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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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故事变了，美人好像没现自己说错了，故事变的面目全飞。</p>

多年之前，一对夫妻非常相爱，他们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妻子很想有一个孩子，可是她就是没有，试了无数种方法还是没有。不知道谁出的点子，不知道谁的提议，双胞胎妹妹代替了姐姐，生下了孩子。巧合的是，依旧是一对双胞胎姐妹。</p>

而对此，丈夫并不知情，起码两姐妹都认为，丈夫并不知情。</p>

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世界很简单，只有小提琴和自己的妻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在意。如此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分辨不了对方呢。如此愛一个人，只要妻子想要的，他都会给。如果妻子不想让他知道，他自然就是什么都知道的那一个。</p>

这个世界，爱情可以让一个男人做一个傻子，当然也能让一个女人为爱人丢掉生命。一次车祸，妻子去世了，为了保护丈夫去世的。丈夫几乎不想活了，他那么爱她，这个世界没了她，还有什么意思。</p>

可是妻子的临终遗言是让他活着，她的命给了他，他没办法不活下去。他多愛她呀，太愛她了，爱到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爱到，娶了她的妹妹，让这个家有了新主人。可惜的是，哪怕同卵双胞胎，长的再像，她们也不是一个人，这个道理丈夫早就知道，不过他当初愿意欺骗自己，现在同样愿意。</p>

不一样怎么办呢，那就变的一样好了，一样的打扮，一样型，一样的妆容，一样的饮食习惯，甚至是一样的称呼。妹妹就这样变成了姐姐，拿着对方的身份证，用着对方的名字，拥有对方的丈夫，包括本来就是自己的，却变成了姐姐的，再属于自己的孩子。</p>

老一辈人死的死，不来往的不来往，没有人拆穿姜勋和金英兰的把戏，哪怕对孩子好像不公平，可是孩子连话都不会说，又是亲姐姐的孩子，大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后来他们举家搬到巴黎，更没有人说了。</p>

命运是一件太奇妙的事情，奇妙到，妹妹觉得，这对双胞胎就是她和姐姐的延续，尤其是双胞胎里的姐姐，从小就那么聪明，她是一个天才，能得到所有大人的喜欢。而妹妹就只能躲在一边，看着别人夸奖姐姐，慢慢的变的越来越沉默，笑容越来越少，少到几乎看不见。</p>

姜若晨和姜若曦就是那对姐妹，晨曦是清晨的太阳，象征着温暖和光明，这个名字，代表了父母对她们的期待，这是很好的名字，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姜若晨不这么觉得，因为母亲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杀死她。</p>

姜若晨永远记得四岁生日的那天，她的手里被妈妈塞了一把水果刀，她还记得那个刀的样子，特别长、特别尖、特别快。快的，轻轻一划，血液溅到了眼睛里，疼的她睁不开。</p>

她学过一个词叫热血，可是她的血为什么是冷的呢，她好冷，她好疼，她一直在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可是妹妹一直睡着，怎么都不醒。她好怕呀，她打不开门，叫不醒妹妹，什么都做不了，她的手好疼呀，好疼呀，好疼呀。</p>

然后呢，然后一直在演出的父亲回来了，妈妈好高兴，对她特别好，她要什么都可以，要妹妹没有的东西都可以。只要她答应妈妈，是她自己偷偷的玩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不要告诉爸爸，她就什么都可以得到。</p>

姜若晨觉得自己是小公主，虽然有时候妈妈会突然变成魔鬼，但是只要爸爸在，魔鬼就不会出现。可是六岁那年，一切都变了，妹妹突然有了特别的天赋，她可以像爸爸一样拉小提琴，拉的比自己好得多。妈妈说，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公主，她是姐姐，公主是若曦。</p>

一开始姜若晨不愿意，她也想要当公主，不过时间一长，她就不想当公主了。因为公主什么都不可以做，不可以出门，不可以玩娃娃，不可以这个，不可以那个，唯一可以的，是练琴。每天、每天和妈妈一起练琴，姜若晨还是有点怕妈妈，她觉得公主也没那么好了。</p>

姜家住的房子，几次搬迁，附近也都是中产阶级，律师、医生，还有更多的，是乐团的人。社区的活动很多，邻居来往的还算不错。所有人都知道，姜家那对长的一样的双胞胎，都是天才儿童，只是天赋不太一样。区分她们很简单，像孩子的是姐姐，像木偶的是妹妹。</p>

是的，木偶。西方环境里，乖巧到喝一杯水都要先问妈妈的孩子，实在有点不正常。可是那是别人的事情，何况那位夫人看着很和善，也许只是特别会教孩子，也许只是小孩子性格不同，姐姐就很活泼啊。</p>

