，你们太监少一点玩艺，是不是跟别人的心思就不一样了？”</p>

“好你个王大人，光拿我们的缺陷说事，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痛快了？”李忠跟王兴厮混熟了，知道王兴跟自己不见外，常拿自己的缺陷开玩笑，所以也不以为意。</p>

“谁惹我了？你呗！”王兴说道。</p>

“我哪里敢惹你呀？你明说就是，可别让我乱猜。”李忠被王兴说的一头雾水，连忙分说道。</p>

“你没惹我？那我问你，曹楷的事有没有你的手尾？”王兴问道。</p>

“噢，你说的是他呀。那老混蛋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给我难堪，他入了诏狱，我自然得出出气。怎么了，这点事还惊动你了？”李忠不以为然地说道。</p>

“人家曹楷又没多大罪过，不就是当初没给你面子吗？这点小事过去就过去了，犯得着不依不饶吗？”王兴道。</p>

“王大人，我们太监就是小人物，可没有什么大心胸，讲究个睚眦必报，他给我初一，我就给他十五。这有什么呀？”李忠并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仍然漫不经心地答道。</p>

“不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货呢！我问你，你从一个小太监一下子就升为御马监监督太监，皇上看中了你什么？”王兴问道。</p>

“自然是忠心，还有平乱的功劳，当然这是沾了你王大人的光了。”李忠说道。</p>

“错了！你说的这两条都重要，又都不重要。忠心的太监有的是，不光你李公公一人。平乱的功劳？你那也算功劳？你就是跑了跑腿而已，要我说根本就不是功劳，顶多算是苦劳。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想想是这么回事不？”王兴又道。</p>

“你说的是啊，就算那是功劳，让我一下子升到监督太监也不可能。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李忠一想也是，连忙问王兴。</p>

“要我猜度皇上的意思，”王兴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他是看在李恩公公的面子上，借着这个机会把你扶上位。你想啊，皇上和李恩公公都有了春秋，御马监又是掌管宫中宿卫的要差，他肯定要把这个要差交到信任的人手里。别的话我不敢说，你自己去想。”王兴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