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袭人与晴雯（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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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p>

三皇子虽傻白甜但是至少常识无缺, 该懂的道理人家都懂就是容易把事情想天真, 可贾琏这个……</p>

黛玉忧愁地叹了口气, 认命地解释道：“世人观点虽然我未必认同, 但是出嫁从夫已然深入人心。唔……表兄知道什么叫做出嫁从夫么？”</p>

贾琏：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自从我嫁了……哦不，我娶了王熙凤开始都一直是我在顺着她_(:3)∠)_</p>

“咳咳……”贾琏眼睛里面闪过了半点心虚, 一本正经地开口, “知道。所以呢？”</p>

“出嫁从夫，后一句是夫死从子。”</p>

贾琏：……弟弟啊我问你的不是三从四德是个什么内容, 我问你的是这件事和女子之德有什么关……</p>

等等！</p>

贾琏突然眯起眼睛看着黛玉：“玉哥儿的意思是……”</p>

黛玉理所当然地回望贾琏，凉凉开口做最后的暴击：“表兄忘了？国公夫人, 也是个女人呐。”</p>

贾琏：……</p>

好了懂了，彻底懂了。</p>

在世人眼光之中, 贾母身上所有的荣耀只能来自父亲夫君儿子，夫君贾代善是国公，那贾母就理所当然住的起荣国府, 可如今贾代善过世了那贾母唯二能依靠的就变成了贾赦贾政, 而关键问题就在于……</p>

贾赦贾政两兄弟都没啥能耐，并没有那个让贾母住得起荣国府的条件。</p>

贾琏蔫儿了。</p>

贾赦叹了一口气, 却还有点惦记鸠占鹊巢的事情，顺着黛玉的话接着往下说：“玉哥儿，夫死从子这话虽没错，但毕竟百善孝为先呢。”</p>

——说这话的时候贾赦也是满心无奈了。</p>

孝, 这是贾母多年来压在贾赦头顶上的三座大山之一。</p>

哦, 另外两座大山是“只知道败家”和“只知道和小老婆喝酒”, 这三座大山合称“混账儿子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p>

黛玉看看贾赦的表情便知道这些年贾赦被这个孝字压得有多心累，也知道这一对父子的平均智力水平这会儿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便只无比直接地道：“舅舅，我们现在正在说的是什么？”</p>

“荣国府之内鸠占鹊巢……”</p>

“不。”黛玉一本正经道，“我们说的，明明是荣国府该不该叫做荣国府。”</p>

贾赦心里突然一跳。</p>

对，如果荣国府都不该叫做荣国府，那整个贾家都在僭越。</p>

而一旦涉及“僭越”这个帝王高兴一抬手就放过你，一不高兴你一户口本都得死的问题，鸠占鹊巢算是个屁啊，能保住命才是关键……</p>

但是一等将军住国公府这个问题……贾赦还是觉得要把基础问题掰扯清楚，这便又道：“玉哥儿，现在荣国府不配再挂那块匾就不必说了。可是八公之中，如今第一代国公皆已作古，后人也都住在国公府……难道是所有人都错了么？”</p>

黛玉喝了一口茶，露出了一个“那不然嘞”的表情，慢条斯理解释道：“舅舅，这是个误会。您且想想，当年八国公之中，第一个袭爵的人是谁？”</p>

——是贾赦的父亲，贾代善。</p>

贾源过世得早，贾代善被逼扛起了荣国府的全部担子，彼时建国没多久，四处都还未平定，贾代善便领兵四处征讨，天子恩恤先臣，也感激贾代善的赫赫功绩，这便让贾代善不降等袭爵，这么一来，贾代善住在国公府里面并没有什么问题。</p>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贾代善，剩下的七个国公的儿子们都是降等袭爵，一水儿的一等将军。</p>

但是问题就是第一个袭爵的贾代善以国公之尊接着住了国公府，另外七家人便自然而然地觉得……荣国府都没腾换地方，那我们紧张个毛线啊不换了，就这么住着吧没问题没毛病。</p>

到了这份上，天子能说不行你们得把地方给我腾出来么？</p>

傻子才说！</p>

建国才几年呢，你的老伙计们尸骨未寒，音容笑貌还在你脑海里不时回想，你就这么对待他们的子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