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人杀人磨刀 神杀神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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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十三杀光几十个锦衣卫之前，李君武是观众。</p>

冯子敬、余青松，都是观众。</p>

那些倒霉的锦衣卫，只是道具。</p>

现在，他需要新的道具了。</p>

这个道具，就是李君武。</p>

“公子……”</p>

红绫担心道：“他要吃你……”</p>

“也许……但不是现在”</p>

李君武道：“他一定会先把我蹂躏得死去活来之后，才会想要不要吃我。”</p>

“这玉护法是猫变得么”</p>

红绫道：“吃老鼠的时候先戏弄一番。”</p>

“不，不是戏弄，是表演”</p>

李君武仿佛回到了群仙云集的鸿蒙初开殿之前：“我头顶上的天外飞仙名号，是世上最好的垫脚石。只要能踩在我的头上，就可以将众生踩在脚下！”</p>

——</p>

“天外飞仙”</p>

李十三恭敬道：“我要谢谢你。”</p>

“太客气了”</p>

李君武谦逊道：“我又没帮你什么忙。”</p>

“不，你给了我希望”</p>

李十三道：“我是第十三位玉护法。我前面的玉护法，早已在数千年的神魔交战之中死去。</p>

我见过惊天动地的大战，我见过移天换日的法术。</p>

无趣，太无趣了。</p>

鸿霄宫、雷音天、小蓬莱、青莲寺、正一教、茅山派……都太无趣了。</p>

他们活得死气沉沉，他们死得毫无新意。</p>

这世界的一切，都如同没有姓名千篇一律的玉护法一样，看上去强悍、潇洒，其实无趣。</p>

世上没有凡人有资格看我的法术，也没有神佛或是妖魔值得我好好去杀戮。</p>

我沉沦、堕落，不再是神的使者，只配做一只神的眼睛，以飞鸟之形在空中徘徊，直到——你从天而降！”</p>

李十三眼中闪着火一样的光：“我知道你必将落入李氏的陷阱，我知道你必定会被鸿霄宫利用，我知道你必定会在群仙面前被击败……</p>

可是，我没有想到，即便是输，你也输得如此精彩。</p>

你无数次被击倒，却能无数次站起来。</p>

你逃命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如此巧妙……”</p>

李十三无限惋惜道：“让李登云这种扶不起来的废物做你的对手，实在是暴殄天物！”</p>

——</p>

“这两位惺惺相惜，好像要交朋友”</p>

冯子敬点头道：“果然，我兄长出马，挽狂澜于既倒，我们死不了了。”</p>

丁朝凤与余青松对视一眼，沉默无言。</p>

——</p>

“红绫，若是我现在用刮骨真人留下的法术……”</p>

李君武心中道：“可以坚持多久？”</p>

“公子！”</p>

红绫急道：“你还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强行施法很危险的。”</p>

李君武：“会死么。”</p>

红绫：“身受重伤，痛不欲生，跟死差不多。”</p>

李君武：“差不多，就够了”</p>

——</p>

李君武在心中与红绫对答，嘴巴上却对李十三道：“承蒙十三兄如此夸奖，小弟实在愧不敢当。”</p>

“不！你当的起我的夸奖！百年之后，你必成神话！而我……”</p>

李十三道：“是终结这个神话的神！”</p>

李君武摇头叹息：“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p>

李十三：“你可曾记得刚才说的话？”</p>

“当然！”</p>

李君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一定会——好好挣扎。十三兄，请！”</p>

冯子敬和丁朝凤一听这个“请”字，知道大战一触即发，情不自禁往后跳了数丈。</p>

只有余青松，岿然不动。</p>

“果然是余大人更加年少有为”</p>

丁朝凤惭愧道：“本来我还对他有些不服气，能死到临头而岿然不动，真是令人佩服……冯兄，你不是与天外飞仙是生死之交，难道你也要逃？你的江湖道义呢？”</p>

“谁说我要逃了？”</p>

冯子敬道：“我是在看戏。我怕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楚。”</p>

丁朝凤奇道：“看戏？”</p>

“好戏”</p>

冯子敬道：“就要开场了。”</p>

——</p>

李十三并不急于动手，而是跟李君武聊天。</p>

“你是从天而降的神兵利器”</p>

李十三道：“能够掌控你的神仙，必定握有天地权柄。”</p>

丁朝凤正在犹豫要不要逃得再远一些，身后也传来李十三的声音。</p>

“你是最为耀眼的王座！”</p>

第二个李十三从钱府正门外走来，手上提着一根扁担。</p>

当他从冯子敬、丁朝凤身边走过时，扁担变成了长剑。</p>

“只要将你踩在脚下……”</p>

第二个李十三对冯、丁、余三人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李君武身后：“就可以令众生膜拜！”</p>

第一个李十三对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既不惊讶，也不恐惧，既不欢迎，也不排斥。</p>

就像是鸟看见风，鱼看见水。</p>

熟视无睹。</p>

李君武对身后的李十三道：“大神你哪位？”</p>

“我是神仙的使者。”</p>

第二个李十三并没有开口。</p>

声音从钱府后门的方向传来。</p>

第三个李十三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把折扇。</p>

刚才那句话，是他答的。</p>

当他答完话，手上的折扇，化为长剑。</p>

第一个李十三和第二个李十三，对第三个李十三熟视无睹。</p>

第四个李十三从钱府的偏门走来，手上拿着绣着鸳鸯戏水的手绢，香气扑鼻。</p>

当他与前三个李十三汇合时，手绢化为长剑：“我是帝王的侍卫。”</p>

“我是空谷幽兰。”</p>

“我是林中猛虎。”</p>

“我是九霄神鹤。”</p>

“我是四海游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