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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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国际医院。</p>

这里再也没有往日该有的寂静，走廊里人来人往。</p>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担架一个接着一个。</p>

“我的腿啊！我的腿医生！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p>

一个下半身血肉模糊的人大声哭嚎，他的声音不是痛苦，而是恐惧……当自己身体的感知陡然失去一块，那种空荡荡的不完整感觉，任何一个健全人都无法接受。</p>

“冷静！冷静！没关系的，相信我们……”</p>

护士抓住他胡乱挥舞的手，小跑着缓声安慰。</p>

“我……我不该去看热闹的，我就不该去看热闹的！我要我的腿，我要我的腿！”</p>

那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p>

护士一边努力安抚，一边喊：“镇静剂！快给他来针镇静剂！”</p>

然后，这些吵吵闹闹渐渐飘远……</p>

柯南神色麻木地靠着墙壁。</p>

他目光低垂，不想看眼前的惨剧。</p>

但血腥味一直充斥鼻腔，再浓的消毒水也掩盖不掉。</p>

早就熟悉的味道，却让他此刻胃部翻涌，有想干呕的冲动。</p>

于是，他死死咬住嘴，咬到有血流出……</p>

毛利兰轻轻拉起他的手。</p>

柯南没有抬头，毛利兰也没有说话。</p>

他们只是相互依偎着，等待着最后的结果。</p>

终于……</p>

手术室里走出一个医生。</p>

“怎么样医生？他们情况要不要紧？”</p>

小兰与柯南忙凑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p>

医生把口罩摘掉，点点头道：“命保住了！”</p>

“……是吗……真是太好了！”</p>

心中的急躁一泄，毛利兰忍不住去抹眼泪。</p>

柯南听见“活着”两个字有一瞬恍惚：“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p>

医生说道：“等他们伤势稳定下来后吧，现在不好让人探望……这几天观察观察，没事后会给你们打电话的。”</p>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p>

医生点点头，表情依旧有些严肃：“对了，小朋友，你的爷爷奶奶，或者其他长辈呢？”</p>

柯南一愣：“我爷爷奶奶去世了，其他长辈也都不在北海道。”</p>

小兰问道：“医生，是……有什么不对吗？”</p>

医又欲言又止，但看着他们越来越不安的眼神，还是道：“本来不该跟你们两个小孩子说这些的，不过……算了！”</p>

他正色道：“虽然两位患者保住了性命，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p>

拿出手中的病历，医生说道：“工藤女士还好，大臂骨折，内脏也有些受损，但休息休息完全可以痊愈。”</p>

“可是……”</p>

他叹口气：“工藤先生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了……他脊椎受伤，下半身几乎完全瘫痪。”</p>

瘫痪……</p>

柯南呼吸一滞，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p>

小兰也是不可置信：“瘫痪？这……医生，难道没有办法了吗？”</p>

“看以后的恢复吧。”</p>

医生没有把话说死，但他的表情却告诉两人——痊愈基本不可能！</p>

他看着两个小孩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想了想安慰道：“人活着就有可能，不要太过悲观，而且能醒过来已经算是好运气……与他们两人一起送来的，那个叫藤斋的病人，至今都没有恢复意识。”</p>

他摇着头重新走入手术室。</p>

今天的病人很多，他还要赶紧准备下一场。</p>

而他身后，是两个失去灵魂的躯壳。</p>

天已经黑了。</p>

他们两个行尸走肉般离开医院。</p>

外面依旧亮如白昼。</p>

无数人打着探照灯，围着医院游行示威。</p>

【无用的政府！毒杀与炸弹！我们还要经历什么？！】</p>

【穷凶极恶的犯人全是学生！教育部的严重失职！】</p>

【北海道到底怎么了？！】</p>

柯南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黯淡地离开。</p>

——我来北海道，是正确的决定吗？</p>

柯南问自己。</p>

他仰头看着满天星空，不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p>

##</p>

BAR</p>

这是一家酒吧的名字。</p>

它的名字很奇怪，没有任何前缀，只是酒吧的英文字母，老旧的霓虹灯甚至只点亮了三个字母的下半边。</p>

它的位置同样奇怪，不在人流众多的大街上，反而把入口开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巷子侧边。</p>

年轻的男人推开玻璃门，挂在门顶的铃铛“叮铃”清脆。</p>

酒吧很小，摆满酒的吧台就占据整个空间的70%往上，还有两个类似路边摊的小桌子，象征性的摆在旁边。</p>

头顶的灯是暖黄色的，灯具被雕成剔透的水晶模样，看起来是整个酒吧看起来最贵重的东西。</p>

这里没有任何客人。</p>

年轻男人坐在吧台旁边。</p>

穿着黑白色酒保服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正擦拭的酒杯，轻声问道：“来点什么？”</p>

“Martini（马丁尼）。”</p>

年轻的男人看着他说道。</p>

酒保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p>

——这是个约定俗成的暗号。</p>

他这家酒吧，来的果然都是道上的人。</p>

三份戈登琴酒，一份伏特加，半份Kina Lillet开胃酒，加冰摇匀，再来一小片柠檬。</p>

酒保将淡白色的酒液推到男人面前，问道：“谁告诉伱的？”</p>

“宫本泽。”</p>

年轻男人，也就是带着假面的苏北洵轻声说道，他端起酒杯尝了尝，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p>

“看来客人很不习惯喝酒呐。”</p>

酒保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动作。</p>

苏北洵没有隐瞒，将酒杯推远：“这几年算是第一次喝。”</p>

“原来如此。”</p>

酒保转身，拿出瓶矿泉水放在酒杯旁边，示意苏北洵随意。</p>

然后他说道：“既然是宫本泽这个老中介告诉你的，那我这的特色他应该也有说吧？”</p>

苏北洵点点头，不以为意：“贵！”</p>

“没错。”</p>

酒保说道：“毕竟还要维持这家酒吧……好了，可以说出你的要求。”</p>

“我在东京需要一个新身份，最好和上层社会有关。”</p>

苏北洵说道。</p>

这里的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与其留在即将被警方重点关注的北海道，还不如回到东京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