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命定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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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实力强的超乎想象，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都死在这里！既然如此，还不如只牺牲他一個。</p>

“咦？我吗？”</p>

无一郎不解地歪歪头：“可我现在受伤比你更重，价值更低，应该由优先级更低的我来断后吧？”</p>

他薄荷色的瞳孔依旧那么空洞，哪怕提及到让自己留下也没有任何波动。</p>

将遭遇的一切都按照优先级的高低划分，然后由高处开始执行，放弃更低级的那些……这就是现在无一郎的想法。</p>

但炼狱杏寿郎对此并不认同！</p>

“强者自当保护弱者！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伤势来看，我都比你更有优势……所以，留下的必须是我！”</p>

火焰一点点缠上刀刃，将飘到周遭的飞雪烧成雾水。炼狱杏寿郎目光炙热的盯住对面。</p>

【杏寿郎，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生下来就比别人更加强大吗？】</p>

他恍惚间突然想起母亲弥留之际说的话语。</p>

【是为了帮助弱小！】</p>

【天赋异禀，远超常人者，必须为了世界，为了他人使用力量，绝不能用受赐于天的能力去伤害他人，谋取私利。】</p>

【帮助弱者是天生强者的职责，这是你必须负起的责任，坚守一生的使命，绝不能忘记这一点！】</p>

炼狱杏寿郎侧过头，露出的半张脸上没有半分阴影，爽朗又阳光。</p>

“我不会让伱死的！”</p>

无一郎淡漠的瞳孔微颤了下。</p>

但还不等他在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阵稀疏的鼓掌。</p>

苏北洵干脆扯掉身上破烂的马褂，赤着上半身，目光阴冷道：“你们互相为彼此牺牲的决心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今天，谁也别想逃。”</p>

