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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不碍事。”蔡邕顿时也觉得事有蹊跷,连忙道,“据我所知,洛阳的青楼集中出现,应该正如任小哥所说,是在四年前。当时同时开了两家青楼,分别叫做‘忘忧祠’,‘妙欲斋’。这两家青楼,刚出现的时候,没人想过它们是这种地方。因为里面不仅绝色众多,更是个个气质高绝,风雅极致,很难让人心生亵渎之感。”</p>
“哦~不是听说还有一个‘游凤阁’,难道不是一起开的?”任昂淡淡地说道。</p>
“当然不是,游凤阁应该是在那两处青楼开设半年以后开的。以我之见,应该是有人眼红忘忧祠和妙欲斋的生意及影响,学着做的吧。不过即便只是模仿,游凤阁确实也是三大名苑之一。加之其人数远比另外两家要多,虽说是后来者,但俨然已有压过前两家一头的架势。不过……”说起这些青楼,蔡邕倒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说道,“我个人总觉得,三大名苑还是有些不同。至少这游凤阁,和那忘忧祠以及妙欲斋,绝不会是同一路的。”</p>
“哦,何以见得?”任昂眼睛一亮,问道。</p>
“很简单,气质不同。游凤阁取名自百鸟朝凤,其中的倌人均以鸟名代替,而她们之取名鸾凤。好听是好听了,不过凤者,红也。场内尽是红倌人,说到底,游凤阁就是一欢场之地。”</p>
蔡邕侃侃而谈道:“而另外两处则完全不同。虽说同为青楼,但忘忧祠和妙欲斋却是以清倌人为主,只会卖艺,不会卖身。其中女子,不仅色艳群芳,个个如琪花瑶草一般,美妙不可方物。且更是才华横溢,丝毫不弱男子。忘忧祠的女子,均以‘仙子’为名,而妙欲斋则统一叫做‘尘子’。这两处的女子,若是请得谁为入幕之宾,那便如同定下了终身契约一般,绝不会再接待其他人。因此,不管是仙子还是尘子,对于洛阳的各个公子贵人而言,都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p>
“青楼也会有这种做法?倒是挺让人意外。”刘德景虽说和蔡邕聊过洛阳青楼的事情,但也只限于皮毛。对于青楼真正的情况,他今天也方才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感叹道。</p>
“你这巴掌大点的年纪,知道个啥?!”蔡邕被刘德景一打岔,心中不悦,皱眉骂了一句,“这就叫待价而沽,看似这些女子出尘而不染,反而使得一些人对于她们的渴求更加强烈。男人啊,往往多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反而心越痒。在这种情况下,虽说这些清倌人只卖了一次,看起来似乎对于青楼而言算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但其中真正所获得的利益,却岂止只能用金钱来衡量。唉,说起来,这些女子也确实可怜……”蔡邕说着,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声。</p>
“听大师的口气,应该是那清雅两苑的熟客了吧?”刘德景被怼了一句,当然嘴上不会认输,笑着调侃道。</p>
蔡邕脸一红,咳嗽了一声,摇着他的大脑袋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大师又岂是那种人?我只不过是……不过是被人请去听曲儿看舞而已。你以为我有资格当那地方的入幕之宾?”</p>
“连大师都没资格?”这一下倒是让刘德景有些意外。</p>
“所以我才说那两个地方有些特别呢,也不知道他们的选择标准是什么,但的确能够被选中的人并不多。切~~又不是选女婿,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蔡邕说着,啐了一口道。</p>
“看来,这两个地方的确是有去看一看的价值。”任昂点了点头,蔡邕的话让他对这些青楼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虽说并没有给出太过直接的线索,但是起码,让他有了目标。</p>
想到这里,任昂朝蔡邕抱拳说道:“还有一事,敢问大师,去那两苑,可有什么要求?”</p>
“要求吗……也不是没有。”蔡邕摸了摸他肥硕的下巴,淡淡道,“那就是得有人引见,这是前提。至于入内者,自然钱财和地位的要求是少不了的,毕竟里面说是一掷千金也不为过。”</p>
“如此,就得麻烦一次大师了。”任昂笑道。</p>
“我就知道,罢了,既然都帮了你这个忙,我索性就帮到底吧。”蔡邕哈哈一笑,说道,“不知任小哥打算去哪一家?”</p>
“这倒是无所谓,没有特别的要求的话,那就先妙欲斋吧。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那地方会管女子叫做尘子。”任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p>
“好,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说起来,妙欲斋的确是比那忘忧祠更加有韵味一些,值得一探。”蔡邕捋着不算很长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p>
“等,等等!!任大哥,大师,你们都去了,那我呢?!”刘德景看到两人丝毫没把他算在内,便已做好了决定,急忙叫道。</p>
“你?小屁孩一个,去这些地方还太早了。”蔡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就好好的看家吧,等毛长齐了,再带你去见见世面。”</p>
刘德景连忙看向任昂,后者只是耸了耸肩,目光瞥了一眼蔡邕。</p>
刘德景登时心领神会,神色一转,哼了一声,道:“大师,这种机会,你这样就把我丢一边,太不讲义气了吧?你们又不是去找姑娘寻乐,关年龄什么事儿。反正也不过只是听曲儿看舞,我干嘛不能去?”</p>
“少废话,我说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蔡邕眉头一挑,丝毫不退让,强硬地说道。</p>
“是吗?”刘德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叹道,“唉,那看来我倒时候若是无聊,也就只有来找文姬玩了。至于她问起爹爹去哪儿,我刘德景正人君子,可不能说谎,你们说是吧?”</p>
“!!”蔡邕闻言,一下胡子倒竖,两条缝顿时睁开,露出两粒黑豆般大小的眼珠瞪着刘德景,“臭小子,你,你敢威胁我?”</p>
“没有啊,大师你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洛阳没什么朋友,难得文姬乐意和我玩,自然有‘空闲’的时候就是应该多和她交流啊,你说是吧?”刘德景贼贼地一笑,故意把空闲两个字给强调了一番,义正言辞地说道。</p>
“你……你!”蔡邕没想到刘德景会在这个地方给他挖坑,两只黑豆小眼死死地瞪着刘德景,说不出一句话来。瞪了片刻之后,他方才叹了一口气,垂着头道,“好吧好吧,你也去。真是,小孩子家家,凑什么热闹。”</p>
刘德景嘿嘿笑了一声,也不理会蔡邕的埋怨,看着任昂,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任昂也只得耸了耸肩,淡淡一笑而过。</p>
就这样,三人粗略地商谈了一下,便定好了时间,相约去探一下妙欲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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