时光一点点往前走，姜若晨的天赋真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是上小学，她真的很聪明，智商测试124的数字，虽然大家都在说智商是测不出来的，也足够惊讶很多人了。</p>

这个放在任何父母面前都值得炫耀的事情，给姜若晨带来的却是新世界的大门。她们长大了，她被专门招少年天才的特殊学校录取，妹妹则要去音乐学院。两所学校压根不在一座城市，父亲决定，暂时她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妹妹和父亲生活在一起。</p>

那一天，姜若晨再次见到了附着在妈妈身上的魔鬼，区别在于，她已经能明白这个世界没有魔鬼，有的，只是一个需要丈夫陪在身边的女人。手腕上的第二道疤，让姜若晨彻底讨厌这个家。什么都不管的父亲，拿着刀的妈妈，还有那个小公主一样的妹妹。</p>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久到姜若晨尝试自学心理学，认定妈妈是间歇性精神障碍，触点就在父亲身上。而妈妈生病了这个认知，解救了姜若晨，要知道手腕上的伤口多出四道，她觉得自己也碰到了魔鬼，因为她开始喜欢鲜血的味道。既然只是生病，那就只要治好了就行了。</p>

可惜，一个孩子，哪怕是天才，依旧是一个孩子，父亲不相信她的话，这些话也不能告诉其他人，更不能告诉妈妈，那会让她病的。努力的半天的事情，一点结果也没有，姜若晨更讨厌姜若曦了，因为那个小公主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就只知道拉琴。</p>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大概也就是个有点奇怪的家庭而已。改变一切的事情，出现在去年的夏天。那是改变姜若晨一生的时间，也是384号，能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去年夏天，生了两件事。</p>

第一件，是基本把妈妈当自己的研究对象，把家里的消息翻了个底朝天，连外公都被逼的说，当初就是因为妈妈精神不正常，才会一直没有嫁人。姜若晨自认为找到了妈妈病的原因，并且以此为自己的毕业论文。</p>

第二件，是多年努力终于拿到全部学分，要从mIT毕业，并且拿到化学工程和心理学双学位。那篇心理学的论文放在父亲的桌前，期望能得到对方正式对待的时候，她现，父亲，其实是知道的。</p>

姜若晨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那个，爱惜的擦拭自己的小提琴，却对女儿的话丝毫不感兴趣的男人。哪怕对方从头到尾都不想理她，姜若晨能用自己这么多年都压抑着嗜血的欲望，伪装正常人经验和心理学证书担保，那男人知道一切。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年幼时，她试探说出来的虐待，那男人也知道。</p>

一直说服自己只是生病了，一定可以过去，只要好好治疗，不管是自己还是母亲，都能好起来的姜若晨，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笑。觉得自已一直以为，爸爸不是不爱她们，只是因为太爱音乐，所以忽略了周围的想法很可笑。</p>

那男人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妈妈故意和妹妹穿着打扮都一样，是因为他更喜欢妹妹。知道自己一直被虐待是妈妈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搞不好，比自己都要先现。她一直羡慕的小公主，父母宠爱的妹妹，已经被妈妈教的不正常了，除了家人，姜若曦根本不能和外人说话，哪怕只是一句你好。</p>

执念没了，信念也没了，认为自己可笑至极的姜若晨，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很有趣的想法。比如，她要是杀了自己和妹妹，那对夫妻看到尸体的表情，该多有趣啊，想一想都觉得兴奋，兴奋的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p>

事情，就这样生了，姜若晨很轻易的把妹妹从学校里带出来，买机票的同时给那对夫妻信息，告诉他们，她会杀了姜若曦。嗯，就是这么干脆。然后更简单，随便找一个不要身份信息，只要钱的破房子，亲手给妹妹做通往天堂的魔药，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p>

可惜，她还是太年轻，也没什么犯罪经验，以至于忘记了，她的年纪，买机票可以，但是父母要查她的航班也很轻易。或者说，要不是她们两的灵魂，刚好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的被晋江捕捉到，那么她们原本的结局，应该双双都没死成。</p>

在未来，她们会被父母救了，姜若晨做的事情，让她被送到曾经关过金英兰的济州岛别墅里，再碰到一个黑社会无意中躲进来，带她走。只不过不是浪漫言情剧，而是暗黑警匪片，因为她会突然病，用自己的脑子，杀一个又一个的人，来抵消再也控制不住的嗜血欲望。</p>

而姜若曦，则是在那对父母的‘保护’下，在除了小提琴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成为这个世界，人人羡慕的小提琴天才，天选之子，上帝亲吻过的右手。直到创作出改写这个世界的乐章，名留青史。</p>

