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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是个技术活,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而剥皮又是个体力活,因为持续时间极长。
剥皮实草,也叫“剥皮揎草”,其行刑过程是刽子手把犯人的皮肤完整地剥下来,然后做成袋状,最后再在里面填充稻草后悬挂示众。
光是听到这恐怖的描述,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而此刻汤昊更是有幸亲眼目睹,只是这个过程太过于漫长残暴了一些。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从三品的运司都运使,直接被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四肢全身都钉在了木桩上面,确保他不会动弹影响剥皮效果。
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最难的是胖子,就比如说宗钺这等养尊处优的大胖子,因为他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脂肪,不好分开,这就更加考验两名锦衣卫的技术了。
整个过程中,宗钺不断挣扎求饶,不断哭喊告罪,还伴随着凄厉至极发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哀嚎……
鲜血在迸射而出,更是随着宗钺疯狂挣扎而飞溅得到处都是。
执刀行刑的共有两名锦衣卫,都是曾经干过这等酷刑的好手,轮流替换着来,以确保宗钺可以完整地享受这整个过程。
锦衣卫的手很稳,下刀也很巧妙,哪怕宗钺一直都在疯狂挣扎,但是他整个人连同四肢都被死死地固定在木桩上面,不过是导致身体颤抖罢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剥皮工作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事实上,这两名锦衣卫不止一次干过剥皮这种事情了,宗钺和以往他们行刑的官员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一刀刀下去,皮肉逐渐分离,鲜血流淌而出,其实都是一样的啊!
只是,宗到底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所以他要更胖一些,血肉里面的脂肪也更多一些,这些都是他趴在老百姓身上敲骨吸髓的民脂民膏!
从第一刀开始,围观百姓全都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之声。
但是随着那张皮不断从人体剥离,随着那“蝴蝶”不断成型,随着宗钺的惨叫声与哀嚎声越发凄厉,整个现场顿时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只能依稀听见某些人的干呕声,这是被恶心坏了。
一众运司官员更是面色如土,身子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
贪腐受贿六十两及以上者,剥皮实草,这确实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训!
可他们这些运司官员,哪个不是贪腐了成千上万两银子?
那岂不是意味着,继这宗钺之后,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这宗钺当真被剥皮之后,一众运司官员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连大气都不敢出!
起初,所有官员都以为,那《大诰》只是个笑话,没有人把这等酷刑重典当回事!
起初,所有官员都以为,这中山侯汤昊只是依仗陛下宠信耀武扬威罢了,没有人相信他真的敢按照《大诰》行事,将从三品的地方大员剥皮实草!
可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他汤昊当真敢这么做,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他汤昊,凭什么啊?
手持染血《大诰》,将地方大员剥皮实草!
韩文和屠滽脸色惨白,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有怜悯和怅然。
毕竟,这宗钺就算再怎么不对,他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士大夫,出身士族的进士精英!
如果将他押解回京受审的话,其背后势力估计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他,最多不过是被罢官去职罢了。
可是现在,中山侯汤昊却将他给剥皮实草,不但要了宗钺的命,还要废了他的名,让这宗钺遗臭万年,一辈子都钉死在历史耻辱柱上面!
这等酷烈手段,未免太让人寒心了些!
“汤侯,给他一个痛快吧!”
韩文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毕竟出身士族,你如此行事,无异于是在向天下士绅宣战!”
说实话,韩文此言是在提醒汤昊,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
你灭了人家满门,又杀了人家独子,现在还要把人剥皮实草,多大仇多大怨啊?
今日此事宣扬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你汤昊?
凶狂鹰犬?
狠辣酷吏?
反正不是什么好名声。
得罪了天下文人,你汤昊这辈子都别想留个好名声,哪怕死了以后都会遗臭万年!
汤昊闻言面无表情,嗤笑道:“本侯一介莽夫,要那狗屁名声作甚?”
读书人最擅长干什么?
毁人清白!
不只是毁女子清白,还有男子同样如此。
文人的笔,堪比武夫的刀,而且杀人不见血!
这些读书人最擅长的就是编故事,含沙射影诋毁人!
拥刘反曹的罗贯中,一本《三国志通俗演义》,直接让曹操毁誉参半的历史形象,成了彻头彻尾的乱臣贼子。
汤昊甚至都不用多想,他这辈子走到最后,下场绝对比那曹阿瞒还要凄惨,指不定会被这些文人士大夫给黑成什么模样。
大明王朝这些个文人士大夫们,连成化帝都敢黑,也不差他汤昊这个区区中山侯了!
所以,名声这个东西,对他汤昊而言,当真是毫无意义。
“韩尚书,比起关心这宗钺,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汤昊冷声道:“长芦盐场灶户盐丁暴乱,虽然确实是本侯命人在暗中挑拨,但他们日子本就过不下去了!”
“盐场若是不改制,不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这些盐丁灶户是决计不会继续煮盐的。”
“而且本侯还差人将长芦盐场的情况,分别送去了其余盐场告诉那些灶户盐丁,估摸着其余盐场距离暴乱也不远了!”
此话一出,韩文傻眼了。
不是你他娘地有病吧?
我这个户部尚书跟你有仇是不是啊?
“中山侯,你……”
韩文大怒之下,指着汤昊的鼻子就想骂出口。
可是汤昊仅仅只是一个冷冽眼神,就吓得户部尚书将手给缩了回去。
“怎么?”
“敢骂本侯?”
“伱敢骂本侯就敢揍你!”
“要不要试试?”
韩文被气得满脸铁青浑身发颤,却是发作不得。
毕竟这中山侯汤昊就是个活脱脱的疯子,而且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他哪里敢赌,这汤昊敢不敢揍自己啊!
“汤侯,你这样做,置朝廷余何地?置陛下于何地?”
一旁屠滽沉声开口道:“盐课居国计之半!”
“盐场暴乱将会致使朝廷财政收入暴跌,这个责任你中山侯担得起吗?”
“屠总宪,别给本侯扣这么大的帽子,本侯还真担不起!”
汤昊懒洋洋地轻笑道:“本侯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二人心中比谁都清楚,大家都不是傻子,所以不用在这儿说这些废话了!”
听到这话,韩文和屠滽顿时一怔,随即面面相觑。
汤昊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盐政!
他这是在逼迫朝廷对盐政盐场制度改革!
还是那句话,盐课居国计之半,盐税占据了国朝财政总收入的一半甚至更多,所以轻易间没人敢对盐税进行更改!
哪怕是弘治年间,官员集体不愿就运司之职,朝野关于振兴运司的呼声不绝于耳,所以弘治皇帝才尝试着对盐场运司改制,但也仅仅只是盐场运司罢了,并没有触动其他。
为什么?
因为盐场利益动人心啊!
运司为什么会糜烂?
因为各方势力全都卷入其中渔利!
朝堂缙绅,地方士绅,武将勋贵,皇亲国戚……
有一个算一个,没人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
食盐暴利,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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