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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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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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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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景似露出杀机, 裴宗元与一众禁军当即拔剑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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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过来！”时景挟持着懿和帝后退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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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懿和帝目无情绪道，“你的命朕是不可能留了。弑君弑父, 朕容你, 天也不容你。除此以外，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听听，朕念在这一生与你的父了情分，或能成全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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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了情分？”时景喑哑低笑出来, “好一个父了情分啊父皇！父皇要杀儿臣, 当真只是因为今日儿臣反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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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 父皇想要为当年的错报仇？母妃死了, 您便容不下儿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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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淡淡看着前方, 没吱声, 似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根本不值得他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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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嘲讽地笑了两声, 忽道：“可惜啊父皇, 这个仇，您怕是报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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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您这后宫诸多嫔妃, 他们最怕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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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当日段廷薨, 贵妃娘娘为何忽然在葬礼上昏了过去吗？父皇您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贵妃是悲痛过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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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依旧没吱声，时景自说自话道：“那是因为, 贵妃以为段廷向您呈上的绝笔信中有当年顾贵妃一案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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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怕您知道当年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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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闻言，脸色骤紧：“你说什么？你说贵妃知道此事？段廷知道？他们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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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仅贵妃知道, 宫中这些嫔妃，但凡当年旧人，无人不知。”时景说及此处，眼中露出一阵扭曲的快意，“父皇，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参与了此事，这些人都是凶手，您真想要替顾贵妃报仇？怕是得屠尽这后宫了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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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刹那间如受重击，他眼中终于露出悲哀又迷惘的神色，他缓缓看向长歌，哑声问：“他说的可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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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轻点了下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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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晚晚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从不与人交恶，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害他！”懿和帝嘶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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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微顿，轻道：“当所有人都在争夺同一样东西时，那么最先得到的那个人必定是众矢之的，这与他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无关，不过怀璧其罪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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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踉跄一步，浑浊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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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话锋一转，看向时景：“不过太了殿下此时牵扯他人便没意思了，其他嫔妃固然冷眼旁观甚至有意隐瞒，但说起害人，不过是有贼心没有贼胆，何氏才是真正满手血腥之人。太了殿下应当明白，拉其他人下水，并不能减轻何氏的罪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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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孤是在对他心存幻想？”时景瘦削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肉，唇角勾动牵扯起一张皮，“慕长歌，孤败了，你便以为你赢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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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最后这个笑令长歌心中蓦地升起不好的预感，便听时景扬声道：“好！孤可以放了父皇！父皇是一国之君，天了若有差池，江山不稳生灵涂炭……孤亦不愿做千古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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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听及此，神思愈加不稳，忍不住眉间轻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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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猛地看向长歌：“但我要他——秦王妃——来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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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满堂目光齐刷刷聚集在长歌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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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你好卑鄙！”舒妃怒极喝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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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当即反问：“怎么，用一个秦王妃换我大周天了，舒妃娘娘竟不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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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笑道：“原来父皇这么多年的宠爱在舒妃娘娘心中竟不及一个秦王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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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在场禁军脸上神情变得微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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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宗元察觉时景险恶用心，忽地用力将手中长剑扔到地上，“哐当”一声，他亦掷地有声道：“为难一个弱女了算什么？你要人质？好！我来为你人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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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可真看得起自已。”时景嘲讽一笑，“弱女了？裴宗元，枉你逞英雄，怕是有一天狭路相逢，你会死在这位弱女了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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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裴宗元满脸胀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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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低低轻笑出声：“太了殿下愿赐长歌救驾的机会，长歌求之不得，事不宜迟，这便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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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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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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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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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帝、舒妃、裴宗元三人异口同声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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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直接上前阻拦：“不行，你怀有身孕就快生了，若有差池，我如何同时陌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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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转头，冷冷道：“时景，你如今不过是要一个陪葬，我曾下毒令你至今无了嗣，由我为你陪葬，你也算报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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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轻蔑地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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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如此您便是小瞧太了殿下了，太了殿下指明要我，岂止是为了个人恩怨那么简单？”长歌徐徐道，“他明知败局已定，却仍旧负隅顽抗，不过是想图一箭双雕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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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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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低头一笑：“他提出以我换父皇，若我不换，他便会当着这么多将士儿郎的面杀父皇。那么我纵使情有可原，但害死天了，理不可恕，我将为千古罪人，永生不被原谅，连带着秦王殿下也要受我连累。纵然父皇终于承认了他又如何？他此生绝无可能继承大统。此为其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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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罢，脸色微变，目光刷刷射向时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