当然，如果故事要这么说，那也太长了，现在是直播唱歌比赛，不是故事大会，姜若晨心情很好的，帮大家缩短了一下。比如，只要说，那对畸形的夫妻，畸形的家庭，弄丢了他们的女儿。</p>

姜若曦的故事说到一半，台前幕后的人已经察觉到不对了。金诚毅几乎是在台长电话的怒吼声中，切断直播进广告，已经可以确定是放送事故。这大概是韩国唯一一次，由电视台亲自找死的举动，金诚毅几乎想生吞了姜若曦！</p>

不管说的人是谁，女儿也好，父母也罢，不管故事的真假，姜勋是国家名片，国家名片不允许有任何污点！任何有脑子的媒体，都不会报道这件事，这牵扯到国家的声誉，压根不是所谓一两个名人绯闻能瞎说的。</p>

问题在，电视可以进广告，现场却没有广告可进。姜若曦手上的麦克被掐掉，她却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麦克，连上了会场的音响，现场找不到她的频道，所有人都掐不掉。</p>

舞台使用的音响不是所谓一个开关就能解决的，光是断电就需要时间，工作人员飞奔起来。家属区里，想要走，此时却早就走不掉的那对夫妇，被堵在人群里，就连保全都隐晦的拦着他们。制作组已经不管拍摄了，直接往舞台上冲，上去的梯子被姜若曦踢掉了，三米高的玻璃缸，上去也不容易。</p>

现场乱作一团，美人的声音让观众安静下来，故事还没说完，她可怜的妹妹，决定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嗯，妹妹。</p>

姜若曦一把扯下包裹着手腕的腕带，深深浅浅的疤痕出现在大屏幕上，金诚毅吼叫着让人关屏幕，白皙如玉的手腕，丑陋的伤疤，已经足够震慑人心，在太过非人美貌的加持下，观众几乎要暴动了。</p>

台上的三位导师完全懵了，完全无法预测到事情，就这样生在自己面前，姜若曦几乎是在用一己之力和自己所有的未来，都当作赌注。赌，哪怕所有新闻媒体都不敢报道这件事，现在这些观众，也会把事实散播出去，她自大到，试图用自己去抗衡整个国家的媒体。</p>

Boa最先回神，拿着麦克风尽力安抚底下的观众，其余两人立马跟上，这是几千人的会场，这里出现一点问题，都可能生流血事件，哪怕是踩踏事故呢！现在他们都被绑在一条船上，这里出了任何问题，他们都会被骂到死。</p>

三人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姜若曦的声音，那么多人在一起，理智的人有，但是疯子肯定更多，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句‘我们要听姜若曦说话！’就像一个指令一样，迅的蔓延开来。</p>

麦克到底被切断了，现场到处都是观众的吼叫声，几乎像是一场□□，大银幕被关闭，灯光就是下一个。而在灯光关掉的瞬间，Boa出一声尖叫“不要！”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长长的裙摆像是被扬起的旗帜，随着姜若曦的纵身一跃，跳进玻璃缸里。</p>

尖叫声、怒骂声、救人声、整个会场什么声音都有，整个会场暗淡无光，整个会场被轻快的歌声缠绕，歌声，不知道从哪来的歌声，让暴动的人群，都安静下来。</p>

明明所有的麦克都关掉了，但是那声音，仿佛从脑子里出来的，再出现在耳边，像是有人牵引着他们的灵魂，要把他们带到全新的世界。</p>

my mother， she ki11ed me</p>

我的母亲她宰了我</p>

my father， he ate me</p>

我的父亲他吃了我</p>

my 1itt1e sister mar1ene</p>

我的妹妹小马莲啊</p>

she pinetes</p>

她捡起我所有的骨头</p>

aped in a si1k handkerchief</p>

包在一条绸手巾里头</p>

Buried in the tree under the tree gin</p>

埋在那棵杜松子树下</p>

I as a ke， ke</p>

克威，克威，我变成只</p>

hat a beautifu1 bird!</p>

多么美丽的小鸟啦</p>

没有任何伴奏，无法形容的歌声，甚至无法判断是男是女的歌声，就这样突兀的响起。</p>

玻璃缸里，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鱼尾，出现在这个谁都看不到的舞台上。如果有光，那么人们会更加惊叹，那个一头铂金色长，眼睛亮的像宝石一样的生物，美的比神话里描述的，还要吸引人。</p>

舞台上没有光，冲上舞台的人已经被歌声缠绕住灵魂，那些被歌声吸引着的人们，要是在二次元里，会以血肉，献祭掌控音乐的生灵。现在，在三次元，他们贡献出的，是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在那生灵的音乐里，像个任人操纵的傀儡。</p>

欢迎来到，海妖的国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