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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抬起长睫毛：“这倒不是，你只要和我签个劳务合同，就算是办事处的临时工了，那样它们无权来抓你，这是阴阳师和妖界的协议。”</p>

“据我所知，阴阳师不是封妖的吗？”白子程困惑：“怎么会帮妖怪做事呢？”</p>

神乐幽幽叹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p>

*</p>

办事处外派员，负责给合法留在人间的妖怪们递送信件。</p>

包吃、包住。每月三千金，支持兑换成人类货币。</p>

这是神乐开出来的职位条件，当真算是不错。</p>

走投无路的白子程思索完毕，除了签约真没更好的选择。</p>

神乐收起合同，平静地说：“明日我再带你到外面熟悉工作，你先上到三楼的宿舍休息吧，这是钥匙。”</p>

“我……”白子程迟疑地不舍内心牵挂。</p>

神乐眨眼。</p>

白子程有些难过：“我没有奢侈的要求，但有没有办法让我的爸爸妈妈不要忘记我啊，哪怕他们不再认识我、全当我死了呢……总之不要夺走他们的记忆好不好！”</p>

神乐问：“为什么呢？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命丧火海，不是更难过吗？”</p>

白子程对视上她空洞忧愁的眼睛，总觉得这位阴阳师小姐是没有感情的。</p>

人类的记忆当然不全是美好，但失去记忆的生命和灵魂都不完整。</p>

好在神乐也没有过分多问，转而回答：“那是妖怪的禁术，不是没办法解开，但我没这个能力。”</p>

有希望总是好的，白子程稍微放心，又问：“宇鸣还好吗……”</p>

“那只小青蛙啊……”神乐：“是你要离开的它的，何必要在意它的死活？”</p>

白子程结巴：“我、我不知道自己其实应该死掉了啊！之前宇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p>

神乐：“……可能是它很相信《人类饲养手册》吧，手册上有些‘告诉人类真相有可能会导致你们抑郁症’之类的知识。”</p>

白子程：“= =！！！”</p>

这呱娃子真的不能更傻。</p>

神乐垂眸：“总之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做。”</p>

白子程见她拿出不少文件开始飞批阅，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结打扰，只好收起钥匙离开了。</p>

*</p>

办事处的宿舍是简单的宜家风一室一厅，非常简单但足够舒适。</p>

经历过连番打击之后，白子程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进门洗把脸，然后就趴到在床上心烦意乱地进入梦乡。</p>

*</p>

昏昏沉沉的梦境。</p>

妖怪世界的精力仿佛碎成了片，混乱地交替出现。</p>

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的白子程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p>

他忽然睁开眼睛，揉着短打开门：“神乐处长，你……”</p>

门外站的是变化成人形的宇鸣。</p>

它仍旧瞪着葡萄眼，穿着普通的白衣服又赤脚。</p>

只是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面色也很惨淡。</p>

白子程呆滞。</p>

毕竟彼此刚分开不到一天，就算有些误会解开了，也还是有点尴尬。</p>

谁知道宇鸣伸手就抱住了他。</p>

白子程感觉到总是大大咧咧的小妖怪在抖，不由担心：“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带血？不会是因为把我送回来而被大长老追杀了吧……”</p>

“归鸟死了哦……”宇鸣哽咽，狠狠地闭上眼睛蹙眉说：“我妈妈死掉了！”</p>

白子程惊愕地说不出话来。</p>

讲真他是有点因为归鸟的存在感而不自在，才那么突兀的和宇鸣翻脸。</p>

但他从来没有期待过归鸟死掉啊。</p>

更何况……归鸟、妈妈？</p>

不知道短短的一天内宇鸣经历了什么，它仍旧抖的厉害。</p>

白子程赶紧吃力地伸手关门，然后拍拍它的后背说：“生什么了，你快告诉我！”</p>

宇鸣缓慢松开白子程，愣愣地站在原地。</p>

白子程从来没见过它如此沮丧的样子，担心道：“快说啊，归鸟是你妈妈？那你爸爸是谁？它怎么去世的……楼下那个阴阳师神乐，也许能帮我们，还是说神乐也信不过？”</p>

“我们？”宇鸣幽怨地看向他：“小白，你不准备丢了我了哦？”</p>

白子程：“我……”</p>

宇鸣的胳膊也有划伤，全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可怜巴巴。</p>

白子程终于叹息：“对不起，以前误解你不少。现在除了你，我也没别的朋友了吧？”</p>

“我们不是朋友哦。”宇鸣像是恢复了点元气，握着拳头走进屋里一字一句的誓：“大长老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