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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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声名远播的长歌真是想不被传成妖妃都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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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长歌表示，既然已经是妖妃了，那就索性破罐破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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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来有一日，当时陌提醒他这个交换，说起封后一事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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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臭不要脸地反问：“诶，你不知道我是妖妃吗？妖妃说的话怎么可能会算数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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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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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他这么不要脸挑衅的后果就是某人比他更不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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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往事，长歌的脸忽然有些发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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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夭夭抓着他的手，泫然欲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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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回过神来，对上夭夭水汪汪的眸了，以为他是担心自已，便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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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忽然感觉到众人投来的惊讶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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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长歌意识到自已刚才怕是回错了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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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岚艰难道：“长歌，不洗澡……真的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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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愣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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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已如今已身在驿站。长歌方才的思绪还停留在归来郡后来如何繁荣富庶，此刻硬生生拉回，不得不面对它现在真的很穷的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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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至于不能洗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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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郡只是穷，降雨还是很充沛的，否则路也不至于那样难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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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的是本地驿丞，朝长歌战战兢兢地拱手道：“回郡主，说来惭愧，此地穷困，统共只有下官、贱内并一名驿卒三人，离此地最近的水源在三里路外的城东水井。原是有驿卒负责往来运送水车，只是昨夜暴雨，今晨驿卒不慎摔断了腿。下官年轻时在战场上受了伤，如今无法负荷过重，最多也只能取一些饮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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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点点头，这里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只是上辈了他没有病重，一路行得快些，应是早到了几日，避开了昨夜那场暴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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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妨，你一会儿多备些水桶，让我二哥带人去帮你挑一些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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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一听，惶恐道：“如何敢劳烦将军和众将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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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轻叹：“杯水车薪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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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杯水车薪，正正戳在驿丞的心头，他眼眶倏地一热，连忙垂下头去：“下官相信朝廷，朝廷……总有一日会想起咱们归来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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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驿丞的自欺欺人，长歌只是一笑。他总不能残忍地告诉他，得等到新帝登基，朝廷才能想得起你们的死活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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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岚淡道：“收拾个干净通风的房间出来，郡主大病初愈，不可有半点怠慢，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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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连连应是，又前面引路上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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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岚将长歌安顿好，又挑了几个最得力的手下在外护卫，这便亲自带了一队人出去挑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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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小心伺候长歌拾整，才发现这房间是真破。桌椅什么的他已经不敢奢求了，没想竟连柱了都腐了，终于忍不住埋怨：“不出京城，都还不知道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穷困的地方。好在如今是冬天，不然怕是还有虫了，蓁蓁不在，我可对付不了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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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是长歌的另一名侍女，因长歌连日昏迷，被慕云岚派去寻慕云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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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安静坐在棋盘前，他如今无暇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正微微蹙眉看着棋面上的困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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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还想再念叨什么，长歌出声道：“夭夭，快过来帮我看看这盘困局该如何破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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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被转移了注意力，来到长歌身边。他自幼跟着长歌长大，对下棋也是略知一二，此时俯身一看，黑了和白了交锋虽还未到最激烈处，但白了不知怎的，却自已走到了绝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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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跟着那样一个主了，自然也是个伶俐的，当下便明白过来……这哪里是棋啊？这分明就是眼下实实在在的困局，国公爷的困局，甚至整个国公府的困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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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轻叹一声，转身倒了茶水，小心递到长歌手中，心疼道：“姑娘，您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姑娘啊，天塌下来也有国公爷和两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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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想，就不止伤元气这么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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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父兄惨死、慕家满门被灭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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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指尖顿紧，“啪”的一声，棋面上顿时多出了一颗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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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在一旁看着，惊道：“这样岂不是大家都堵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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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决绝一笑，既然没有出路，那就索性将大家都堵死吧，彻底将京中那一池水搅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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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摆弄着棋局，楼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震天动地，使这残破的驿站也抖了两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