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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华纳对苏宣说,你做好拍你这一季的最重头戏的准备了吗?
《九流》网剧这个优势良好的开头下,只要苏宣这场重头戏表现得足够震撼,华纳在心里是觉得,苏宣借此一跃而上成为第二个沈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苏宣过了今天,就要去《珠宝大盗》那边补拍剩下的镜头了,华纳才想着先让他试试能不能拍一下,毕竟已经被燕刚训练(殴打)小半个月了。
这也是苏宣第一次尝试拍【杀母证道】。
华纳比苏宣本人还焦虑,因为开播的巨大成功,他压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翻倍地增加,很怕后续跟不上。
苏宣把华纳的这种焦虑归于【优等生】的焦虑,就是老是在担心自己差一分上不了清华那种,明明二模三摸都是第一名。
华纳昨天晚上还给华威打了电话,这么大一老爷们,居然在自己爹面前哭了出来,说要是拍不好怎么办?
华威安慰他,这种戏拍不好挺正常的,当初王木哲都拍了一个月,拍得他妈都不敢认了,是真的不敢回去认妈那种,ng了不知道多少次,就杀了他在戏里的妈妈多少次。
华纳:“…..”
华纳第二天开拍的时候紧张到前额都绷紧了,他在心里做好了ng很多次的准备,但是临到开场,看着还在调整服饰的苏宣,还是忍不住问:“苏宣,你有把握拍好吗?”
苏宣想了想:“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好。”
“但是,我应该可以及格。”他爽朗笑着说,和华纳挥挥手,很坦然自若地上场了。
在场上的是沈朝,等会儿他和燕刚会分别和苏宣拍一些镜头,苏宣看了一眼站在镜头外的沈朝,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他脑子里无数念头都渐渐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坚定无比的念头——
——妈的,至少不能输给杜目!
华纳喊到:“《九流》第14场第一场第一次!”
苏宣猛地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气势全开的苏宣,苏宣缓慢从腰旁把锃光的剑□□,剑身上倒映着他恍惚浑噩的脸,嘴角要勾不勾的。
华纳盯着苏宣小声说:“可以可以,这个状态非常好,苏宣保持住保持住…”
宋筱也眼前一亮,说道:“苏宣这感觉,很不错啊。”
还没上场的的燕刚抱胸勾唇道:“看着不像是弱鸡,很有气势。”
苏宣忽然打了个嗝,他被嗝抽得整个人都动了一下,肩带腕,腕带肘,肘带手,手带剑,剑杵在地上往前倒了一步,没站稳,苏宣就面朝地跌到在了地上。
华纳:“…..”
宋筱:“…….”
燕刚一脸一言难尽:“…..导演,我真的要被这种人打到吗?”
华纳头痛不已,刚想喊停,结果看到沈朝目光平静对他们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神情淡淡的,好像苏宣这是正常的。
宋筱心情百感交集,她没想到沈朝也有被爱情蒙蔽双眼的这一天,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继续啊。
她开口道:“苏宣上场之前喝酒了吗?路都走不稳了。”
华纳要求苏宣下场的话就停在嘴边,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醍醐灌顶道:“不是苏宣喝酒了!而是容胭脂喜欢喝酒!”
宋筱一愣,就听见华纳兴奋地喋喋不休道:“我记得原著里提过一点,容胭脂似乎在去找他母亲之前去了一次妓院!而他每次去妓院都必定喝酒,他第二天就要杀母了,这次应该喝得格外多。”
华纳兴奋得眼睛发亮:“苏宣这是在演,演醉过头的容胭脂,这是容胭脂在逃避,他不想上前去【春桃居】杀母,所以借着酒意躺在门口。”
苏宣连着几次想用剑把自己撑起来,都又滑下去了,脸上都摔出了血,是真血,但是没人喊停。
他们都能看得出,苏宣在用自己的理解拼尽全力去诠释容胭脂这一场戏。
这个时候,沈朝对守在一旁的饰演容胭脂母亲的□□比了一个上场的手势,女演员看了看华导,做了一个【是我吗?】的口型,华导小声说【按照沈朝的来,你去吧】。
他们都看不懂苏宣要演什么样的容胭脂了。
但是沈朝可以。
——他知道苏宣做出的表演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苏宣下一步需要什么演员和他对戏。
女演员摇摇摆摆地上前了,她挥动帕子,对着在地上的苏宣挥舞,掩面娇笑道:“公子为何醉倒在门口,快去门里醉吧,躺这里多不舒服啊。”
苏宣脸上有伤,而他和母亲阔别多年,他母亲再见他只把他当成普通恩客,而日日在这春桃居门口醉生梦死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她丝毫认不出容胭脂来。
容胭脂缓缓抬起头来,血从他额头上滑落挂在他的睫毛上滴落,衬得他的容颜艳色无双,他嘴角含笑又含醉,呢喃低语:“你要我醉在何处?”
