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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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握着剑，从长廊的柱子后，走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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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见过18师兄。”说完，魔禁立刻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佩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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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你伤好了？”玄枫边说边握紧佩剑，他也感到晋永目露凶光，充满杀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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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伤好了，可是心还很疼。”晋永目光紧盯这魔禁，幽怨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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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蔓儿是花妖，杀戮太重，你该忘了她。”玄枫安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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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太重？”晋永重重地质问，然后指着魔禁，说“一切杀戮因他而起，他什么罪都没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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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你冷静点，你这是什么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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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去死？”晋永越说越激动：“那天我应该不顾一切地杀了你，那样就不会有人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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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你疯了？不分青红皂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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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青红皂白的是你们！蔓儿不是妖，她不染尘世，只是个初生儿，学人笑，学人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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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的事，我也觉得惋惜，你想怎样？你有办法救回蔓儿吗？”魔禁冷静而柔和地问，面对一个疯子，只能顺着他的思路，不能刺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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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回她？怎么救？人都死了！就算她有错，也是因为被教唆的，她什么都不懂，你们为什么不能原谅一个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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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了1o……”魔禁阻止玄枫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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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孩子，没来得及感受世间就离开了，很可惜！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生前还有什么心愿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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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了的心愿，就是杀你。”晋永恶狠狠地大喊，剑已出鞘正要向魔禁挥去，却被玄枫一声喊停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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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玄枫一声吆喝，伴随着揪心一疼，眼前这个已经为爱疯狂的人，可是和自己一起长大，情如兄弟的亲人，竟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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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认这是她的心愿？”魔禁没有退缩，冷静而缓缓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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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有些迟疑，想了一阵，还是点头“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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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教唆她的那些坏人的心愿，你对她真的了解吗？”魔禁继续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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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永又想了一阵，放下了举起的剑，无力地转头，拖着剑边走边自言自语：“她的心愿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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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枫和魔禁才松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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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晋永躲在一角，一口一口白饭塞到口里，着呆吃着，并没有夹任何菜。华英把菜夹到他碗子上，他好像触到电一下，神经一蹦，整个碗都丢在地上，匆匆离开了。</p>

玄枫：“晋永曾说，华英和我都是他的亲人，他重要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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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禁：“华英杀了蔓儿，晋永心里有了隔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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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玄枫长叹一声，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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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英默默看着晋永离开，才慢慢转身，放下未吃完的饭，失落地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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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枫放下碗，他也无心吃饭了，追了出去：“师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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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禁看在眼里，他把饭菜都吃了，他无法理解，两个情如亲人，陪着自己长大的人，居然不及一段相处不到1个月的人。蔓儿的迷香为何如此厉害？已经半个月了，仍旧解不了晋永的痴，解不开他的心结。一个有志向的朴实少年，如今变成自暴自弃、六亲不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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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弟子后，居住条件好很多，拥有独立单间，房间虽算不上豪华，但是也是雅致用心，用的、吃的、摆的一应俱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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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人在梦乡正当甜。魔禁又来到枫叶林，他潇洒自如地挥剑，金子般的叶片璀璨而下，犹如漫天坠下的流星，人剑与环境融一，就正当魔禁陶醉其中，突然，一把利剑直刺过来，魔禁没来得及躲避，剑直刺入他的腹部，血缓缓流下。一双充满疯狂的血丝之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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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晋永！晋永疼苦又幽怨地说道：“你为何不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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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个声音不是晋永的，很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呢？魔禁承受这疼苦，努力眨眼看，晋永居然变成了玄枫。随着抽走的剑，任由血溅出，玄枫看着血染红的双手，无力地说道：“为何要杀她？”一屁股坐在枫叶上，最终疼苦地声嘶力竭高喊：“她有什么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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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心的喊声震动的不仅是整片枫林，还震撼了魔禁的心灵。魔禁从梦中惊醒，不停喘着粗气，大汗不断滴下，过了许久，才渐渐恢复意识，现手上的被单已经被揉破，原来他还坐在暖和的床上。原来是梦！幸好只是一场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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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冷清，即使盖上厚厚的被子，仍觉得阴冷，魔禁卷缩在被中，还是冷。今夜已经无法再入眠了，每当合上眼就看到玄枫绝望的眼神，还有被血染红的枫叶。推开窗户，任由寒风侵袭，晨风伴随着露水的湿气，打在身上、脸上，让人冷得打震，却反而让他心里舒坦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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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作噩梦，他也不是第一次作噩梦，他是害怕看到玄枫绝望的样子，这些日子，玄枫对他的信任，即使他被大家怀疑，玄枫丝毫没有动摇地信任他、维护他。玄枫是用真心实意，掏心掏肺对待他，这份情，这份信任，一旦遭遇叛变，会是何等巨大的毁灭性冲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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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晋永的疯狂，不仅是因为失去所爱，而是最亲的人毫不留情地杀了他所爱的人，如其说他想不通，倒不如说是遭受了毁灭性的伤害，身体伤好了，心已经彻底破碎，因为不知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再相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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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只是一场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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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枫和晋永毕竟不同，玄枫的事还没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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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错杀了谁？”魔禁思考着梦境，如果是以前，就算作了噩梦，他也不会在意，但是如今，他无法不在意，因为玄枫是这么信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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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错杀了谁？”魔禁努力推敲着，玄枫母亲已经离世，可以排除，父亲是庄主，难道会杀了庄主？不对！玄枫那双布满血丝的深瞳中，不仅有绝望还有裂碎的柔情，是幽怨而带着万念俱灰的神色，和晋永举起剑看他的时候很神似，那是失去挚爱的疼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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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杀了他爱的人？难道还会再出现下一只妖精来迷惑人？”魔禁作出大胆地假设。预知未来的幕后人到底还会有什么阴谋？目前虽然风平浪静，但是每当想到还有幕后人的存在，总有一种极度不安的寒冽感。预知未来，意味着此人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想到这里，魔禁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如果不知道此人目的，不把此人掘出来，即使玄剑山受获庇佑，貌似安全，也不过自欺欺人，危机不知何时爆，在哪里爆，如何爆。不知此人会在什么阴暗角落，甩出阴谋诡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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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答应吗？”玄枫在溪河上含蓄温柔的一句话，不想让别人知道，又没有控制好音量，忘我地说出来，这分明是对心上人的语调，玄枫是有心上人了？那么预知未来的幕后人，即使再出妖怪，应该迷惑不了玄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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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未知因素！想理，却越理越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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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禁冷冷一笑，他居然因为一个梦境，吓得乱了慌寸，吓得胡思乱想。原来未知，是会让人感到恐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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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玄枫喜欢的人是谁？我真会杀她吗？这场梦境是未来吗？问预知未来的幕后人，是否能找到答案？还有，幕后人为何要杀我？目的何在？未来将生什么事？一切谜题，只有找到这位幕后人才会解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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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亮，魔禁走去了山崖边练剑，他不想再去枫林，枫林让他有了恐惧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