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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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p>

老教授被她一声“喵”弄得乐不可支，笑眯眯道：“小姑娘，喂猫呢？”</p>

“教授好。”林棉点点头，拍拍裙子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阙教授好。”</p>

阙清言应了一声，扫过她脚边还在撒娇的几只猫，眼睫低落，目光停在食盆上，随口问：“喂了有多久了？”</p>

“快两个月了，”林棉满脑子都是怎么承认错误，声音低下来，反射性地回，“这学期才开始喂的，它们还小所以吃得不多，一直都挺好喂的，有的时候会吃金枪鱼和沙丁鱼的猫罐头，但还是吃猫粮多一点……”</p>

她毫不停顿地说完后，想了想，示意了下怀里的猫罐头，眨巴着眼问：“您要喂吗？”</p>

林棉卖乖能力一流，到了阙清言面前更是乖顺到极点，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您想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隔着几步的距离，阙清言哑然失笑，眉宇修长，眸如沉墨。</p>

她如履薄冰的样子只是因为少女怀春，在对方眼里却成了面对严师的战战兢兢。</p>

一直以来，阙清言身为硕博导师，手底下带的学生各个出挑，都是谨本详始惯了的。他很久没有给本科生上课，之前抓到林棉课上睡觉，也没多想，开口就罚了两万字的检讨。</p>

她只是一个大二本科生，他用要求硕博生的要求来罚她，可能罚重了。</p>

一旁的老教授问：“清言，这是你学生吧？”</p>

“嗯。”</p>

“那正好那正好，”老教授大喜过望，“我那边有一堆公法资料要理，还缺人手筛一筛论文，刚才还想问你借个学生，不然……”</p>

让她去整理法学的资料……</p>

林棉闻言一愣，刚想开口，阙清言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响起：“她不行。”</p>

他帮她拒绝掉了。</p>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帮着解了围。林棉怔了怔，小心脏又开始扑腾起来。</p>

她看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间隙间扫过来一眼，道：“我借个博士生过来。她太小了。”</p>

她太小了。</p>

“……”</p>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像是在说：“她太没用了。”</p>

结合之前的种种，偏偏这句话确实又很有依据，让人无法反驳。</p>

林棉低头盯着在她脚边打转的猫，突然感觉有点凄凉，还有点委屈。</p>

接电话的学生正巧在学校，不过十分钟，人就已经远远地出现在了视线内。</p>

来的是个男生，身材瘦高，走过来的时候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反着光。林棉越看越熟悉，直到人走近了才反应过来……</p>

男生率先跟阙清言打招呼，亲切地喊了声“老师”，目光一转就见到了旁边的林棉，惊喜地张口就要喊。</p>

眼看着一个“林”字就要脱口而出，林棉头皮一紧，反应迅，及时打断他：“师兄！”</p>

师兄？谁？</p>

“……”她悄悄使了个眼色，徐逐被一声师兄叫得愣了下神，好在反应够快，跟林棉对了下眼神以后打着哈哈道，“师妹你也在这里啊？”</p>

林棉一秒变乖，低低地“嗯”了声：“我来喂猫的。”</p>

她现在还冒充着许彤，就在刚才差点就要在阙清言面前被揭穿。林棉做贼心虚地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问。</p>

徐逐是被借来帮老教授的忙的，没说两句就要跟人走了。他一步三回头，好奇心快蹿上了天，试图用眼波跟林棉进行一场精神上的信息交流。</p>

林棉过河拆桥，低眉顺眼地在原地杵着，看也没看徐逐，直接挂断了这场精神交流。</p>

阙清言还在身旁没走，林棉回想了遍，他好像刚刚半个字都没提睡觉的事情，是不是打算放过她了……</p>

想着想着底气就回来了，胆子也回来了，蹬鼻子上脸也有劲了。</p>

“阙教授，”林棉倏然抬起眼看他，眼眸亮晶晶的，“您等下是要直接回家吗？”</p>

已经是黄昏时分，阙清言侧过脸看过来，英隽的眼角眉梢镀着温柔的光晕，原本淡漠沉敛的神情都显得带着暖意。</p>

他没开口，林棉小声把话接了下去：“要是直接回家的话……我和您顺路的。”</p>

阙清言的目光落在林棉身上。</p>

她话里的亲近意味太过明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