女演员伸手来擦他额头上的血,暧昧地用手指抚摸过他的脸庞,笑语:“好俊俏的公子哥,你自然是该醉倒在春桃我的温柔乡处。”
苏宣带着酒气的嗓子,又熏又哑,他摇摇晃晃地把目光停在女人的脸上:“若是我烧了这个地方,给你荣华富贵,给你人上人权,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女演员见他眼神偏执得可怕,便有些畏惧地收回了手。
苏宣一把抓住了她退缩回去的手,眼神里亮出一种惊人的光:“我可以把你做□□的前尘往事全都一笔勾销,你从良家女子做起,无人敢说你风言风语,也不会有人说你的…”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吐出最后两字,“儿子。”
女人害怕地摇头:“我没有什么儿子,我也不觉得做□□有什么不好,你放开我的手吧!”
苏宣仰头呼出一口白气,他的脖子好像被酒给软化掉了一样,脑袋在肩膀上乱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最终只有一双眼睛偏着头看着女人,眼白的地方全是血丝,他嘶哑地低笑了起来。
宋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疯狂搓肩膀:“我靠我靠!苏宣这里演得好像一个变态杀人魔!就是那种专门杀女人的变态杀人狂!我冷汗都出来了!”
华纳有些看直了眼:“….他应该是把之前在钱淮那里学到的东西用进来了,效果好好…”
苏宣低声说:“你不从良,我就要杀了你。”
此话一出,证道开始,心魔顿生。
他高高举起剑,在女人和路人的尖叫声里,猛得着女人的脖子砍下去,燕刚刚想上场,结果沈朝比他反应更快地接住了这一剑,沈朝动作流利地一剑打开容苏宣的剑,顺着剑身下滑,流畅无比地刺入了苏宣的心口。
女人仓皇跌坐在一旁,腿都在发抖,完全无法动弹。
而沈朝抵着剑往里刺了,苏宣才嘴角滴血带着微笑抬起头来,沈朝看得一顿:“容胭脂?怎么是你?你入魔了?”
听到容胭脂这个名字,女人的脸猛得煞白,一动也不动地仰头看着被血打湿半件白衣的容胭脂。
这是她认出来了,来杀她的人是她的儿子。
沈朝问:“你为何要杀她?”
苏宣直勾勾地看着他:“因为问道告诉我,我的道便是要杀母,不杀我就要死了。”
沈朝皱眉:“我不会让你杀她。”
苏宣勾唇咳出了血:“也是,你已经把我杀了,我杀不杀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心口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来,沈朝皱眉想过来查看,却不想容胭脂轻笑两声,趁他不备提剑便刺了过去!
容胭脂提剑攻了过去,但是那个一直在地上坐着的女人却突然站到了沈朝的面前,容胭脂收手不及又心神不定,她便只是短促地叫了一声,便被容胭脂一剑贯穿身体,血流如注。
她捂着心口握紧容胭脂的剑往里一寸一寸插进去,惨然笑着,她宛如一滩糜烂融化的胭脂,缓缓软倒在了地上,地上氤氲出桃色的血,在她艳丽的衣衫下晕染开来。
她痴痴地看着容胭脂:“胭脂,你长大了啊…”
“我愿意,跟你走…阿娘愿意为你,做个良家女子…”她笑着说道,眼泪掉下来,污了她脸上的胭脂“但是..不能了,所以阿娘…愿意为你证道而死。”
“胭脂,小春桃(容胭脂的字),囡囡(容胭脂小时候做女儿养,所以春桃这样喊他)…你别死,阿娘替你死…”她说着便闭上了眼睛,手里粉红的轻纱娟随着她手的垂落落在了她的脸上,仿佛收敛这具粉红枯骨。
容胭脂完全寂静了下来,沈朝也不动了,整个画面像是定格了,他忽然走上前,一把抽出他母亲心口的剑,抬眸笑,眼泪却肆意流了下来:“死了啊…”
“我证道了。”容胭脂垂眸看着剑上的血,他母亲的血和自己的血在剑上滑下来的时候交融在一起,他轻笑,“大春桃(容胭脂母亲的花名)死了啊….”
“她死了,那么我应该已经证道成功了,那为何..”容胭脂看向沈朝,他一剑挥开,剑上的血纷纷凝成血珠落在地上,竟然恍然发出金石般敲击的声音,他嘶哑笑问,“那为何我的心魔还是没除,我的杀心越来越重!!”
