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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点点头:“知道,让变种人掌握自己的命运,直说吧,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艾瑞克扫视舰桥,一脸赞叹:“我从没想过,会有变种人掌握真正的太空技术,拥有星际远航飞船,谢知先生,这意义非凡。”
谢知笑了:“看上我的船了?”
“不。”艾瑞克摇摇头:“我知道你拥有的力量是多么强大,我很好奇,你……您,是否已经建立了一个属于变种人的乐园,在宇宙中。”
谢知不禁看了查尔斯一眼:“你没跟他说我对变种人这个词的态度么?”
查尔斯刚要开口,艾瑞克接道:“他说了,在您眼里,只有地球人,不分人类和变种人的区别,但也请理解,我们都年过四十了,影响了前半生的概念,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而且您既然了解我,大概也清楚,我小时候是在集中营的实验中长大的。”
“可据我所知,用你做实验的,也是变种人,塞巴斯蒂安·肖,黑皇。”
“他的手下是人类。”
谢知一摊手:“你要是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艾瑞克忙道:“抱歉,我无意强调对立,其实……我早已经放下了很多,我的妻子就是人类,曾经我以为我女儿也是,但是……”
艾瑞克眼神一黯,停顿一下改口道:“我这么说,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对立,仇恨,悲惨的遭遇,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我可以,但是,受苦受迫害的变种人不止我一个,很多很多。
同样,我也知道有人类因为变种人的超能力,而经历了不幸,所以您觉得,这矛盾真的会消弭么?”
谢知眉头一挑:“那得看在哪了,超能力是问题,也不是问题,在我的地盘,就不是问题。
在地球的另一边,也不是问题。(注1)
知道为什么么?从一开始,就没这个身份标签,自然也就不会有问题。
虽然羡慕嫉妒恨避免不了,虽然恃强凌弱也永远存在,但那只是人性的一部分特点,一部分,永远代表不了全部。
哪都有好人坏人,用一部分代表全部,不是坏就是蠢,要么就是又坏又蠢。
所以关键从来都不在于超能力,而是……教育,文化。
你不能指望三观不正的资深海盗,在教育自己的娃时,能一直忍住了不表露自己的价值观倾向,所以总会影响到孩子的,这才是恶性循环的源头。
所以最关键是文明底蕴,还得是有纠错能力有改革魄力的文明底蕴。”
“我完全同意您的观点。”艾瑞克点头道:“可现实是,我们不具备这种大环境,而且恶性循环已经形成,几代人恐怕都难以改变。
真心话,我选择隐居,就是因为看不到希望,查尔斯的方式我坚信是没有意义的,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所以只能找个安静所在,思考。
只可惜,一直没想到足够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谢知先生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曙光。
听查尔斯说,您也有心灵感应能力,而且比他还强大,所以……您可以确定,我是不是诚心的恳求您,恳求您给我们这些无法和人类和平相处的变种人,一个生存发展的机会。”
“懂了,你想要……一颗星球做自留地。”
“是的。”艾瑞克难掩激动:“只要变种人和人类分开生存,那么井水不犯河水了,对立、对抗、迫害,都会消失,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家园,互不打扰!”
谢知看看一言不发的查尔斯和眼神明亮的瑞雯,道:“查尔斯,你也是这么想的?”
查尔斯摇摇头:“我还没想好,这似乎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但没有解决根本,人类还是会生出变种人新生儿。”
“好吧,先不说新生儿的问题,艾瑞克。”谢知笑着摇摇头:“你知道一颗宜居星球有多珍贵么?
咱们假设地球没有变种人,可地球人面临的生存问题少么?地球上又有多少个国家?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统一全球。
而在地球科技还没进入星际时代的时候,你们就独占了一颗星球,想过会有多么的……遭人恨么?”
艾瑞克大嘴一咧,笑道:“我想过,但我相信,以您的实力,这都是小问题,关键在于,我们是否对您有价值。
人们叫我万磁王,我也愿意成为一个带领变种人走向光明的王,但既然是王,就要学会审时度势,我从来都不介意向值得效忠的人效忠,我以前就这么做过,虽然最终证明我看错人了,但不会每一次都看错吧。”
查尔斯和瑞雯虽然脸色一变,但也没太诧异,不奇怪,万磁王投靠过天启,有前科。
谢知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效忠……不必了,坦白说,你的诚意我感受的到,问题是,我并不看好你们的群体纪律性,当然,传统文化加价值观洗脑,我也能理解。”
这话一出,艾瑞克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滑向失望。
谢知跟着道:“不过帮帮你们我也不介意,所以换个方式,直接给你们一颗星球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租借,这方案你能接受么?”
“租借……”艾瑞克不解道:“那么用什么做租金呢?雇佣兵形式?我想这没问题……”
“别。”谢知抬手打断,莞尔一笑:“我用不着雇佣兵,我有足够忠心可靠的军队,也足够强大足够靠谱。
艾瑞克啊,其实你还是没意识到你们的强项所在,超能力只用在战斗上,太浪费了。”
“谢知先生,您的意思是?”
谢知指指飞船:“问你个问题,艾瑞克,你控制这艘巨舰,需要多久?”
不解归不解,艾瑞克还是回答了:“一秒钟就可以,在太空中,这对我来说几乎没有压力。”
“嗯,我们且不说在星球地表时的重力问题,只说距离,一光年之外你能控制么?”
“当然做不到。”
谢知竖起一根手指:“但是,我的舰炮射程,超过一光年。”
艾瑞克一怔,跟着恍悟道:“科技!”
谢知笑道:“对喽,超能力有局限性,但科技永无止境,超能力再强又如何?操作我这艘战舰的,哪怕是个弱不禁风的家伙,也能一炮轰了所有变种人,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可你们的超能力,又不是无法用到科学领域,用之于研究,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别人且不说,单说你,你要是攻关材料和磁力方面的研究,成为大师可比普通人要容易无数倍,你太浪费自己的天赋了。
其他五花八门的超能力亦是如此,建设美好家园不香么?当然,武力是确保美好家园安全的必须品,可军事科学也是科学啊。
所以租金嘛,很简单,我要你们所有的科学研究成果。
但丑话说在前头,虽然我不要求你们个个成为学者,但租给你们星球,不是给你们展现趴体文化的。
平时怎么浪我不管,但要是没完没了的浪,那不好意思了,我这房东更愿意把房子租给能干正事出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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