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昨日的幻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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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10月7日。】</p>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百川仁。他倒地上，一个人骑在他身上大声嘲笑他，几个人去哄抢他书包里的东西。】</p>

【那里面没什么奇特，没有钱，也没有零食糖果，只是学科的书籍与几个不值钱的笔记本。】</p>

【他们大笑着将一切撕毁，像玩具似的抛向天空。】</p>

【一张残页刚好落在我的面前——上面写的是他的作业，一笔一画并不好看，但显得极为认真。】</p>

【我冷眼旁观，没有见义勇为的麻烦想法。我能看出他眼睛里的乞求，但……与我无关。】</p>

【我从他身边经过，而他一声不吭，也始终没有叫我。】</p>

“真过分……”</p>

小兰看着冷冰冰的日记有些感性：“新一，你们学校有没有这种事发生？”</p>

柯南摇摇头。</p>

帝丹小学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哪怕真有这种事，他也绝对会去阻止！</p>

##</p>

同样的天台，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两人。</p>

苏北洵无奈叹气：“难道你每次被欺负都只会到天台来哭吗？”</p>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一个人安静地眺望远方？</p>

被突然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惊吓，百川仁打个哆嗦，回过头来小脸通红，因为被人发现在哭，他很不好意思。</p>

“如果老师无法解决，我建议你告诉家长。”</p>

苏北洵拧开手中的水杯，由衷告诫。</p>

这个天台位置极好，无论是看学校内的樱花，还是远方朦胧的风景，都不会被其他东西阻隔，一眼能看好远。</p>

他真心不希望这里变成受气包发泄情绪的地方。</p>

“我……我知道了……谢谢。”</p>

小胖子低头小声道谢，本就发红的脸更是像滴血一样。</p>

懂了。</p>

苏北洵一眼看出他言不由衷，明白他家庭问题估计也很严重。</p>

倒霉，今天的天台又呆不了。</p>

他再一次转身。</p>

但离开前将将手中的杯子抛到百川仁怀里。</p>

“还有半杯水，润润喉咙去吧，声音太哑了，听的我很难受。”</p>

“请问，伱是哪个班的？我……我会还的。”</p>

“不用，送你了。”</p>

一句小声的谢谢融化在风里，没有任何人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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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11月7日】</p>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那么多关于他的事情，可能是我枯燥的日常只有这些值得记录？】</p>

【我不想去深究。】</p>

【后来……】</p>

【我偶然得知他的家庭条件。】</p>

【起因是我听到办公室有个老师在说，自己班里一个叫百川人的学生，被家长打到住院——他应该是百川仁的班主任。】</p>

【虽然说话时他面带怜悯，口中不停谴责小胖子父母，但我听得出，他只是想向同事分享一个还算有趣的八卦。】</p>

##</p>

“你呆在这干嘛？”</p>

今天是周五，难得的星期。</p>

苏北洵看见百川仁坐在校门口的台阶上。</p>

“已经五点了，你不回家吗？”</p>

天空的残阳红的令人压抑，光明马上就要从世界离开。</p>

小胖子摇头，闷闷道：“我爸爸每天中午都会喝很多酒，我晚点回去，他酒醒后打我就不会那么痛。”</p>

他纯黑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恐惧与抗拒，与谁说话都低着脑袋，像是一个被丢弃的，没有价值的垃圾。</p>

鬼使神差地，苏北洵伸出手：“那么……你要跟我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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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恶心，真他妈太恶心！】</p>

【我到底在说什么？！】</p>

【我为什么要为他做这种事？】</p>

【我在可怜谁？百川仁？还是我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