他一剑扫向沈朝。
华纳专注到身体不自主前倾,他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这里氛围被这两个人堆得太好了,剑拔弩张的气势,这两人一个眼神对视就出来了。
华纳都不想喊停了。
这里下面有一段纯打戏——就是一点威压和空中戏都没有的纯打戏。
因为两个人都会不断被对方打断升空的过程,有些镜头还要慢放和加速,因此动作的力度和流畅就非常重要。
必须要看到剑打在身上的感觉,也必须要真枪实弹地打,燕刚和苏宣练了那么久的,为的就是这一段打戏,在这一段里,苏宣因为发狂要在重伤之下压制沈朝,要有真的不要命的拼杀感。
但是沈朝现在根本不能演强度这么大的戏。
华纳最终还是叹气喊了停:“沈朝可以了,下来吧。”
燕刚对沈朝做了个想换他下来的手势,得到了沈朝拔剑之前的冷冷一个眼神。
燕刚顿了一下,华纳也懵逼了,沈朝刚才那意思很明显——他要继续和苏宣打。
这场戏,他不用替身。
苏宣刚想停下,就被沈朝拔出心口上的剑带得身体踉跄了一下,他愕然看向沈朝,对方已经气势凌厉地攻了过来,他不得不反手还击。
苏宣也明白沈朝意思了。
宋筱心情复杂地开口说:“这场戏,沈朝想自己来拍。”
苏宣目光静了静,他和沈朝对视良久,然后吸气挥剑。
苏宣毫不留情地一剑打在沈朝的肩膀上压制他起身,剑身弹跳了两下,苏宣猛地反手横过去剑,斩向沈朝的头颅,在沈朝惊险的侧身下擦过了他的鬓发。
沈朝单脚踢开苏宣握剑的手腕,把剑踢到空中,沈朝手中的断剑的钝面煞气十足地对着苏宣的肩膀斩过去。
作为男主的白荻并不想伤容胭脂,所以用的是钝面。
苏宣反身贴进了沈朝的怀里,他化拳为掌,一个用力打在了沈朝的腰上,另一只手要去接空中的剑,沈朝脸色拧了一下,右手握住剑鞘狠狠砸在容胭脂的右肩膀上。
容胭脂被砸得单膝跪下,他的佩剑从空中掉落,贴着他的脸擦出了一道艳红的血痕,铮咛地插进了地面,苏宣的手被沈朝锁着,动弹不得。
变故陡然生出,容胭脂猛得一个俯冲向前跪地,咬住佩剑的剑鞘,他咬住剑鞘反身就是一剑,干脆利落地扫向沈朝的喉咙。
苏宣这招咬剑断喉练了大概几百遍了,每一次都会被燕刚用断剑抽在脸上,打得苏宣嘴里的剑掉下来,一开始每天脸都是被抽肿的,饭都吃不了。
沈朝也是毫不留情的一剑抽向苏宣的脸,苏宣凝神专注,他屏气凝神伏下身体腿贴在地面上一个横扫,沈朝提起腿和苏宣横扫过来的脚对踢了一下,两个人用力相撞后向后弹开。
苏宣在地上翻身一个打滚,单手立地咬着剑抬头戾气地看向沈朝,嘴角旁溢出血。
沈朝一个旋身收回腿稳住站好,他负手执剑冷冷服俯视着苏宣,手腕上滴下血。
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有一段对话可以减少动作戏,华纳提出过建议,说要不要在这里加文戏,这样可以适当减少强度,但是容胭脂和白荻都是异常干脆的男人,不会多逼逼,沈朝和苏宣也是,他们都否决了这个提议——
——道不合不相为谋,杀!
沈朝翻了一下剑,用剑刃对准了苏宣,苏宣用右手拿走嘴里的剑,他反手在地上一刺,身体全压在剑上,剑尖都被压弯了半截,然后“嗡”地一声弹直。
苏宣接着剑弹直这个力往前冲,他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下,反手提剑刺向沈朝。
这一段是没有威亚的。
苏宣第一次听到要求的时候都惊呆了,这种要在空中滞空旋转刺出一剑的戏码居然不用威亚,他又不是有什么超能力,怎么可能做到啊?
但是华纳解释,一旦用了威亚,苏宣的剑就会显得特别浮,画面效果没有那么好,会有点假。
而如果要浮空,苏宣几乎全身的力道都要压在腰上,他为了这个练了半个月的平板支撑,就为了这几秒的镜头。
这动作的精髓并不在苏宣悬空这一段,而在苏宣被沈朝打开这一剑之后的一段。
沈朝一剑荡开苏宣悬空刺来的剑,苏宣的剑被打开,他整个人跟着剑旋转,头发荡了起来,他屏气,汗水从额头渗透出来,苏宣反手用剑又在地上点了一下,借了一下力,苏宣接着这力又弹起来狠狠地再刺了沈朝一剑。
这中间苏宣只能用剑借力,为了画面效果全身都要打直,只有脚尖点在地上,是一个长达一分钟的,还要在空中旋转两周的高难度平板支撑,苏宣第一次知道的时候疯狂吐槽这完全他妈的就是体操运动员的要求。
出道走到了现在,苏宣终于走上了体育生的道路。
苏宣每天练完这个动作都感觉自己的腰被十个燕刚坐在拖拉机上开车碾过了。
华纳完全看恍惚了:“….他真的做到了….”