炼狱杏寿郎没有说话。</p>

他挑起赤红色的眉宇，在衣摆飘扬中双手握刀，前倾身体。</p>

可突然，他猛地一个踉跄！</p>

半跪在后的无一郎拽住他的衣角，将他向后拉扯的同时自己猛窜而出！</p>

【炼狱先生伤势更轻，所能发挥出的实力更强。】</p>

【所以，必须由我试探出对方弱点，为炼狱先生创造击杀机会。】</p>

黑色发丝飘动，无一郎淡漠地凝视前方。在近乎贴地的急行里，他的身影一点点淡化，被风一吹消散无形。</p>

浓郁的雾气里，他鬼魅般苏北洵侧后方重新聚合，手腕翻转，接连挥出八道斩击！</p>

可突然，无一郎瞳孔一缩，脚步顿住。</p>

他下意识回头四望。</p>

周围竟变的空荡荡！只有树干与不停的飘雪。</p>

——刀下的恶鬼竟不知去向！</p>

就像是画本里突然被抠出去的角色，没有任何征兆的突兀消失！</p>

【怎么回事？血鬼术吗？】</p>

无一郎皱起眉头，将自己藏在雾里，仔细捕捉周围的动静。</p>

深夜的树林是寂静的。</p>

哪怕是风与雪落也无法改变这份静谧的底色。</p>

嗤——！</p>

隐约间传来一声诡异的声响。</p>

如同被撕裂的纸张。</p>

抑或是砍断的骨头……</p>

鼻尖的血腥气顿时浓郁起来！</p>

无一郎脸色微变，向声响的方向迅速转头！</p>

……</p>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冲天而起的巨大血柱！</p>

苏北洵微仰着脑袋站在那里，被洒落的血滴浸染的浑身通红。</p>

血雾汇聚成溪流，从他皮肤上蜿蜒流下。</p>

他轻笑着垂手站立，看向无一郎，手中拎着一个……发色艳丽，怒目圆睁的男人脑袋！</p>

“炼……炼狱先生！！”</p>

无一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荒唐一幕！</p>

刚刚还站在一起的炼狱杏寿郎，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摘掉脑袋？！</p>

——到底发生了什么？</p>

——他什么时候到那的？</p>

——为什么能无声无息地杀掉炼狱先生？</p>

……</p>

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停在无一郎脑袋里插穿。</p>

心中的怒火不停升腾，但他没有冲动。仔细盯着对方，开始不停思考这是怎么回事？</p>

【是速度太快了吗？】</p>

【不……不对！】</p>

他耳朵微动，裸露的皮肤感受着湿润又冰凉的空气。</p>

【没有声音，气流也没有被卷动……】</p>

【这绝不是单纯的移动……是瞬移吗？】</p>

“你很好奇？”</p>

苏北洵趴上无一郎肩膀，轻轻凑到他耳边。</p>

突如其来的气息让无一郎汗毛倒竖，连忙向前跃开！</p>

他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毫无察觉的身影。瞳孔又扫过对方之前呆的位置，心底忍不住生腾起一抹冷意来！</p>

“看样子，我的血液侵染的很成功嘛。”</p>

苏北洵歪歪脑袋，眉眼一弯，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p>

“你做了什么？”无一郎捏住刀柄的手掌紧了又紧，因为起了汗液，感觉滑滑腻腻的。</p>

苏北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搓动手指。</p>

无一郎迅速戒备，但那恶鬼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p>

不过周围发生的一切，却比对方消失不见更加惊悚——</p>

皑皑白雪覆盖在土地上，竟然一根一根地钻出鲜绿的小草！它们摇曳着，被风一吹，就又变成姹紫嫣红的绚烂花朵。</p>

天上的雪花慢慢消失，从云雾后露出了九个明亮的太阳，炙热的光芒洒遍天地，让无一郎被热得流出不少汗水！</p>

“这是……”无一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p>

“是幻境哦。”苏北洵微笑解答。</p>

他伸出手，一个太阳化作三足金乌，落在他的手掌上面。</p>

“从一开始，你们都处在我营造的幻觉里面，不管是村子也好，黑狗也罢，全都不是现实存在的事物。”</p>

“你们的五感全部被我操控，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触到什么，都是由我来决定。”</p>

金乌张开嘴喷出一团火焰。</p>

无一郎感受到皮肤被灼伤，连忙将着火的外套脱掉。</p>

他神色诧异地看着外套在火焰中扭曲烧焦，最后彻底变成飘飞的灰烬，又把视线聚焦在苏北洵脸上。</p>

“这就是你的【血鬼术】？我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他空洞的薄荷色瞳孔里升起一抹感兴趣的神色。</p>

苏北洵虚抬手掌，让金乌重新飞回变成太阳，笑着说道：“很久了吧，至少也有一年多了？”</p>

“……什么？”</p>

“我的血鬼术，只有在无意识中吞下我的血液，才能发动起来。”</p>

“血液……”</p>

无一郎若有所思：“是那个药方吗？可他们用的并不是你的血液吧？”</p>

苏北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药方里能起到治愈作用的到底是什么？”</p>

“那些混合的草药吗？”</p>

他说着就自己摇摇头。</p>

“不对哦，那些只是障眼法。真正能提供生命力的，只有鬼的血液。”</p>

无一郎皱起眉：“所以呢？你想说什么？”</p>

苏北洵轻笑一声。</p>

“难道你就不好奇吗？鬼物出现上千年来，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现这一点？”</p>

他依旧没给无一郎回答的机会，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p>

“因为鬼舞辻无惨！”</p>

“从社会角度上来说，他奉行的是彻底的垄断主义，希望世上的鬼越来越少，最好只存在他一个。”</p>

“对同族都如此吝啬，这样的他，自然不会让人类利用他的血液。”</p>

苏北洵一幅骄傲的样子。</p>

“而我与他不一样。”</p>

“我特意压制了血液里那些对人类有害的部分，放大了生命力与治愈效果。”</p>

“而所有由我变成的鬼，身体里面流淌的同样是我的血液，自然也能够入药治疗。”</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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