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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报仇！</p>
无数声呐喊在方哈儿心间咆哮回荡，阿龙五七将近，按照习俗，他需要给阿龙准备一份大礼，免得路上一个人孤单寂寞。</p>
无论如何，阿龙的仇必须要报，哪怕将整个江城翻过来，哪怕沦为疯魔，他也要找出江海。</p>
一片废墟中，方哈儿用脚抵在老晖的胸口，目光冷然，气息狂暴。他再次猛地一脚揣下，对着老晖阴森道：“老晖，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真没想到你还是尊神会的人，好了，废话不多说。告诉我，你的上家是谁，你听命的是谁？”</p>
方哈儿这大力一脚不是常人都能承受的，瞬间老晖身子蜷曲，四肢紧缩，眼耳口鼻皆溢出鲜血，但他仍一身不吭，连闷哼都没有。</p>
“好，我喜欢硬汉！”</p>
方哈儿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审讯时的罗艺，同样冷漠，同样冰寒，同样为达目的不罢休。两人日日夜夜，朝夕相处，不知是他影响了罗艺，还是罗艺影响了他，但显而易见，他们有些性格渐渐重合在了一起。</p>
他一把抓起老晖血淋淋的头，五指深陷于他的天灵处，缓缓道：“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只要我稍稍用力，你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爆在我的手里。所以，告诉我，你的上家是谁？那位大人又是谁？”</p>
起初老晖紧闭着双眼，不想回答，可当他听见大人两字时，条件反射般猛然睁开被血糊住的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默默地看着方哈儿，无力道：“方哈儿，你啊，就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是把老子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说的。”</p>
“滔滔血海，滋养我身，尊神降世，吾辈先行……”</p>
他念着念着，污秽的脸上竟泛起丝丝圣洁的模样，可越是如此，方哈儿越是愤怒。</p>
尊神？圣洁？都是狗屁，都是渣滓！</p>
这几天，方哈儿与罗艺寻找江海的同时，也挖出了大量隐秘。原来江海的尊神会早已重建一年之久，江城里里外外不少人加入其中，他们通过坑蒙拐骗，烧杀抢掠许多人口，用以血祭。</p>
这些人口则被他们戏称为两脚羊。</p>
甚至在江城外某处不起眼的村落，他们甚至还现了一处刚布置好的祭坛，那淋漓的鲜血，腥气的场面，方哈儿根本无法忘记。</p>
“算了，我还是不跟你废话了。有人曾告诉过我，像你这种被灌傻的人不来点刺激的，是不会说。”方哈儿冷声道。</p>
“哈儿哥！”罗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方哈儿用眼神阻止。</p>
“别忘了阿龙！”方哈儿冷声道，他脸上同样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他按下。</p>
“强子，把他们都带上来！”</p>
“相公，救我，相公！”</p>
“爹，疼，爹！”</p>
“儿子，你受伤了吗？儿子！”</p>
刹那间，数道或老或少的声音在老晖身前响起。</p>
“苓娘，小川，娘，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早就让你们走了吗？”原本还是念叨的老晖当即愣住，不敢相信。</p>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上家是谁？那位大人又是谁？”方哈儿再次开腔，只是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p>
“我……”老晖看了自己亲人一眼，张张嘴，又将头低下。</p>
“呵呵！是你自找的！”</p>
蓦然间，方哈儿冷笑起来，面容颇为扭曲，身上那股越喧嚣的热气让罗艺倍感不适。只见他一挥手，瞬间刀光泛起，那名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p>
“苓娘！”老晖眼角崩裂，痛苦的吼叫着，眼泪瞬间流下。</p>
“你的上家是谁？那位大人又是谁？”方哈儿重复道。</p>
“我……”</p>
见状，方哈儿再次挥挥手！</p>
“爹！”小孩的声音还没出，便戛然而止，如同之前那女子一样，同样倒在血泊之中。</p>
“方哈儿！”老晖疯狂的扭动身子，恶狠狠的望着方哈儿，似乎要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p>
被如此绝望愤恨的眼神望着，方哈儿同样心理一颤，但仍坚持问道：“还有最后一位，告诉我，你的上家是谁？那位大人又是谁？”</p>
说着，他放开老晖，亲手拔出长刀，立在他老娘头顶，看着他。</p>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休怪我不念当年情谊！”</p>
“一！”说着，方哈儿握紧了刀柄。</p>
“方哈儿！！！”老晖再次怒吼。</p>
“二！”刀尖上提。</p>
老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道：“我说，我说，西市山口窑！”</p>
“好，弟兄们走吧！”方哈儿扔下刀，扬长而去，至于老晖，他再也没有搭理，不想面对他绝望的深情。</p>
“罗哥，哈儿哥他不会真的变了吧……”强子看着倒在血泊里孩童与妇人，神色闪烁不定。</p>
罗艺听见强子的话，瘪瘪嘴，用力扇在他的后脑勺上道：“眼睛瞎了？心瞎了？自己好好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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