宋筱也彻底懵逼了:“苏宣是没戴威压的吧?!他刚刚在半空中翻转了两次?!”
燕刚抱胸翘了一下嘴角:“看着还成。”
片场完全寂静下来了,所有人都微微张开了嘴巴,目光被黏在这一对打斗的人身上,完全移不开视线。
沈朝向后弯腰避开这一剑,苏宣的剑从沈朝的睫毛上擦过去,沈朝脸色白到不行,他腰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这样的动作风险很大,但是表情依旧是冷淡带着杀气的,他提起断剑反手握住剑鞘,当做匕首一样近身攻了过去,准备从背后锁住苏宣的喉咙。
苏宣正背对着沈朝。
苏宣头也不回,正面提起剑,剑雪白的反光倒映在苏宣的的眼睛上,他从剑的倒影里看到了攻击过来的沈朝,苏宣把剑从自己的腋窝反手下面刺过去,沈朝差点没避开,他单手握住了苏宣攻击过来的剑,血从他手心滴下。
苏宣背对着沈朝,他的剑已经抵在了沈朝的眼前,只差一寸就能刺瞎他的眼睛,但是却停住了。
沈朝握住剑问:“你为何不杀我?”
苏宣低头抽回了剑,嘴角鲜血缓缓流出,他咳了两声,垂眸道:“我不是为杀你而来的,滚吧。”
他说着,一剑斩开了刚刚在打斗中紧闭的春桃居大门,在四散的□□尖叫声中,在二楼找到了他母亲的遗物,一把扇子,上面写着【春桃夫人】,这是容胭脂的嫖客父亲写给他年轻的母亲的,他母亲动了心,最终有了他。
他对着这把扇子落了一滴泪,容胭脂在走之前,对着春桃居院中心的那颗桃花树随手扇了一下,桃花便灼灼地开满了枝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春桃盛放了,他的母亲原本也渴望成为一个宜其室家的新嫁娘。
桃花悠悠落下,容胭脂用扇面接住了一朵桃花,桃花便化成画融进扇面里,他低头看了许久,转身走了。
从此无论容胭脂去哪里都带着这把扇子。
世人皆知,胭脂公子最珍重的女人,名唤春桃夫人,容胭脂能看得上眼的,一定是一位绝世美人,就连她的名讳落在扇面上,都是春色无边。
一展扇面,春色无边,指的就是这把桃花扇。
华纳长吐出一口气:“卡。”
所有人都像是才回神一样看着片场上的两人,华纳说:“过了。”
苏宣愣了两秒,又听见华纳兴奋地站起来跑过来抱住他和沈朝,就差尖叫了:“过了!!你两一遍过!!苏宣,沈朝,你两是神!!神!!!!!”
苏宣呆愣愣的看向沈朝,沈朝眼里含着很罕见的笑意,他看着苏宣,好像看着一朵在他心口上化开的桃花,眼神里有情,有执念,有不可说的爱/欲。
但这眼神只是一瞬,沈朝便别过了目光,他说:“你刚刚表现很好。”
苏宣脸腾得涨红了:“你也是。”
他想着又有点担心地看向沈朝的腰,“但是你伤没问题吧,为什么有伤还要强撑和我拍啊?”
苏宣几次都看到沈朝的脸绷紧了一下,应该是疼痛的表现。
沈朝专注地看着苏宣:“你完成了和我的约定。”
苏宣一怔,刚想说什么约定,他忽然想起,他离开剧组去拍《珠宝大盗》之前,苏宣看了沈朝那场无比震撼的打戏之后,说过想要和沈朝同台贡献出这么精彩的打戏。
而沈朝说了好。
于是沈朝在有意外的情况下,依旧平静又固执地履行了自己的约定,他带病上场,坚持不用替身,和苏宣联手贡献出了一场,畅快淋漓又精彩满分的旷世打戏。
苏宣的手还被沈朝的剑震得有点发麻,他眼睛突兀地湿润了,他很认真地道谢:“沈朝,谢谢你。”
无论你是否未来会喜欢我,或者深爱别人,我都感谢你,愿意倾尽全力陪我演这一场,让我终身难忘,或许也会让观众终生难忘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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